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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管家問:“管家叔叔,你幫我看看,公子聽到了嗎,我……我不敢看?!?/br>管家笑得胡子都彎了,搖著頭說:“顧公子心腸好,又那么疼你,就算是聽到了也不會在意,再說,你都是為了他好?!彼押米滞系煤荛L,長得阿木頭更低了,幾乎要埋到飯里,鼻子尖尖里都是飯菜的霧氣了,熏得紅紅的,因為他說了那么多,都沒告訴阿木顧臨有沒有聽見,那么,肯定是聽見了的。管家又說:“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若是在外用餐也是不錯,老爺也經常在草地上喝酒吃rou?!?/br>阿木悶悶的恩了聲,知道管家在催自己吃飯,可是他就是有點不敢回頭,耳朵尖子燙得厲害。管家無奈的搖搖頭,恭敬的彎了腰,同平日里一般說道:“老奴半個時辰后來取空盤,小公子快些用餐吧,這都已經過了午時了?!?/br>阿木這才知道時間已經那么晚了,他們平日一過巳時就要吃午飯的,結果都已經超了快兩個時辰了。他匆匆忙忙的回頭,眼角卻瞄到了顧臨的粗白布衣,衣腳隱沒在了草身中。“公子……”阿木不知道該說什么,低著頭悶悶的喊著。顧臨沒說話,接過了阿木手里的盤子,放在了那段大石頭上,像阿木先前那樣撩了衣袍坐下,姿勢端正好看得不得了,不像阿木,坐都像只盤腿的青蛙。此時青蛙變成了紅蛙,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眼睛不停地往顧臨那兒瞄:“公子,你都聽到了?”顧臨理了筷子放了一雙在阿木的碗旁,又夾了只雞腿放在他的白米飯上。他們每次吃飯都會有兩只大雞腿,雖然是兩只,但是最后都到了阿木的肚子里。看到吃的,餓得咕咕叫的阿木也忍不住了,見顧臨沒生氣膽子也就大了起來,抓起了雞腿就想啃,被顧一把抓住,拿了旁邊壺白水對著他的手沖了沖,又仔細的洗了一遍。阿木看著干凈的手,嘿嘿的笑著,對著雞腿啊嗚就是一口。他繞開之前的話題,直接說了破廟里的事情,說了已經可以走路的歡言,說了白嫩了不少的歡心,又說了那些搶鵝腿的孩子們。他說得又快又大聲,整個院子里都是他的聲音,樹兒偶爾伸展下身子,掉下一兩片嫩葉。阿木舔著手指上的醬汁,看著安靜吃飯的顧臨,看著看著就出了神。‘木頭哥,雖然是恩人,可哪里有連恩人身份都不知道就這么死死跟著的?’腦海里歡心的聲音又蹦了出來,讓阿木有點迷惑,他總是想到這句話,也許,他是真的很在意。顧臨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沒吃飽,又把另外一只雞腿夾了起來,放在他碗里。阿木看著自己的碗,眼睛忽然酸酸的。他是看著顧臨如何在困境中掙扎著活過來的,那滿身的傷卻依然淡然的性子叫他敬佩,不言語卻暗里地對他那樣的好,就算他不知情也毫不在意。如果不是他今天最快問了管家,也許就又錯過了一次顧臨對他的好。顧臨是阿木遇到的最美好的人,堅毅隱忍,勇敢溫和又心底善良,雖然他對他說的話加起來一雙手也許都能數過來,可是他就是沒由來的敬佩他,關心他,甚至是喜歡的。想到喜歡這個詞的時候,阿木的薄臉皮子又燙了起來,想反駁自己卻又不舍得,他是喜歡顧臨的,是喜歡的。拿著雞腿,阿木暗地里跟心里的小人吵著架,沒看到飄到雞腿上的花瓣,等他舔了一口才發現嘴里苦苦的,他忙抬頭看著顧臨身后的那顆樹,卻見了一樹淡淡的桃紅。“公子……”阿木愣愣的看著:“開花了?!?/br>顧臨聽到了,他回頭看去,墨般的雙眼里印著那剛開花的桃樹,正好風兒吹來,桃花瓣如吹散的雨飄落,換換落在他雪白的布袍上,他拿手碰了碰,聲音是一如既往的黯?。骸笆翘覙??!彼f。阿木卻再也看不到什么桃樹了,他盯著桃樹下的顧臨,心里砰砰砰的跳得幾乎要破開皮rou鉆出去。白衣如雪,墨發如綢。這是阿木能想到的最好的比喻了,卻還是抵不上十分之一。他捂了捂胸口,輕輕的恩了一聲。歡心的聲音早就不見了。不管顧臨是什么人,他都不想知道了。☆、第二八章“你們倒是好興致,睡爹爹的屋子,吃爹爹的東西,還差使著爹爹的管家,卻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蓖蝗婚g,鄭靈兒走了進來,她穿著清麗嬌俏的米分色裙子,一頭青絲只用根普通的簪子挽起,干干凈凈卻又透著靈氣,她那裙子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行動間如水流浮動,好看的不得了。但是她一開口,阿木就低了頭,眉頭微微皺著,心里氣呼呼的,可他沒法反駁鄭靈兒的話。“怎么又不說話,我都觀察你們好幾天了?!彼闷痤i間的一縷頭發在手指尖繞來繞去,對著顧臨看著,大眼睛轉轉,纖長的睫毛就上下煽動,嬌氣可愛的很,她又說:“仆人唯唯諾諾跟個偷兒似的溜出去溜進來已經夠招人笑的了,連主子都是個悶聲啞巴嗎,謝一聲都沒有,真當自己是上賓嗎,要不是爹爹心善,你們只能繼續住在破廟里,啊,我忘了,不是啞巴,是嗓子不好,怎么,這嗓子可治好了沒?”阿木氣得臉都白了,卻心虛的抿著唇,他不知道原來這小姐在一直盯著他們??墒沁@小姐陰陽怪氣的罵著人實在是讓人忍不住,阿木捏緊了拳頭,朝著鄭靈兒說:“不許你這樣說公子,公子只是不愛說話而已!”鄭靈兒哼了一聲,把繞得油光水亮的頭發往后一甩:“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阿木支支吾吾了半天,恨自己嘴笨,怕顧臨聽了不舒服,忙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可顧臨卻一點也不在意,就像鄭靈兒根本就不站在那兒一樣,他輕輕抿著杯里的茶水,并給阿木夾了塊rou。“你們!”鄭靈兒生氣的跺腳,雖然站在柔軟的草地上,但是那聲音還是沉悶的厲害,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你不要太欺負人了!惹急了我,我讓我爹爹不給你配藥!”她邊說邊走了上來,那氣勢,就好像她要掀了他們面前的大石頭似的。不讓配藥怎么行,顧臨的藥還有一兩粒就吃完了,阿木驚了,忙站了起來,還沒說話呢,那小姐直接一手推上來。阿木雖然嘴笨,但他可有一副在山林里生活了許多年的矯健身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微微的一側身就躲開了鄭靈兒的手,鄭靈兒用了全力,一下子推了個空又收不回來,身子就整個往下倒,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