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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站起身,“走吧?!?/br> 倆人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分了手,許鏡想讓他去自己校外租屋睡一晚再走終是沒說出口。梁敘叫了車送她回學校,自己轉身湮沒在臨江的人流之中。 他一個人走在長長的街上。 大城市燈紅酒綠的夜晚更顯得人寂寞起來,梁敘摸出手機給余聲撥電話。那頭過了很大一會兒才接起,余聲鉆進被子里和他說話。 “什么時候回來呀?”她細聲細語。 “明天?!绷簲⒉挥傻镁托α?,“估計下午就能見到我了?!?/br> 他一面聽著她的聲音一面走在臨江的護城河邊,隔著寬寬的河他看見對面一排排亮閃閃的店鋪。梁敘又往前走了會兒從橋上過去對岸,進了一家手表店。 “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彼麊査?,“我帶給你?!?/br> 她長長的‘嗯’了一聲像是在思考的樣子。 “我想吃火鍋?!彼f。 梁敘悶悶的笑了起來,他挑好一款簡單大方的女士手表買了。余聲感覺到他心情不錯,沒有說出她將要和陸雅出國的事,只是和他一個勁的扯著話題又不敢多說。 霓虹燈照在他的腳下。 梁敘掛了電話將目光落在那耀眼的燈里,燈下是間潮范兒十足的酒吧。他有些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是因為聽到了吉他彈唱,有人吼著Beyond的海闊天空。 舞臺上三個男人各司其事。 梁敘在一個陰影里站了十來分鐘,好像看到了自己不太久遠的以后的樣子??赡芤彩悄菢用刻焱砩媳е哑萍谶@里實現夢想,余聲沒有課的時候會跑過來看然后一起去吃飯再送她回學校。 他可能掙不了多少錢。 又或許窮的叮當響一分都沒有天天喝西北風,梁敘自嘲的笑了下不愿再想下去。他去吧臺那邊買了一杯烈酒喝了下去準備走,剛轉身就撞到一個人身上。 目光對視之間電閃雷鳴。 “你不是回學校了么?!绷簲⒌恼f。 面前的許鏡穿著超辣短裙,黑色絲襪提到臀部胸乳一深溝。梁敘不露聲色的將目光移向另一側,看到旁邊有著同樣打扮的女人端著酒盤到處跑。 “你不是走了么?!痹S鏡不答反問,“怎么來這兒了?” 梁敘說:“給余聲買禮物聽到吉他過來的?!?/br> “買禮物?”許鏡勾了勾唇角,濃妝艷抹的一張臉上起了點波瀾,“你這個男朋友做的還真不錯?!?/br> 梁敘摸了摸鼻子將目光又落回到許鏡臉上,女生好像喝了不少酒似的身體也有些輕微的搖晃。他默不作聲的退后了一小步,視線錯開了幾厘。 “酒喝多了傷身體?!彼f,“干個別的吧?!?/br> 許鏡慘淡的冷笑了幾聲,抬眼看著他單薄的嘴唇里說著關心自己的話。許鏡借著醉意根本不能無動于衷,可他那淡漠的眉眼太鬧心。 “都這么晚了?!痹S鏡一字一句,“去我那吧?!?/br> 梁敘緩緩抬起眼皮,在許鏡臉上繞了一圈。他偏開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紙醉金迷,叫了聲‘鏡子姐’說了句‘算了吧’。那一瞬間許鏡狠狠震住了,畫著煙熏妝的模樣像一個破了的瓷器娃娃。 “喝了點酒怕多有得罪?!彼f。 第27章 那么簡單的一句話立刻讓許鏡潰不成軍,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叫自己姐。就連去她那兒暫作休息都全身戒備, 這比讓他看見自己這樣討生活還讓人難堪。 積壓已久的自卑和痛苦從四面八方而來。 “只是睡一晚?!痹S鏡問, “你怕什么?!?/br> “怕你不方便?!绷簲⑦@次很快的就接上話, 又淡笑了一下, “我糙慣了哪兒都能將就?!?/br> 許鏡說:“是嗎?!?/br> “是?!绷簲⒊林浑p黑眸,說, “我先走了, 你也早點回去?!?/br> 他說完就闊步朝前走開, 周身的一切都黯了下來。身后的打鼓聲漸漸模糊,梁敘從酒吧出來便徑直往火車站走。深夜的冷風襲來一身寒意,梁敘摸出根煙抽算是能緩解一陣。 身旁有兩三人嬉笑而過。 汽車奔著遠方駛去, 昏黃路燈下的身影單薄寂寞。梁敘一面抽煙一面走在路邊,很快街道的布景便模糊了視線,只剩下他踽踽獨行。 而那個時候, 許鏡正在一包間陪酒。 不知是不是情緒原因或者想自暴自棄, 許鏡有意靠近身邊喝的有些高的男人。從談話里能聽出來好像是某集團的股東,正和對面沙發上坐著的男人談臨江某塊地。 “余部看人的眼力不錯?!?/br> “老師一向謹慎?!甭犇窃捓锸钦浗浀男蕾p, 張魏然給男人添了杯酒, “這件事還望薛總——”頓了下又笑了, 后者會意碰了下杯。 兩個男人三言兩語談笑風生。 許鏡從頭到尾一直低著頭倒酒, 這個被尊稱為薛總的男人摟著她有意無意的冒犯。張魏然瞥了女人一眼, 看那樣兒是拘束不習慣卻強裝成滿不在乎還真是有點意思。 沒一會兒薛總就酩酊大醉。 酒吧里有專門準備房間,許鏡半扶著男人進去似乎做好了某種打算,卻在推門而入的時候瞬間反悔。趁著男人埋在她胸口作祟的空隙撥了個電話, 只是壓下來的動作太猛將手機打摔在地上。 這種男歡女愛你情我愿自然再正常不過。 梁敘當時已經走出好大一會兒,叮鈴作響的手機讓他一陣煩躁,猶豫著接起便聽見那頭重重的粗喘,即使隔著屏幕也讓人臉紅心跳。 他想掛斷,聽見許鏡掙扎叫喊。 梁敘慢慢皺起眉頭,他看了一眼時間已近凌晨,想抬腳走又擔心許鏡出了什么事兒。最終還是原路返回,在酒吧里尋了起來。 歌舞升平差點掩住了女生的喊叫。 梁敘的目光在那個房間門口滯留了有一分鐘,走廊兩邊都沒有什么人來往。他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里頭清晰的傳出來一道尖細的聲音。 “許鏡?”他眉頭皺的漸深起來。 門里忽然沒了動靜,梁敘眸子一暗掃了一眼兩側,擰了擰門把然后卯足了勁兒狠狠的對著門撞了進去。那邊男人正騎在許鏡的身上耀武揚威,梁敘上去就是一腳踢得男人捂著下頭慘叫。 許鏡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年少時他們并肩同行少年笑聲爽朗的樣子全浮進腦海,許鏡看著他為自己打架驀然狂喜。梁敘一個脾氣上來抄起拳頭揍得醉醺醺的男人毫無還手之力,直到對方跟灘泥似的倒了下去。 這個時候許鏡才漸漸清醒過來。 梁敘靠在沙發幫上喘著粗氣,他拎過桌上未開封的酒瓶打開然后仰頭就悶了下去,喉嚨一涼一燙。地上已經一片狼藉,像被鬼子掃蕩過似的。 “早說過讓你別來這種地方?!绷簲⒄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