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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是這樣的人嗎?”阿木想了想,說了幾個詞出來:“少言寡語,又那么嚴肅?!?/br>林毅回道:“屬下與國師并不熟悉,但現下固國戰事連連,國師該是憂國過甚,才少言寡語?!?/br>阿木點點頭:“憂國憂民的國師還不忘每隔幾天給我送次藥?!彼粗郎系男〈善?,笑了笑。林毅沒有回話。阿木知道再怎么多問也問不出什么,坐在凳子上想等著手腳暖和點了就準備歇息,也還沒等他坐上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匆忙間風雪如鞭子般抽打進來,叫他眼睛都睜不開。“木公子!”那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進來,幾乎是爬到了他腳邊,眼淚都凍在了眼眶旁,滿是懼怕與緊張:“木公子不好了!”阿木一把將他扶到了背風處,林毅也立即關上了門。“出了什么事?”阿木忙問。小太監氣都喘不上一口,嘴巴干裂,啞著聲音說:“樹公子那,他……他……”阿木只覺得心臟被狠狠捏住了,也沒等小太監說完,忙朝著林樹那奔過去,可他腿都軟了,一腳絆在門框上差點跌倒,被林毅扶住,穩步向前跑著。“不是還有一個月嗎?!卑⒛镜难劬Χ技t了:“那些御醫明明說可以撐三個月的!為什么會出事!”林毅一邊帶著他快步往前走著,一邊安撫他:“公子冷靜,那么多御醫在,不會讓樹公子有事的?!?/br>林毅的話是對的,這個國家最厲害的大夫都在這了,怎么會出事,再說了,他才離開小樹不到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前小樹還像個孩子那樣在他臂彎里安心的睡覺。臨到屋子前,隔著風雪,阿木就瞅見一堆太監站在外面,他推門進去,就又看見四五個御醫在屋子里急得滿頭大汗不知在商量什么。阿木拉住一個御醫問:“出了什么事,為什么你們都在外面?!?/br>那御醫連連嘆氣:“殿下不聽勸告,樹公子,現在怎么能承受這個?!?/br>阿木沒聽懂,也沒看明白御醫臉上奇怪的神色,只當小樹出事了,忙朝內室走去,因為大門開著,屋子里冷,所以他沖進去后立馬把門關上,門扣上的一瞬間,他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似壓抑痛苦,又似歡愉,沙啞又如貓咪喉間舒適的呼嚕聲。阿木皺了眉,轉身看去。偌大的床上兩具身體交纏著,一個瘦弱一個強壯,顧安還穿著黑色的龍袍,寬大而厚重,將小樹擋得死死的,只能看到一節蒼白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面,纖長圓潤的指頭個個蜷縮,在床單上難受的蹭著。聽到聲音的臨安連看都不看阿木一眼,喉嚨間嘶嘶的響:“滾!”他低聲喊著。阿木的臉猛的紅了起來,不是因為他們所做的事羞的,而是氣的,他上前將顧安一把推開。小樹輕嗯一聲,迷蒙的灰眼里全是水色,阿木看見顧安的那東西從兩人結合的地方落出來,還帶著紅白相交的東西。阿木氣的眼睛都紅了,指著顧安的手也是抖的,他一把將靴子中的小刀抽出來,就要去刺,被小樹一把抱住了腰。“哥……”小樹輕聲喊著,聲音還有些虛弱。“他病的那么嚴重,你怎么還可以這么對他?!卑⒛疽а狼旋X的喊著。顧安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阿木的眼神像是頭匍匐狩獵的獸,黑色的戾氣仿佛滲透出了他的龍袍,他一言不語,只是慢條斯理的穿好了衣服,甚至還越過了阿木的刀,親了親小樹的額頭:“好好休息?!甭曇羰菍π洳庞械臏厝?。小樹還抱著阿木的腰,輕輕的嗯了一聲。顧安下了床,一把拉住了阿木的手要拉他走,被小樹攔?。骸拔铱梢院透绱粢粫簡??!?/br>顧安聽了,松了手,聲音冷淡:“就一會兒?!闭f完就走了出去。阿木還保持著握刀的姿勢,氣得臉通紅,眼睛也是紅的。小樹順著他的手摸過去,直到摸到刀柄上,他碰了碰,有些好奇的問:“這是爹的琉璃刀嗎?”阿木怕刀刃傷了小樹,就把刀鞘抽了出來,放到了小樹手里:“林毅說是的?!?/br>小樹摸著刀傷微微凸起的琉璃,輕輕的嘆氣:“要是能看到該多好?!?/br>阿木看著他那雙焦距的灰眼睛,心尖都是疼的,他忙讓小樹躺下,坐在他旁邊:“是不是他強迫你,你都生病了,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對你?!?/br>小樹搖了搖頭,他的臉還潮紅著,像個孩子一樣彎著唇,有些害羞的說:“我們以前經常這么做,這么做他會很舒服,很開心,我也想讓他開心,再說,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br>阿木說不出話來。“他在皇宮中長大,從小到大都沒有開心過,可是他和我在一起是開心的,我在寺院中長大,僧人伯伯沒有教導我何為開心,是他這個從沒開心過的人教會我什么是開心的?!毙湔f著,眼睛都是彎彎的。阿木心口忽然抽緊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他殺了林家滿門,還把……”還把……還把什么?那句話就像黏住了他的唇,叫他什么都說不出來。他突然有些痛恨錢笙的那些藥,雖然不吃藥頭會很疼,可是頭疼的時候他總能記起些什么。小樹握住了阿木的手腕,擔憂的看著他:“哥,頭疼嗎,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阿木搖搖頭,太陽xue突突的跳:“我剛才說的,你都知道?顧安他,真的屠了林家滿門?”小樹點了點頭。阿木的臉忽然就慘白:“可我為什么一直覺得他是我們的恩人?!?/br>“顧安在你的飲食里下了藥,讓你記不起從前,但是等我死了,他會解開藥性放你走的。那藥也不會傷害你,至多有一些頭疼,但是不去想過去的事就不會疼?!毙湎肓讼胝f:“顧安說,像是被蚊子咬一下,不會很疼?!彼行┚o張的看著阿木:“很疼嗎哥?”不會很疼?該是顧安對小樹說的,阿木可不覺得,如果不是錢笙的藥,他現在可能疼的路都走不動了。可他笑了下,對小樹說:“不疼,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我頭疼過?!?/br>小樹松了口氣,依偎在阿木懷疑,像個小孩子似的抱著他的腰,信任又依賴。他說:“哥,你不要怪他,我知道是他殺了林家滿門,可是那是他爹讓他做的,他爹已經死了,他不能不完成他爹的遺愿。有什么錯,都降到我身上吧,我喜歡他,不想看著他死?!?/br>阿木的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他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