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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收回了手。 邢也心底有些失落,對上那雙寫著洪荒宇宙,唯獨不存在感情的雙眸,竟一時有些無力。她是大道圣人,一念可知現在、過去和將來。 對于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冥冥眾生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這樣的事實讓他有些難以接受,落差太過大了。 自己不過是前往了一趟輪回,再次回來,她卻已經成圣,只有自己還停留在原地。 這便是大道圣人嗎? 心無波瀾,再也不被外物所動。 邢也垂下眼眸。 青蓮卻看了他一眼,終究什么也沒有說。 如今的青丘之國已經是單獨的一方世界,既不屬于仙界,亦不屬于凡間,更不屬于冥界。 而邢也,依然是青丘之主。 狐族天生能夠魅惑眾生,除了三十三天外的圣人。 “好生修行?!蹦┝?,青蓮只淡淡說了那么一句:“我將前往三十三天外的混沌之中,你便留在青丘?!?/br> 邢也微怔,看著她:“你要走?” “此地并非我之地?!?/br> 邢也金色的眼瞳深處涌上了一絲說不出的情緒,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她,緩緩開口:“所以……你要離開我?” “青丘才是你的歸處,日后你若修為有所成,自然可以跳出輪回,只需歷無量量劫便可與天道同存?!鼻嗌徤駪B淡然,仿佛只是在陳述這個事實,對他的情緒激烈的波動并沒有特別的反應。 邢也退了半步,眼底悲慟,卻笑著看向她,微微俯身:“難為圣人再此停留了?!?/br> 青蓮不曾答話,只是看著他這般姿態,看了許久。 隨后,她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br> 等邢也回過神來,眼前再無那人的氣息身影。 神木巨樹下,只剩下他獨自一人。 三十三天外,青蓮從手中取出一物,落地之后,已然是一座恢宏宮殿。 上面寫著:蜉蝣宮。 她的四周,是暴虐的混沌之氣,此地也唯有圣人可在其住下。 蜉蝣宮卻將那些混沌之氣擋在外邊。 青蓮走進宮殿,坐在靜室。 青丘之國,邢也身形微動,無力地靠著神木的樹干坐了下來。 望著不知名的方位,他口中低語:“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始終都在讓我修行……你明知,我所要何物,卻始終都不曾動容……” 而唯一的一次動容,還是在當初在巫族與妖族大戰之際,在大道的見證下,她應下了自己的誓言。 可如今,恍若一場鏡花水月,從來不曾發生過。 邢也周身氣息微亂,微微闔目,卻因為情緒波動劇烈,身體化作了原型。 一只身形龐大卻優雅高傲的九尾天狐。 白狐的眉心處,紋著紅色的妖紋,因著他的情緒,眉心處的妖紋好似動了起來,像是在掙扎,又像是想要沖破什么。 蜉蝣宮中,司久與羅茨站在庭外,那面溯世鏡依然還在羅茨的手中。 司久看著鏡子中的那只九尾天狐,感嘆道:“真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該幸災樂禍,輪回世界中,這九尾白狐對本體的言行舉止可真是……太過分了!” “閉嘴?!绷_茨掃了他一眼,繼續看著鏡子中,白狐眉心的那團像極了蓮花的印記,總感覺那道氣息很熟悉。 過了好一會兒,羅茨看了一眼靜室的位置,若是沒有猜錯,那應該就是本體在九尾天狐身上所下的禁制了。 ……難怪,邢也不記得輪回的事情了。 羅茨掩去眼底的神色,想到本體已然成圣,乃是與大道同存的圣人,只尊天意,不存在私情的大道圣人。哪怕那之前,本體對這只九尾白狐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可如今,一切都成了過往云煙,不曾在圣人心中留下一絲痕跡。 可又為何,本體會順勢將他在輪回世界中的記憶封印。 不是應該不在意的么? 那又為何以圣人的無上法力,去給那只九尾天狐設下那樣的禁制? 羅茨拿著手中的溯世鏡,眼底情緒微動,卻很快掩去,仿佛從未存在過。 “羅茨,你發現了什么?”司久湊到他跟前,看著他手中的溯世鏡,卻只看到那只九尾天狐似乎有些痛苦,倒在地上掙扎著,忙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彼此都知道這只九尾天狐在本體心中的分量,畢竟也曾跟隨本體去了那些世界,無數次看到倆人深愛著彼此卻不能在一起,最后生離死別的畫面。 那其實也是羅茨與司久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強烈而執著的感情。 所以,無意中,羅茨還是會通過溯世鏡去看三十三天中的青丘之國。 本體大約也是知道成圣后不會再因為這只九尾天狐而動搖道心,所以潛意識里將他在輪回中的記憶封印。 或許,是想讓他不那么痛苦? 可是……這樣做,似乎適得其反了啊。 邢也痛苦地蜷縮著身體,神木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將更多的靈氣包裹著他,似乎想要減輕他的痛苦。 然而,無論多少的靈氣,仍舊無法讓邢也的痛苦減輕半分。 頭好疼,好疼??! 邢也金色的瞳孔漸漸染上了些許血色,掙扎著,卻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總覺得……好痛苦。 三十三天外,蜉蝣宮,靜室。 青蓮睜開眼眸,指間微動,夾雜著微弱不顯的道法。 青丘之國,邢也身上的痛苦減輕了些許,他不甘地合上了眼睛,蜷縮著身子在神木下睡了過去。 那一道熟悉的氣息讓司久也察覺到了,他看向靜室,方才那法印,是本體所為。 只是,能夠讓本體出手的存在……這天地間,也唯獨那么一個。 青丘那只九尾天狐。 司久像是發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又轉到羅茨的跟前。 羅茨看著溯世鏡,然后掃了一眼司久,不知為何皺了眉,冷冷道:“湊那么近做什么?” 司久頭也不抬,湊得更近了,一邊無謂地回道:“那你將溯世鏡給我啊~” “……”羅茨下巴緊繃,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奈何司久毫不在意他的冷臉,同是因本體而存在的他們,為什么溯世鏡要在他的手上。不過思及在輪回世界中,自己似乎對本體做得有些過了……戲弄本體什么的,真希望時光逆流,不逞一時口舌之快。 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本體已經是大道圣人了,自然不會在意這種枝節小事。 心中豁然開朗的司久心中不由一樂,繼續往溯世鏡上湊,膈應自己看不順眼的羅茨。 羅茨下巴緊繃,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很難想象,眼前這沒臉沒皮的司久居然與自己一樣因本體而存在的化身。 既沒有一絲肖似本體,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