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7
道:“你傷我右掌搶我銀鞭,我恨過你,可逆饒我三回……”他瞥了呼月涽一眼,“我也都記著?!?/br>呼月涽彎起了嘴角,靜靜地聽他說話。“我連久安也是個講究恩仇必報的,是以這一次……”“連久安……”這三個字,呼月涽念得很好,不過他略有不解的問:“你不是叫……袁……”久安局促的一挑眉,高聲搶著說道:“從此你我兩不相欠!就這么著!”他粗了嗓子,看著呼月涽不悅道:“還有……”他伸出手掌攤開,“你得把我的銀鞭還我?!?/br>呼月涽笑著垂下眼簾一瞧,只見那攤開的手掌上有陳年的老繭,還有一塊粉紅的rou疤。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起來,不經意的握住了久安的手。“就是這兒么?”呼月涽以四指拖住了久安的手掌,用拇指覆上了掌心的那塊rou疤。久安想抽回,可呼月涽捏得很緊,他只好嚷嚷道:“你……你看什么?有甚好看的?!”“你的手很漂亮……”呼月涽抬起凝結成琥珀一般的眼睛,看向久安,“你也很漂亮,我說過么?”久安別扭的看著呼月涽,越發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隨口含糊道:“誰記得你說過什么?”呼月涽一笑,感嘆道:“真可惜,你不是女人?!?/br>久安不可奈何的一笑,默然的看著他。只要呼月涽跟他入了乾虛關東北的布防,他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助殷軍拿住他。呼月涽一死,殷夷之戰,便就此終了了。久安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自作主張,他惶恐而害怕。而面前的呼月涽卻直直的注視著他,那眼神如同那絲絲縷縷射進洞中的光。緊接著,呼月涽一把探向了久安的腿間,一把兜住。久安尚未反應,便聽見那邊呼月涽失望的用夷語嘀咕了一聲。久安腦袋一熱,心想,要不還是同歸于盡吧。166、焉知禍福林壁堂在買辦了肅州的幾處別莊后,于九月末的時節終是趕回了揚州家中。而他一入家門,家中正演著一出好戲。原是老三林壁軒在外頭欠下了一筆不小的款子,這本沒什么,要說債,老四林壁亭是個能欠的好手,且那名目也是花樣百出,堪稱史無前例。可林壁軒是個敦厚懦弱的,又知曉自個兒在林家的身份,是以不敢告訴家中,便用自己的月例去填補,可月例雖多,也是遠水止不了近渴,終是填不了缺。他既不敢同林老爺坦白,又不敢跟老大林壁樓伸手,唯一能指望的林壁堂又遠在天邊,眼看著兌錢之期將近,他急得慌了手腳,便聽了一小廝的主意,遣人娘親生前珍愛的一顆珊瑚樹拿去了當鋪。那當鋪伙計一見那高大飽滿的珊瑚樹,不敢做主,立時叫來了掌柜的,那掌柜的細細的那么一瞧,又打量了那小廝一眼,只說稍候,便默默的往里走了。約莫二三盞茶的功夫,那小廝已是等得不耐了,正要吆喝,那大門口走進一伙人,正是林家的管家和護院,接了密報,道是林記的珊瑚樹在此,特來抓賊的。該事至此,也就敗露了。林壁堂一進門就聽聞了風聲,連衣裳都沒換便去了正堂,此刻正堂仿若衙門,林老爺面有怒色的正在痛罵。林壁軒跪在當中,正一抽一抽的哭著。林壁樓照舊站在林老爺身旁,氣定神閑的奉了一杯茶,直起身來一抬眼,便看見林壁堂站在了正堂的門口。他清瘦了一些,可惜照舊不耽誤漂亮。林壁堂回來的信也是前幾日便收著了的,林壁樓雖頗想對他視而不見,可如今打個照面,也只好不情不愿的笑道:“七弟回來了?!?/br>而當堂跪著的林壁軒身軀一顫,淚眼汪汪的回眸,哆嗦道:“七……七弟……”“喲,爹今日好興致,這是在審人?”林壁堂眉眼一彎,翩翩然的就走進去了?!皩彽氖裁?,我也來聽聽?”林老爺原本在加重看誰都不順眼,就盼著林壁堂回來,如今他回來了,又不巧挑了這么個時候,林老爺那火氣不上不下的嗆在了胸口,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末了,他痛心疾首的一指地上的林壁軒,罵道:“你這兄弟,今日可丟盡了林家的臉面!”林壁堂走到林壁軒身邊站定,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林壁軒,復又望向林老爺,道:“爹,三哥為人敦實,平日里是最聽您話的,如今縱是有了錯,也定非出自本心?!彼髅牡男χ鴦竦溃骸罢l還沒個錯呢?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嘛?!?/br>林老爺不以為然的一哼,“你護著他,你是不知他做出的丑事!”林壁樓側身,為林老爺拍著后背,有條不紊的替他順氣,誰也不幫的只是說:“爹,身子要緊,可別氣壞嘍?!?/br>林老爺一把掀開了林壁樓的手,喝道:“你兄弟如今有錯!你這個做兄長的,也難辭其咎!但凡你對你兄弟上點兒心,平日里少盯那些個賬目,他也不至于此!”林老爺氣在頭上,逮誰削誰,一指頭就戳了林壁樓,恨道:“你也是個無情無義的!”這話有些過了,說得林壁樓實在委屈,可他深知林老爺的脾氣,也不辯駁,嘆息一聲的垂手站著。而林壁堂上前一步,柔聲道:“爹,哪有您這斷法,好好的,大哥怎么也有了不是?”林老爺一起身,氣急敗壞道:“你如今不必好心,有朝一日他發達了,未必就記得你的好!”語畢,林老爺拂袖而去,留下了兄弟三人。林壁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想他年過而立也是有了妻兒的,竟被老子這么指著罵,且當著林壁堂的面,著實是有失顏面。林壁堂看林老爺走了,便彎腰抓住了林壁軒的胳膊,拉著他站了起來,輕聲道:“三哥,你先回屋吧?!?/br>林壁軒顫顫巍巍的起身,雙腿都跪麻了,紅著眼睛,一吸一吸的還在輕微的抽泣著,含糊不清的說道:“……七弟,爹說要打斷我的腿?!?/br>林壁堂從袖間拿出一條帕子,遞給林壁軒擦眼睛鼻子,“爹一時氣話,三哥也信?”林壁軒六神無主的用那帕子揩著眼淚,斷斷續續道:“爹……那時候,說的真真兒的?!?/br>林壁堂一笑,一拍他的肩膀,“爹哪兒真舍得?!?/br>林壁樓輕輕地瞥了一眼林壁軒那副庸懦的模樣,在心底鄙夷起來。林家不算出閣的兩位小姐,他們五個兄弟里,就屬林壁樓與林壁軒是姨娘生養的,林壁軒天生就笨,是爛泥扶不上墻,可林壁樓不一樣,他比誰都上進,是以他從小就和這個“三弟”很生疏,只怕走得近了,有人要說“物以類聚”的閑話。此刻他漠然的別過了目光,并沒有慰問兄弟的心情,只對著林壁堂皮笑rou不笑的說道:“七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