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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我不敢想,我要你告訴我?!?/br>林壁堂一俯身,在久安的嘴唇上一啄,“意思就是……”一舔,“我不成親……”又一啄,“我這輩子,都陪著你?!?/br>久安被點了一般地呆坐在那里,猶如成了石塑。“這話,本想逼你說的??傻筋^來,終究還得是我說?!绷直谔每嘈χ牧伺木冒驳拿骖a。久安用沒有調子的聲音,問道:“那……我娘說的喜事?!?/br>林壁堂直起了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家是要有喜事了,不是我,是我四哥?!?/br>“你四哥不有媳婦兒了么?!”久安憋悶地說。“我四嫂不是病了不能生養么!”林壁堂撐著腰,有些著惱地說道。“可我娘……”久安梗著脖子,“確確實實說了你的名字!”“那是我爹的主意!說是順道兒把我的事也辦了!”“你看你看?。?!”久安連忙揮舞著手。林壁堂沉下臉,“這種事,我不答應,我爹也沒招兒??!況要是真成親,我爹能讓我來殷都押貨?!蠢才!”“什么……?!”久安用手抱著頭,痛苦萬狀地說:“那是我……弄錯了!”林壁堂一揮袖子,“也怪我,存心要試你,沒試出個好歹,末了,把你嚇到殷都來了?!?/br>23、一入宮門九月天,宮選初日。天光微微泄露了絲絲點點,落在客棧的門口,仿佛一把細小的沙。久安整裝待發地立在馬邊,身上是三日前從宗欽府領來的御制宮裝。暗紅的錦袍繡著紛繁的圖案,純黑的腰帶密纏朱色的邊紋,剪裁得妥帖大方,穿戴在久安的身上,十分合適。五名家人,只有長喜騎在另一匹馬上,準備與久安同去朱雀門。不過,他們都到不了朱雀門,離了朱雀門百丈遠的地方,就得下馬。久安雖是競武人選,卻仍是子民,唯有步行至朱雀門憑借符令才能入內。而長喜,得出發至另一個小宮門,將久安的行李交給在那兒裝點的侍衛官。因為武者一旦入宮競武,無論輸贏,都要居于宮內,直至競武終了。五名家人在宮選的第一日,都不約而同地懸著一顆心,生怕自家的小少爺,走著進去,得躺著出來。長喜天不亮就向客棧借了廚房,為久安張羅出了一桌子的好菜,全是久安愛吃的海味和鹵味,一頓本該清清淡淡的早飯,讓他搗騰出了一場長門宴。久安對于吃,那是通通來者不拒,憑借他的無底胃口,將桌上的大魚大rou料理得干干凈凈。及至他上馬的時候,還摸著肚子,一連打了好幾個飽嗝,砸吧著嘴,他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嘆了一句:“許久沒這么吃了?!?/br>長青聽了這句話,連忙將兩個袋子塞到了久安手里,道:“小少爺,這是從揚州帶來的干果,人家打的時候,您一邊兒吃著解悶吧?!?/br>另一個叫長遠的家人也連忙點頭,道:“小少爺,可千萬不敢往前湊啊,一邊吃著看著就行了!”久安握緊了那兩袋干果,勾著嘴角說:“這個好!”久安剛說完那個“好”字,手里的兩只袋子就被一只手給奪了去。久安將眉頭一皺,朝馬下的林壁堂擺出了一張依依不舍的面容,“壁堂,別呀?!?/br>林壁堂干脆地說道:“你還吃吶,再吃就走不動道兒了,御前競武是盛事,五年就一回,上有燁宗親臨,下有百官監察?!彼櫭紱_久安抖了抖手里的袋子,“你好意思在那種時候,吃這玩意兒?!”久安聽了這話,立刻就收了心,也不要吃的了,乖乖地點了點頭。林壁堂見他如此聽話,便柔和了神色,玉色的臉龐寫滿寵溺,“等你回來,我這兒都給你預備著,你想吃什么沒有?”久安聞言,既開懷又靦腆地低頭笑了笑。林壁堂走近馬前,不著痕跡地抓住了久安的手,久安也立時攥緊了林壁堂,眼光炯炯地看著他。“五日后,奉旨的商辦也妥當了,我需得進宮面圣,謝恩領賞。那時……”林壁堂放低了聲音,目不轉睛地盯著久安,“我想法子,來看看你?!?/br>久安連連點頭,心里只有歡喜。“雖說此番進宮,不圖你掙揣什么名目,可是也別太出丑了。好歹用箭射個序令再回來,也算不虛此行,以后吹牛,也好有個憑證?!?/br>御前競武第一遭就有“弓射取序”一關,以此來定下武者后續比試的順序。久安暗下決心地說道:“好!我……”他靈機一動,“我射個‘七’,回來送給你?!?/br>林壁堂雙眸光華一閃,優美地抿起嘴角,看著久安,不言語了。良久良久,林壁堂最后緊了緊自己的手,接著果斷地抽了回來,朗聲道:“我沒話了,你去吧,別耽擱時候?!?/br>久安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狠了狠心,他不甘愿地抖了抖韁繩,可目光還望著林壁堂。馬蹄幾經起落,終是迅疾了起來。久安一邊駕馬,一邊還不住地回頭。宮選如今對久安來說,已是天邊浮云,勝敗皆無所謂。反正他有了林壁堂,是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可無奈,不論輸贏,他都得一個月之后才能出宮,才能和壁堂雙雙攜手回揚州,才能相依相伴一輩子。久安在馬上嘆息著,一個月……可太長了。帶著滿懷按捺不住的念想,久安在一條通往朱雀門的大道上,下了馬。對著長喜吩咐了幾句之后,便昂首挺胸地朝朱雀門走去了。久安原本以為,自己天不亮便起身,已是來得足夠早,更何況,眼下這個時辰,朱雀門還尚未開啟。卻不想,隔著不遠的朱雀門前,竟已聚集了不少與自己一式著裝的武者。久安心下一驚,發現原來這場競武還真是誰都不敢怠慢,這樣想著,他連忙加快了腳步,一路飛奔了過去。待久安一走近,還未先欣賞朱雀門的雄偉,就先被門口聚集的五六位武者的高個子嚇了一跳。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看著都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人該有的。久安有些納悶地皺起眉頭,心想自己也算高挑,可到了這兒怎么就成了矮子了呢?看來容師父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己和真正武家出身的人相比,別的先不說,光身形就遜色了。那邊五六個人眼尖地也發現了這邊的久安,便用余光掃了過來,其中一個面相飽滿莊嚴的忍不住笑了笑,沖久安喊道:“小孩兒,你哪兒來的?”24、口若懸河久安一驚,沒想到他會同自己說話,微微一愣過后,鼓起勇氣地邁出了步子,慢慢地走近他們,站定后,彬彬有禮地說道:“我從揚州來?!?/br>另一個皮膚黝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