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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早就飄了出來,甚至包袱上都滴了兩滴油漬。他已經盡量地選那些糕點帶了,但是看著那油汪汪的烤鵝烤雞,實在是忍不住,念著廟里那些孩子餓得面黃肌瘦的模樣,咬咬牙,還是裝進了包袱里。他們走的是偏門,沒有從大門出去。出了門,有一頂小轎在那兒等著,那小奴說:“公子要去哪兒,和車夫說一聲就可以了?!?/br>那趕車的是個有些駝背的老頭,一雙手大的很,拿著馬鞭沖著他憨厚的笑。阿木朝著對著小奴道了謝,等他走后,他才對著那車夫問破廟怎么走。“小公子是要去那兒啊,上車吧,我趕得快些,一個時辰不到就能到?!彼f著,拍了拍拉車的馬兒屁股。阿木忙連聲感謝,上了馬車。這馬車比之前接他和顧臨的轎子簡陋些,卻也是十分雅致,轎子里還有小桌子,雕著精致的花紋,阿木小心翼翼的上去摸摸,撇嘴,這雕花紋的手藝要比他的可好太多了。要是他能有這手藝,教會了廟里的孩子,他們便也不必乞討了。一路上,那車夫沒怎么說話,不是吆喝兩聲趕趕馬車,馬兒跑得飛快,然而卻沒什么顛簸。果真如他所說,一個時辰不到就到了,阿木跳下車,看了眼車夫,不知該說什么。車夫看上去憨厚,卻也機靈,沖著阿木說著:“小公子,你忙你的,我兩個時辰后再來接你?”阿木感激的笑了笑,想想府里的顧臨,又對車夫說:“老人家,一個時辰可以嗎,我還要趕著回去?!壁s著回去監督顧臨吃藥。他要是不提起,顧臨也不記得吃藥。“好嘞,我一個時辰后來,正好把馬拉到后山吃吃草,難得的好天氣?!避嚪蚩戳搜厶鞖?,笑瞇瞇的說著,吆喝著往后山去了。破廟還是破廟,卻收拾出了點樣子,門前不再到處都是垃圾和燒過的木頭渣子,掃得干干凈凈的,泥地里又長出來不少蔥郁的小草,一眼望去綠油油,仿佛只是看看,就能聞到清新的草兒香氣,沒有了初來時的落魄樣。阿木心里跳得有些快,他知道他是想廟里的孩子的,他和顧臨去了鄭府幾天,終于找到機會回來了。剛踏進了廟里,就撞上一個人,他被沖得往后沖了兩步,可眼前的人確實仰面倒了下去,砰都一聲,聽起來摔得不輕。阿木嚇了一跳,忙彎腰把人扶起來:“對不起,是我不小心,你還好嗎?”“木頭?”被扶著的人突然說話了。阿木疑了聲,忙抬頭看著,卻看到張熟悉的臉,沒了那瘦得幾乎要刺出來的顴骨,臉色也好看了些,一傷眼睛比之前死氣沉沉的樣子好了不知多少倍,亮晶晶的。阿木一下子沒認出來,想了想,就立馬高興的喊了:“歡言?”那是初見時躺在草堆里斷了條腿的歡言,小丫頭歡心的哥哥。剛想到歡心,那丫頭就跳了出來,一下子撲到了阿木懷里:“木頭哥!”阿木也很高興,拍拍歡心,又把手里的包裹拿了出來。“什么東西這么香?!”歡心驚喜的問道,她忙把包裹打開,一只肥美的大烤鵝就差點滾到地上。她手忙腳亂的接住了,愣愣的看著,眼睛里淚汪汪的,沖著阿木笑:“我還以為是什么金銀珠寶,居然是只大烤鵝?!?/br>阿木摸摸腦袋:“鄭府的東西也就這個能拿出來了,那底下還有好多糕點,還有只烤雞,你快給孩子們分了吧?!?/br>歡心誒了聲,擦了擦眼睛,捧了包裹放到了廟里供奉菩薩的桌上,自個兒撒丫子跑出去喊人。“你和顧公子,可還好?”歡言問著,他的手里還拄著拐杖,也許是被阿木撞的也許是本來就這樣,看起來一瘸一拐,走路不是很利索。“好的,鄭老爺對我們很好,我們有自己的屋子住,還給了公子解藥?!卑⒛久Ψ鲋鴼g言,讓他在旁邊的凳上坐下來,他看著歡言的腿,問道:“什么時候把支腿的木頭拆了的,時間還不夠吧?!?/br>“去看了大夫,說骨頭已經長好了,可以拆,只是有些歪,暫時還是主拐杖的好?!睔g言說著,用拐杖敲了敲自己的小腿骨。阿木愣愣的看著他:“是我之前支腿的木頭沒綁好嗎?怎么會歪?”歡言忙搖頭:“你綁都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我的腿早就不能要了?!?/br>阿木恩了聲,又有些擔憂的問:“看大夫很貴吧,錢夠嗎?”歡言卻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們和歡心在外面用木雕賺的錢夠我去看大夫的了,前兩天顧臨又差人送了不少銀兩過來,你不知道嗎?廟里的孩子早就能吃上東西了,只是不敢露財,這才照樣和平時一樣出去乞討,其實已經不會挨餓了?!?/br>阿木搖搖頭:“公子沒和我說過……”竟然已經是送過銀兩了嗎?那自己還在偷府里的東西送過來……阿木想想就臉紅,不說話了。正好歡心帶著孩子們回來了,一個個全撲在了阿木身上,喊著木頭哥。阿木一聲聲的應著,先前的羞愧早就沒有了,看這些孩子,應該也是不敢在外面買燒鵝燒雞,他忙指了指供觀音的桌子:“桌子上有吃的,快去?!?/br>一小孩兒朝著他做鬼臉,小耳朵紅紅的,還有些臟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欣喜,他說:“歡心早就說過了呢,謝謝木頭哥!”說完就朝著桌子跑去,一只大肥烤鵝,幾下就被分了個干凈,有孩子擦干凈了手,舉著只大鵝腿朝著阿木說:“木頭哥,吃!”阿木忙搖頭:“我吃過了,你們吃吧?!?/br>孩子嘿嘿笑著,也不客氣,當下就嗷嗚咬了一口,其他的孩子看著最肥美的rou被吃了,都跐溜著口水搶著去咬。阿木高興的笑著,又往廟四周看著:“錢笙呢?”歡心遞了塊糕點給歡言,舔舔手指說:“不知道啊,你們走后錢笙哥也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過?!?/br>“他沒說他要去哪兒嗎?”歡心搖頭:“沒有?!彼终f:“其實我覺得,錢笙哥不是為了我們才待在破廟的,就好像一直在等你和顧公子?!?/br>阿木詫異的指了指自己:“在等我們?”歡心說:“是啊,他也不是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現在你們走了他也不見了,那就只能這么解釋了?!?/br>阿木一頭霧水,那時他們是連去哪兒都不知道,怎么會有人在特定的地方等著他們呢。“對了,木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