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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個醫生,惹陳皮笑話了一晚。 后來李謂回去了。 梁敘和陳皮一人提了一瓶酒去了網吧,里頭昏昏暗暗。他們坐在角落里,梁敘一只腿彎曲腳踩椅子上。他喝酒不紅臉,只是胃像著了火似的燒。 過道邊一個男生在看毛片。 即使帶著耳機都能聽見里頭那女的嗯啊咿呀的聲音,梁敘喝的臉色鐵青起來。他抓起手里的酒瓶就要往過砸,陳皮眼疾手快攔住了。 “怎么了你?!标惼?,“余聲?” 梁敘抬了下眼皮:“知道還問,我cao?!?/br> “怕配不上她還是……”陳皮勾笑,“怕她甩了你?!?/br> 梁敘眉心一個川字:“滾?!?/br> 外頭的積雪已經近半尺厚,側耳細聽還有簌簌作響的聲音。余聲睡了又醒,她將被子蓋得只露個腦袋,然后拿過筆紙開始畫起來。 第二天都被外婆收走放桌上了。 她吃了早飯出去溜達,菜市場擺攤的已經很少了。沈秀在菜攤邊閑坐著,看見她就眉開眼笑的問吃了沒,說了幾句才知道他昨晚沒有回來。 街頭有大嬸推著小吃車走過。 余聲借口離開,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學校。地下室沒有找見他,余聲站在校門口兩邊望。路上全是自行車印,密密麻麻的亂成一團。 那家他常去的網吧走進了眼底。 余聲進去的時候網吧里一大圈人都在睡覺,她習慣性的去了那個角落。他和陳皮歪歪扭扭的倒在靠椅上,后者已經醒了過來,看見她打了聲招呼識趣的走了。 她進去坐在他身邊。 梁敘的電腦還開著,余聲登陸了自己□□號玩了起來。他醒來那會兒看見電腦上的對話框,她低頭看著鍵盤一個字一個字的敲。 “和誰聊呢?”他搓了搓臉。 “不認識?!?/br> 梁敘起身坐好,剛湊近余聲就聞到一股宿醉過的酒味兒。她嫌棄的‘嗯’了聲,錯開他兩寸。他挑眉笑了一聲,目光又落在屏幕上。 余聲和陌生人聊的正起興。 倆人因為一個話題聊的很熱鬧,就差相互加好友了。梁敘在一旁興致缺缺,他一面看一面摸煙抽了起來。 “噯?!庇嗦暩觳餐仆扑?,“你說這人男的女的?!?/br> “女的?!?/br> “……”余聲驚訝,“你怎么知道?” 梁敘:“男的沒這么磨嘰?!?/br> 她還在思考他的話,梁敘已經起身關了電腦拉她站了起來往外走。余聲在他背后做鬼臉,梁敘叼著煙嘴角帶笑。 門口遇見了一個他的朋友。 余聲先下了樓,梁敘訝異她的自覺,這邊朋友已經出手跟他要煙點火。他寒暄了幾句下去找她,女孩子正站在一對吵架的男女面前。 落滿雪的街道上吵得還挺厲害。 梁敘狠狠吸了口煙然后一扔,摸了摸鼻子走過去。她看的正起勁,他拉過她就走。那對男女好像是因為生日的事兒拉破了臉皮,她看的還挺認真不想走。 “等會兒?!彼龗昝撻_他的手。 梁敘將臉轉向一側,舔了舔唇又轉回來。他握拳對著嘴咳了幾下,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然后在她愣怔的時候拉著她走開。 她臉頓時熱起來。 馬路邊上有小孩滑雪,光禿禿的樹木銀裝素裹。有一輛車從后頭開了過去,她抬頭看他的側臉,腦海里全是那句‘再不走我就親你了’。 第22章 那天雪消地滑,他們一路走了回去。 沈秀當時已經收了攤準備和幾個鄰居阿姨出門逛, 余聲進屋去找梁雨。幾分鐘后, 梁敘端著一盆熱騰騰的紅薯進來了, 三個人一起看上了電視。 “那人誰啊?!彼幻嬉е砸幻嬲f, “架打得不錯?!?/br> 倆姑娘:“……” 熒幕上陳小春演的古惑仔招搖過市,那痞樣兒迷得梁雨七葷八素??吹揭话胄」媚锶ズ笤荷蠋? 剛好演到一男一女在巷角忘情的接吻那塊。 凌晨兩點半的深水埗老街激情曖昧。 余聲一點一點的咬著紅薯, 心思一緊目光都不敢亂動。梁敘默不作聲的從她身上掠了一眼, 五臟六腑都他媽發燙起來。他的喉結不自在的上上下下,低頭看了眼地面又抬起。 “我出去抽根煙?!彼f。 余聲愣愣的坐在床邊,眼睛盯著電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等他出去了, 她才松了一口氣。那段吻戲長達一分半,余聲看的面紅耳赤。 梁雨回來那部分已經過去。 因著昨晚網吧包夜的緣故,梁敘抽完煙回來沒待一會兒就發困回自己房間睡覺了。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有人推開門進來, 然后又出去了。 很久之后, 又有人進來了。 “還睡著呢?!标惼⒆约喝铀采?,“趕緊起, 李謂叫打牌?!?/br> 梁敘半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 然后下床將皮帶重新扣上。陳皮盯著他墻上貼的金發女郎和重金屬海報樂了, 笑著玩笑說怎么會喜歡余聲這型。 “你來沒見余聲?”他問。 “沒啊?!标惼ふf, “梁雨一個人在看電視?!?/br> 梁敘洗了把臉, 倆人一起去了李謂家,加上李謂他爸,四個人湊了一桌麻將。外頭的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了起來, 點著煤爐的屋子溫暖安寧。 四十歲的男人一面撂牌一面講經布道。 陳皮只顧著贏錢,梁敘一直在輸,兩人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后來打了一桌又一桌,李謂將他爸的話凝結成一句周星馳的經典名言:如果做人沒有夢想,那和咸魚有什么分別。 那倆:“……” 后來梁敘被沈秀一通電話叫了回去,說是要給羊城一個酒店送菜。他開著三輪汽車立刻趕了過去,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風雪亂吹。 他幫著卸菜搬去后廚。 掌大勺的胖子和沈秀是老相識,一斤多給了一毛錢。梁敘算好賬告辭,經過酒店大廳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許鏡穿著黑色通勤裝,正對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點頭哈腰。 等那男的離開,梁敘走了過去。 “許叔知道你在這么?”他問。 許鏡輕輕搖頭:“過年找個活兒不容易,你別說漏嘴了?!?/br> 梁敘‘嗯’了一聲,余光掃了一眼她瑟瑟發抖的腿,什么也沒說趁著時間還不算太晚先走了。他開著車行駛在回去的公路上,一根煙抽的人神清氣爽。前方的路一片黑暗,只有雨雪紛飛。 那些年他還是十六歲,喜歡撒野和新鮮。 當十八歲的許鏡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忍不住骨子里的探索和嘗試。在一個夏天的傍晚,如果不是忽然轉醒,他差點就收不回來那只摸進她衣衫里的手。 好在他們都假裝忘記那次春光乍泄。 雪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