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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退了幾步,帶著不屑地笑:“一激就急了,真是……”話未說完,陸宣已然拾起地上的殘枝充當武器朝齊青進攻了,齊青臉色一變,不悅地一邊徒手擋著一邊后退。不一會兒,兩人就推推搡搡地走遠了。季川西一探頭,擔心地說:“別又打起來?!?/br>卓真將一塊石頭往火堆里一扔,撇了撇嘴:“又不是第一回了,橫豎死不了,老季你別管了,過來過來,咱們把這鹿皮扒了!”他起了身,從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轉了轉,招呼著身邊的董逵,又看著季川西說:“你拿鹿頭,你摁鹿腿,我卸了它?!?/br>季川西與董逵依言照辦,隨后看著卓真果然游刃有余地開始順著小鹿的一條腿規規整整地割出了一條口子。季川西笑道:“沒想到卓真還會這一手!”董逵一邊打趣道:“他沒事兒就去玉生樓片鴨子,手藝好著呢!”卓真威脅地用血淋淋的匕首指著董逵,“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第一個片了你!”三人說笑間,卓真已經將小鹿大卸八塊成了鮮rou,果然是一點雜碎皮毛都不沾,著實叫人驚嘆。季川西從來不吝嗇贊美,自然對著卓真又是一番好話。三人將鮮rou往結實木枝上串插之時,齊青與陸宣推推搡搡地又回來了,倆人嘴上還在較勁,臉上有些灰倒沒掛彩,季川西看了看放了心,隨即四顧一番,皺了眉,“七爺和久安呢?”董逵正在火堆上支架子,答了一句:“久安今日被崩了一腦袋的血,進了營盤七爺就帶他找水去了?!?/br>卓真一聽臉色就不好,嗔怪地說道:“連水都要人幫著找,嬌氣?!?/br>董逵推了推他,道:“行了,行了?!本o接著,他一看天,道:“也去了一陣工夫,rou都要上架了,叫他們回來吧?!?/br>季川西和氣地站了起來,說:“嗯,我去喊吧?!?/br>說著,就朝西南向走去。西南向的一處角落,有夷軍從噠咯戈引進的水源。季川西一邊走,一邊看著一堆一堆的篝火紅艷艷地燃燒著,圍坐的將士均也面有喜色,似乎很為白日不費一兵一卒壓倒嘩變之事自豪。季川西一路疾行,很快就走到了水源處,果然看見了袁崢與久安兩人。只見久安光著上身,紫金甲被堆在一邊,他單膝跪在水源邊,低頭搓洗著被血污的上裳,袁崢就在他的身邊,正拿著一條濕潤的帕子在抹著久安的后脖子。一下又一下,擦得認真極了。盛夏的關外雖不及殷地炎熱,卻也燥得很,久安光著上身,白皙光潔的后背在月下布著一層亮晶晶的汗,袁崢擦了久安的后脖子,就去擦久安的背,似乎是擦得重了,久安側臉笑著躲了一下。袁崢一愣,隨后故意似地,越發用力地抹了一下,久安低呼了一聲,也不埋怨,呲牙咧嘴地只是躲。季川西看著眼前的情景,心里說不出的怪,可又說不好怪在哪里。末了,他想明白了,大約是不常見袁崢笑,如今一下看他嘴角噙笑地與久安鬧,便覺得怪罷。這樣想著,他便走近了幾步,朗聲道:“七爺久安,陸宣獵了頭鹿回來,你們快過來!”二人聞聲均回轉了頭,久安立刻就露出慣有的笑容,瞇著眼睛開心地說:“真的?!”可袁崢卻是臉色一凜,長臂一展,就抓起一件上裳快手披在了久安光裸的后背上,隨即站起來擋住了久安,對著季川西頷首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罷?!?/br>季川西看著袁崢的舉止,方才心頭的怪異又回升了,不過他沒有多想地一笑,也頷首道:“好,你們趕緊的!”他轉了身,略有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心里不禁犯了嘀咕著:怎么七爺護著久安跟護著個大姑娘一般?93、把酒言歡篝火上的烤rou吱吱作響,叫人食指大動。陸宣苦著臉問道:“卓真!還要多久才能吃??!”卓真臉上映著火焰,面頰紅彤彤地開了口,“一炷香?!?/br>陸宣一跺腳就站了起來,扯著嗓子說道:“一炷香前你也是這么說的!”卓真皺眉回頭一吼,“這次真的是一炷香!”季川西坐在一旁,展臂去拉陸宣重新坐下,輕聲道:“卓真說一炷香就一炷香,又不是不能等,急什么?”陸宣懊惱地一屁股坐下,嗷嗷地捶腿直嘆氣。久安盤腿坐在那兒,瞪著一雙炯炯的眼睛,他盯著鹿rou簡直目露兇光,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癡癡地呢喃道:“啊……香……”袁崢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縱然地一勾嘴角。久安看著烤rou,聲音發直,“真的……香啊……”齊青冷笑了一聲,“瞧老幺這點出息,大伙兒千萬遮著點,不然能丟死個人?!?/br>說話間,董逵忽然從眾人身后沖了進來,就地那么一坐,隨后神秘地一笑,道:“猜我帶回個什么玩意兒?”陸宣低頭一想,“帶了筷子???”齊青一搖頭,認真地說:“是給你帶的母猴子?!?/br>陸宣一聽,當即仰頭長嘆一聲,隨后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齊青,你還真是沒完了!”一邊的季川西一把按住了蠢蠢欲動的陸宣,連忙搶著問:“究竟是什么?”董逵笑瞇瞇地彎了眼睛,一下就從懷中掏出一只酒壇子來。眾人一看,不禁謹慎地四顧了起來。季川西壓低了聲音,驚詫道:“董逵你哪來的?”董逵輕笑一聲,“我從李佐參那兒買的,是林記的‘醉花蔭’,人可私藏許久了,我花了大價錢,兄弟們今日可是有口福了!”陸宣一拍大腿,立刻就忘了方才的不快,笑罵道:“那個老東西!”久安疏忽調轉了腦袋,望向董逵,不自覺地脫口而出:“醉花蔭?”董逵聞聲點頭,“對,還是陳釀!”久安飛快地伸出手,道:“給我瞧瞧!”董逵不猶豫,立刻就給了他。久安接過手,指尖一觸壇身,便不覺勾起了嘴角,駕輕就熟地一摸壇底,果然印了一個古樸方正的“林”字,他舒展了眉目,抬眼就是明媚的笑,“果然是林記的‘醉花蔭’?!?/br>陸宣一挑眉,一握拳頭,“老東西敢賣假玩意兒,老子明日就往趙將軍跟前兒告他一狀!”季川西為難地看著那壇子酒,低聲道:“美酒雖好,奈何軍規戒嚴啊……”陸宣當即“嘖”了一聲,圈過季川西的肩膀,嚴詞道:“老季,你是最講理的了!你想,這林記的酒可是天下聞名的佳釀,哪有送到眼前不一飲為快的道理!沒有哇!”緊接著,他一瞅火上的鹿rou,“有rou無酒,好事難成雙,這畜生他娘地死得多冤??!”季川西猶猶豫豫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