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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那夷族男子在見識了帳中這一景后不禁得意洋洋地回了駐地。霍驍喝退了怒中的雷將之后,坐回了椅子,用大手輕輕地撫額。肖聽雷排憂解難地獻計道:“將軍,不如將袁將軍調回來?”袁崢占據著速布臺的營盤與那夷軍第一大將達日阿赤正較著勁兒,據說乃是打得熱火朝天,誰也不服誰。達日阿赤的將士在兩軍交戰中,圍攻有術強攻有道,素有“崩如山”的響亮名號,袁軍得知后,軍中自立名號叫作“穿山甲”,在字面上就把達日阿赤那幫“山”給日了,那達日阿赤是條五大三粗的漢子,得知怒不可遏,當即放出狠話,道是一日不除袁崢,他便一日不回大夷王宮。霍驍搖了搖手,“他如何回得來,縱是回得來,余人留在那兒,本帥還不放心?!?/br>肖聽雷一聽也覺得有理,便低頭又思考了起來。帳中靜了一會兒后,霍驍開了口:“西面的形勢來看,本帥非但不能將他喚回來,還得給他派兵增援?!边_日阿赤素來勇猛,是呼月涽的左膀右臂,若是能除去達日阿赤,于呼月涽乃是一大折損。“霍帥打算調派多少?”肖聽雷小心地追問道。霍驍扶額考量著,并不馬上說話。“將軍,加今一兵一棄都緊俏得很,若要增援,恐怕不好調度啊?!毙ぢ犂茁杂袚鷳n,搖頭道:“末將思來想去,以為誰的手底下,怕是都不能撥出人來?!?/br>“靖孛這邊自是撥不出人了?!?/br>“那將軍是要從連云山調?”而霍驍似乎已有了主意,這時他抬起眼簾,清朗道:“從乾虛關調?!彼又f:“如今兩軍皆集重兵于此,那兩個后生放那兒,倒是可惜了?!?/br>肖聽雷連忙接著話茬說道:“將軍說得是齊青與卓真?!?/br>“不錯,讓他們二人領兵七千去接應袁崢罷?!被趄斘⑽⒁恍?,又看向了久安。久安受了這么一眼,登時一驚,卻又不敢慌了神,只是飛快地垂下了眼靖。“連久安,你們原就是一起的,如今他們都去了,你也別落下,帶著你的三千人,去助袁崢一臂之力?!被趄斢辛Χ植蝗葜绵沟卣f道。久安拒無可拒,當即抱拳半跪而下,喝應道:“末將聽令?!?/br>霍驍站起身,走到久安面前,居高臨下地溫和了一點兒聲音,“你此去,還得替本帥給袁崢傳個話?!?/br>久安還低著頭,“霍帥吩咐?!?/br>霍驍轉了個身,犀利了目光,低聲道:“此役,許勝不許敗?!?/br>久安驚詫地一抬頭,愣了一會兒,才顫聲答應下來,“是,末將記住了!翌日,久安帶著三千人緊鑼密鼓的上了路,馬不停蹄地從中路往西口趕去。而西面的大營里,季川西捏著把劍鞘正追趕著陸宣,陸宣光著膀子,一邊跑一邊嚷,“老季,你莫不是瘋了!”季川西追了陸宣得有半個時辰,此刻便氣喘吁吁地指著他,質問道:“你說!是不是你教唆地起了那諢名!”陸宣愁眉苦臉地一個轉了身,是累得不跑了,一邊閃躲一邊叫屈,“穿山甲不挺好的么?取無堅不摧之意哇,那可是好意思??!”季川西一劍鞘就甩在了陸宣結實的胸口,氣急敗壞地教訓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促狹心思,無堅不摧之意,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陸宣滿不在乎地摸了摸自己后脖頸,“他們都有名號,我就想著咱們也該有一個,想來想去,就屬這‘穿山甲’啊,能蓋過他們那‘崩如山’!”季川西cao起劍鞘照著陸宣的胳膊又是一下,氣道:“古往今來,有誰是自個兒起名號的?咱們是皇命之軍,又不是山間匪頭!”季川西又忍住劈手打了一下,“穿山甲?俗不可耐,也虧你想得出來?!”陸宣生受了這幾下,就伸出長臂去抓那粗長的劍柄,口中哇哇亂叫,“老季,名號而已,你不喜歡,咱們再改,別尋我的不是啊?!?/br>“改?如今傳得沸沸揚揚,還改個屁!”季川西被氣得爆了粗口還不自知。陸宣深知季川西說話是最講現矩的,如今見他這般“口無遮攔”,便仿佛見了新奇一般地哈哈大笑起來。季川西覺得陸宣簡真是朽木不可交也,氣得將劍鞘一丟,摸著一腦袋的汗,快步往回走了。而陸宣在他后面笑嘻嘻地跟上,“老季,大熱的天兒,再發火,多不好,趕緊地消消氣?!?/br>季川西一臉正色,“我不生氣,丟人丟到霍帥那兒去了,我生氣也白搭?!?/br>陸宣又驚又喜,問道:“連霍帥都知曉了?!”季川西肝火回升,側臉一瞪陸宣,“可不是知曉了?!今早來的信,說完正事兒還囑咐七爺‘少爭口舌之勝,多惜大局之全’,說得不就是這事兒么!”陸宣聞言果然收斂了一些,不過仍舊可惜地說道:“我還以為,霍帥那樣兒的,會喜歡呢?!?/br>季川西聽見陸宣說出這種沒上沒下的話,不禁肝火大動,掄起掌風朝陸宣招呼了過去。陸宣一向敬重季川西比自己年長,學識也比自己淵博,此刻見他動手,就單只是躲閃,不敢還手,全然沒了與齊青干架時的蠻橫。片刻后,季川西頗為自持地收了手,無奈地往營帳中走。帳中,袁崢僅著單衣,清涼涼地坐在那兒,低頭正看著信。季川西見狀,匪夷所思地問出了聲,“七爺,這是早晨來得那信?”袁崢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嗯”了一聲。季川西心中疑惑了一下,以為這信上所言明明白白,不至于看上這半天罷?陸宣走了過來,沉重地坐到了袁崢的身邊,無所顧忌地去取袁崢手中的信紙,瞪眼看了起來,看完之后,評說道:“字是好字,就是太多了,看得我腦殼疼?!?/br>袁崢將信紙又搶了回去,抖了抖,交疊著放回了信封里。接著,仿佛隨意地說道:“久安比卓真他們來得近,若是如信上所言今日出發,至慢,明日午時也該到了罷?!?/br>季川西輕輕地頜首,“若是快,說不準,夜里就能到?!?/br>袁崢將那信封顛來倒去地提溜在手里,也不放下,看似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陸宣神長了脖子,伸了個懶腰,“他們都來?”接著他搖頭晃腦地說道:“那敢情好哇,咱們幾個,又一塊兒了?!?/br>季川西聽這話還算順耳,便露出一個笑意,指著陸宣的腦袋,好笑道:“打架打得最勤,你也好意思說這話?”陸宣一晃腦袋,“非也非也,打是親來罵是愛?!?/br>季川西大感荒唐地擰眉撇嘴,搖頭道:“這話可是太rou麻了,我非告訴齊青不可?!?/br>陸宣立眉正了色,“好老季,可千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