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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恩惠,他是他身邊的人,跟了他這些日子,他以后能有個好前程他看了心里也高興,等以后他出息了,要是還能不把跟他的這一段看成一種恥辱,一段黑歷史,偶爾見了面還像現在一樣尊重地稱他一聲易先生,那他就覺得沒白疼了他。易先生不久便定制了一套西裝,用的便是蘇澈送的這套袖扣,很給面子。☆、第五十八章臺詞、聲樂、形體和表演,聲樂是唱歌這一塊的,花哥說過他嗓音不錯,以后可以朝這方面發展一下,不過那是后話,臺詞也不用去說它,蘇澈現在比較注意的是形體這一塊,它包括各種基本姿勢、各種基本禮儀以及其他方方面面許多東西,它影響著你的舉手投足、行止坐臥、一舉一動,與你在屏幕中的形象休戚相關,你在這方面對自己的要求有多高,將直接影響你未來在銀幕上的成就,然而光聽老師在上面講是無濟于事的,這門課貴在堅持,并且功夫都下在細處,蘇澈問易先生能不能往家里請個形體老師。易先生沒問題,“不過這份錢得你自己掏?!彼f。蘇澈笑嘻嘻地說行,“但是您得讓我先從公司預支,現在手頭上沒那么多錢,都給您買禮物了,囊中羞澀啊?!?/br>易先生曲起中指,照著他額頭就給他來了一下子。蘇澈捂住額頭笑著往后倒。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反響不錯,他飾演的林宇楊——最起碼是林宇楊的顏值得到了認可,微博上的米分絲團也在慢慢壯大,他自己呢,現在像一塊缺水的海綿,正在中戲這個汪洋大海里滿滿地汲取著能量,形體老師很快也請到了,放學后晚上再上一個半小時的形體課程,這種感覺很充實,老師是透過公司請的,教學質量自然不會差了,他跟易先生打聽過課時費,易先生瞟他一眼說“再問就讓你自己掏錢”,蘇澈一聽算了,反正人情也不差這一樁了,不問就不問。一切都在變好,前程似乎也是無憂的,而且蘇澈覺得,易先生對他也更好了似的。一天晚上吃飯,本來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可是小哲默默吃到一半忽然停下筷子,覷眼看向他爸爸,神色里帶上點小心地說:“今天下午那個叔叔來幼兒園里找我了?!?/br>易先生一聽,馬上抬眼看向他,蘇澈也停下手里的筷子,易先生沉聲問小哲:“他跟你說什么了?”“他說他就是來看看我,他還帶了禮物過來,讓我收著,我沒要,好不容易才跑開了——爸爸,這個叔叔好怪呀?!?/br>易先生臉色不好看,然而又盡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安撫小哲道:“別怕,爸爸一會兒打電話問他這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萬一這個人再去找你,你不用理會他,直接告訴老師你不認識這個人就是了,知道了么?”小哲也是被普及過這個社會有多亂、壞人有多多的孩子,這時候就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地問:“爸爸,他是壞人嗎?”易先生沉著臉搖頭,“爸爸也不知道,壞人臉上不會刻字?!毙≌堋芭丁币宦?,說知道了。晚飯后照舊有兩節形體課等著蘇澈,只是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個心態,只上了一節便借口身體不舒服請老師先回去,老師不疑有他,只囑咐了他要好好休息便離開了,蘇澈沒什么好休息的,他上樓去了易先生的房間,彼時易先生正在講電話,蘇澈聽見他跟電話里說:“……貴校一年幾十萬的教學費用,我對貴校沒有過高的要求,只希望貴校能在安全這一點上有所保障,不要什么阿三阿四的打著我朋友的名義就能隨隨便便地見到我兒子,這種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好,但愿能見到貴校的誠意,好,那就這樣?!?/br>掛上電話,易先生見他不請自來也無所謂似的,臉上只是一笑,指指浴室說:“去洗澡?!?/br>蘇澈去了。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易先生還是在打電話,不過對象換了一個,蘇澈慢下手里擦頭發的動作,很清楚地聽到他跟電話里說:“……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別再讓我知道你私底下去見小哲——還是說,上回挨打的教訓久得你已經不記得了?”電話里說了點什么,易先生嘴邊掛著冷笑,聽了兩句就直接把電話掛了,扔在了一邊。見蘇澈洗完出來了,他也不說自己去洗,坐在床邊對蘇澈招招手。蘇澈一靠過去就被他一把攬在了懷里,兩個人滾倒在床單上,身上的浴巾被扯開來,溫熱的唇舌伴著微帶疼痛的啃噬貼上來。對于那個姓遲的,蘇澈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感覺,他沒有什么實在的立場討厭他,可是易先生每次心情不好,都和他有關。天氣進入十一月,又要慢慢地變冷了,一場秋雨一場寒,一天傍晚又是一場秋雨,負責房間灑掃的阿姨這天下午正好請了假回家,一看下雨了就來了電話,說三樓一些房間的窗戶還沒關呢,接到電話時蘇澈就在旁邊,他年輕體力好,說話間就把這點活攬了下來,蹭蹭地上了三樓,挨個房間地檢查了窗戶,等到了書室這一間的時候,待關好了窗子,雨水打在玻璃窗上,淅淅瀝瀝的聲響,他不知怎么心頭就是一動,然后鬼迷心竅般的,就過來了書桌這邊。他盯著書桌上的一個小抽屜,他知道里頭是易先生的日記本。他知道自己這一刻是鬼迷心竅了,就在不很久前,他還很清醒地告誡自己說不要對易先生的故事太好奇,這對他不可能有任何好處,可是這一刻,他卻在心里反駁似的說,都這么熟了,對對方的事情感到好奇,難道不是人之常情么。他終于把手伸向了抽屜,抽屜拉開了,里面的日記本果然還在,偷看主人家的日記,這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可是他偏又在心里勸著自己:“我就看一頁,隨便翻到哪里,我就看一頁,不管上面寫了什么,我就看這一頁,然后我就把日記本合上,把抽屜關上,從這個房間離開,從此不再打這個日記本的主意——我發誓?!?/br>他鬼迷心竅地把日記本翻開了,入目是易先生熟悉的筆跡,他按耐不住地讀了下去:他起疑了他既然來問我,我就不能騙他他完全不能接受我該怎么辦呢跟上回一樣,又是這么寥寥的幾行字,而且,語焉不詳的。這個“他”沒名沒姓,可蘇澈幾乎一眼就認定這個“他”說的就是遲先生,他對什么起疑了?他發現了什么?蘇澈左右地想了想,也只能想到一點,是易先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