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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簌竟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以前被隔壁家二黃咬的事,以前被同學鎖進衛生間錯過考試的事,還有父母得知自己是同性戀的事。“嗚嗚……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我的兒子居然喜歡男人!”母親趴在桌上放聲大哭,父親暴跳如雷地摔著家里的餐具:“老子還指望著他為我家傳宗接代!老子就不信治不好這??!”父親開著車送他進了城,說:這是種病,要治。于是,逼著他輟了學。母親摟著他的肩膀,兩眼淚汪汪,說:不要辜負了我們給醫生的錢,一定要趕緊治好這病??!于是,將他送進了“同性戀治療中心”。李醫生說:先試試電療法。王醫生說:試試冰浴法。張醫生說:試試注射法。最終,醫生將一息尚存的他送回了父母手中:治不好、治不好。父親破口大罵:你這個廢物!老子要你做什么?你去死吧!去死!那一天,他看著父親倒在血泊之中,被刀刺死。他殺了他的父親。父親拿刀來砍他時,他只是想自衛而已??!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法庭上,他泣不成聲,還是被母親告進了監獄中。出獄后,母親已經去世了。鄰居告訴他:你母親是被你活活氣死的!在父母墳墓前,他服了一瓶安眠藥,躺在地上安詳地等待死亡。可他被人救下了。醫院里,那人說:我叫薄桐。那人說:我也是gay。沒有家庭背景,沒有文化實力,還有做過牢的黑歷史,他找不到工作,在城市燈火通明、其樂融融的大街小巷輾轉反側。他當過乞丐,做過小偷,干過黃牛。但都未一直持續下去。因為在薄桐的引薦下,他被招進了一家酒吧,當起了酒保。薄桐說:這里的人都是我們的同類,不會有人歧視你了。老板對他也很好,專門送他去培訓舞蹈,還花大力捧紅了他。舞臺上,他找到了自我,也找到了他第一個為之動容的人。這個人就是施袁城。他知道施袁城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但除了施袁城,沒有人這樣疼愛他。施袁城的確很寵他,寵到整條街他橫著走都不會有人管他。他就像是在天空中漫無目的飄飛的蒲公英種子,滿心歡喜地以為終于找到了可以安家的土壤。生活似乎漸漸走向了正軌,殷簌漸漸忘卻了過去的不堪。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施袁城被警察盯上了。逃到他的房間里,施袁城親吻著他的額頭將毒品塞到他手里,信誓旦旦地說:等我回來。他沒有等到施袁城,等到的是全部指向他的犯罪證據。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他想:哦,我又入獄了。入獄的第一天,監獄的獄霸對自己起了賊心,他太清楚監獄的規矩了。不順從,死在監獄里都有可能。如果不是門外恰好路過了一名巡警,他也不敢反抗,但他賭贏了,警察就是愛管閑事,攔下了對他拳打腳踢的人。令他有些驚訝的是,這名巡警將自己帶進了醫務室。“脫下衣服?!?/br>聽到這話,他自作聰明地以為這人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臉而動了□□的好色之徒。巡警小心地為上藥的時候,他的心跳猛然間加快了。“如果忍受不了的話,可以讓人找我來放你出去,我叫保淵瑜?!?/br>蹲在墻角,他腦中一直在回蕩著“保淵瑜”這個名字。原來他就是保淵瑜嗎?發燒期間,他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但病愈后,無論他如何堅持,保淵瑜都沒有再讓他去禁閉室。回到牢房里,卻也沒人敢對他毛手毛腳了。大概是誤會我和保淵瑜發生了什么了吧?他這樣想。無論如何,他都需要抓住這個誤會,在監獄里求得一席之地。犯人放風時,保淵瑜每天都會站在鐵絲網后看守犯人,以防鬧事。他便每天湊到鐵絲網前,故意噓寒問暖裝作自己和保淵瑜很熟悉一樣。第一天,保淵瑜沒有理他。第二天,還是沒有理他。第三天、第四天亦然。他慌了,監獄里有人看他的眼神已經開始出現異樣了,如果保淵瑜再不理他,有麻煩的將會是自己。第五天,他垂頭喪氣地坐在草坪上,藍天白云悠悠,四周的有人正朝他的方向探頭探腦。正想著今晚該如何應對室友,一個橘子滾倒了身邊。他撿起橘子,疑惑地回頭看向鐵絲網后目光凌厲的男人。保淵瑜回了他一個口型:工作時間,不宜交談。他捧著橘子,輕柔地將唇落在橘子上。自此之后,保淵瑜不時會丟一些食物給他,雖然有些東西他不會吃,但每次他都會捧著傻笑半天。悠閑的日子直到某一天,保淵瑜沒有站在鐵絲網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名警察。一種又被拋棄了的恐懼頓時涌上了心頭。小六溜到他身邊,低聲道:“簌子,虎哥他們在商量今晚要對你下手了?!?/br>他默默掏出兩包煙遞給小六,“謝謝?!鞭D身到鐵絲網前,“阿sir,之前的那名警官呢?他生病請假了嗎?”“之前的那名?你說局長?他沒生病?!?/br>“那他為什么沒有來?”“之前他是在頂替我巡視,我前不久執行任務時受傷住院了?!?/br>他抓住鐵絲網,求救般的低聲道:“阿sir,麻煩你幫我告訴你們局長,讓他今晚來巡查殷簌的牢房。求求你了?!?/br>那名警察打量著他,遲疑地點了點頭。入夜,虎哥果然動手了。他被捂住嘴按在床上動彈不得,惡心的氣味在自己身上蠕動,但他掙脫不了。為什么?他絕望地閉上了眼。你也不要我了嗎?第14章第十四朵罌粟恍惚間,殷簌感覺到了一只手在柔和地撫摸著自己的臉。殷簌下意識地開口用嘶啞的聲音呢喃道:“淵瑜……”那只手猛地抽回,“啪!”下一秒,狠狠一巴掌將殷簌打回了現實。殷簌半昏半醒之間睜開眼睛,察覺到自己已不在原來的那個房間了。施袁城拿著一只針管,站在面前殷簌面前。嗓子嘶啞干澀到不想再說一句話,下身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疼痛了,空洞的眼神,殷簌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盯著施袁城手中的針管。“當初你把我要給你用的藥給保淵瑜用了,那原本要給保淵瑜用的藥,就給你用吧?!?/br>施袁城將藥劑注射進了殷簌的手臂中。殷簌看著透明的藥水一點一滴擠進自己的身體中,卻毫無反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