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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手上的鐐銬有些重,擱著皮膚,冰冷刺骨,特別是在她走動的時候,有些難受。 陳汝心走到角落的稻草旁,一股子難聞的氣味讓她頭有些昏眩。 ……天牢,也不知道要待幾天,周朝卿會擔心吧。 走的時候太急了,都來不及跟他說什么。不是陳汝心可以隱瞞,而是這樣的事情他知道了面對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故而,陳汝心一直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 這天牢她總不會待太久的。 周朝卿在宮里或許有些人脈,可陳汝心還是不想他為此冒險……畢竟,這樣的行為落在夏帝眼中便是真的叛國了。 眼下對陳汝心來說只是限制幾日的自由,可對周朝卿來說,卻是殺頭的重罪。 就像先前的月嫆一樣。 這個世界,人命如草芥,她不希望周朝卿為自己冒險……萬一,他真的發生了什么,陳汝心甚至不敢保證自己是否還能夠保持冷靜去完成任務。 ……周朝卿。 越想,陳汝心便更加無法安下心。 牢里分不清天色,很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昏暗的牢里只有遠遠的地方有火光出現,那是拷打重犯、烤紅烙鐵的火。 站的久了,雙腿有些發麻,手腕上的鐐銬很重,陳汝心靠著墻角坐了下來。 地上很冷,可也還能忍受,只是她心中擔憂著周朝卿…… “系統,周朝卿現在怎么樣了?” 一陣沉默,就在陳汝心以為系統不會回答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在她意識海中響起:“他沒怎么樣,倒是宿主您……可別在這種地方睡過去,否則……” 在聽到周朝卿無事的消息,陳汝心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伴隨而來的卻是無盡的睡意……好困……甚至有些聽不清系統在說什么…… “……如今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啊,宿主?”系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忙大聲地在她意識海里喊道:“宿主!您不能在這種地方睡過去!宿主……” 可失去意識的人絲毫聽不到系統的聲音,身體因為冷而蜷縮著身體,皮膚透著不正常的紅暈,還有高的有些嚇人的溫度…… …… 五更天的時候,大臣們陸續入宮門早朝。 其中,有一人格外顯眼。那人身形修長,身著白色長袍,衣襟袖口出繡著紫金色云紋,那云紋隱約看得出是麒麟模樣,他面上還戴著一個銀質面具,竟遮住了半張臉。 那是…… 那些朝廷重臣們居然自發地讓開了一條道,讓他通過。 第117章 大殿上,太監走到皇帝的跟前,低聲道:“陛下,國師在殿外求見?!?/br> 夏帝聽到這消息后,這些時日愁眉不展的模樣稍稍送了些許,“還不快宣!”隨后,又道:“讓那些大臣回去,今日免了早朝?!?/br> “是?!彼径Y監微微俯首。 那些前來早朝的臣子們皆都知道國師入宮了,此番聽到司禮監的傳話,便都往回走。 御書房中,夏帝起身相迎:“國師來得正是時候?!?/br> “云奚見過陛下?!眮砣酥晃⑽⑿辛税攵Y,態度不卑不亢。 “國師不必多禮,坐?!毕牡勖鎸@個比自己小了很多的青年很是親和,“你師父云中子可還好?” 坐下后,云奚淡淡回道:“有勞陛下掛念,家師兩個月前便閉關了?!?/br> “原來如此?!毕牡凵钌顕@了口氣,“前些日子,朕先后派人前往紫微宮都不得而入,后得到國師周游列國的消息……如今,能夠見到國師,朕這心便踏實了不少??!” “陛下言重了?!痹妻擅佳凵袂楣训?,半張臉掩在面具之下,分毫看不出什么。 夏帝早已習慣紫微宮的人這幅不問世事卻算盡天機的淡泊模樣,不但不覺得失禮,反而慶幸如今紫微宮的人來了。 “如今陳國大軍朝我都城而來,不日便可攻到我城門之下,援軍還需三日才能趕到?!毕牡垡唤z焦躁浮于眼中,“不知國師有何良策?” “云奚便是為此事而來?!?/br> “哦?”夏帝大喜,“國師可是有法子解救目前的境地?” 云奚微微抬首,如墨暈染的眸中不然分毫情緒,只聽他溫淡的聲音傳來:“殺戮折損國運?!?/br> 短短六個字,夏帝面上神色繃緊,神色隱隱露出了殺意,可卻生生忍住。 他看著眼前的白衣男人,壓著嗓音:“國師是讓朕投降?” “陳國長公主如今是太子殿下的正妃,也是身份尊貴的長公主,頗得陳國國君與皇后的寵愛?!痹妻傻溃骸氨菹驴捎邢脒^讓陳國長公主終止這場無謂的戰爭?” 夏帝銳利的雙眸掃了一眼紫微宮的主人,若非此人是紫微宮的人,此時早已被拖出去砍頭,就憑他方才所言! “國師言之有理?!?/br> 云奚不必看夏帝,便知道對方并未將他的話聽進去。 他需要一個能夠在皇宮中行走不被限制的身份,至于兩國戰爭與他何干? “來人,去將泰安公主接回來!” 夏帝的話一落,守在外邊的太監便去傳陛下的口諭。 “可若是泰安長公主不能阻止左天諭攻到城門之下,朕又該如何?”夏帝目光灼灼地看著云奚,“國師可有后招?” “云奚自然會保護陛下?!?/br> “有國師這話,朕便心安不少?!毕牡劭聪驈氖贾两K都帶著面具,眉眼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青年,道:“國師遠道而來,不如便在宮中住些時日?!?/br> 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句。 云奚恍若未覺:“有勞陛下,只是云奚喜靜,不必讓宮人前來服侍?!?/br> 夏帝笑了笑:“天策宮一直都是為歷任國師備著,一直不曾用上,而今卻剛好?!?/br> 云奚微微頷首。 這時,外邊傳來太監的聲音。 “陛下,太子妃娘娘昏過去了,太醫說……說太子妃娘娘怕是撐不過去……” 夏帝聽了這話,眉頭一皺:“太子妃若是撐不過去,那些庸醫便給她陪葬!” “陛下,”云奚清冷若玉石般的聲音隱隱帶著些許寒意,“云奚恰好擅長歧黃之術,不如讓云奚前去看看?!?/br> 那隱隱寒意因著他本身清冷淡漠的聲音而被忽略,夏帝也沒有太過在意,陳國長公主現在確實不能有事,要挾左天諭退兵未嘗不可。想到這兒,夏帝便道:“有勞國師了?!比缓髮Φ钔獾奶O道:“高志成,帶國師前去泰和殿?!?/br> “奴才遵旨?!?/br> 待云奚離開,夏帝看著自己桌上那堆奏折,心中怒火難以遏制,哐的一聲,那些奏折盡數掉在地上。夏帝面露怒容,尤為可怕。 哪怕離得遠了,以云奚深厚的內力,也知道御書房發生了什么,可這些他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