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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將下巴塞進紅色圍脖里。 “臉都藏不見了?!彼吭诳贿?,“抬起來我瞅瞅?!?/br> 她一聲不吭的慢慢將頭搖了又搖。 “真不讓我看?”他的身體緩緩后傾。 余聲抬眼在他那張玩味的臉上停了半響,外婆這時候從外頭進了屋。老太太招呼梁敘坐,問了幾句沈秀的話,然后讓他們年輕人聊自己出去串門子了。 老人一走,梁敘就上了炕。 他半坐在邊沿,和她一起看電視。片頭曲唱完百無一用是書生,紀曉嵐和小月智斗和珅。余聲看的正認真,猝不及防被他輕輕扯了下圍脖。 女孩臉頰上有好幾個水泡。 因為上了藥的緣故,看著像是抹了一層白色石灰在上頭。余聲咬著唇又將頭埋下去,羞赧的不敢和他對視。 “是不是特別丑?”她低聲問。 “嗯?!彼麥惤?,“比梁雨那會兒好看多了?!?/br> 余聲抬頭:“小心我告訴梁雨你說她壞話?!?/br> 梁敘挑眉看了她好幾秒,笑了一下又坐好。沙發幫上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余聲先是一愣,接著在他的示意下慢慢下床接起。 法國那邊還是黑夜,畫展的一天剛結束。 陸雅在電話里說了很多,余聲一句也沒聽進去。如果不是他在屋里,余聲早就掛了電話。幾分鐘后陸雅有來電進來,她如釋重負。 只是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一通不到五分鐘的電話,陸雅僅僅只用了一個噴嚏的時間問了下她的病,其它說的都是繪畫和學習,這么多年一直這樣。梁敘看到她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走到她身邊蹲下。 他抬起手指輕輕去抹她的眼角。 “梁敘?!彼郎I水在眼眶打轉。 他眉頭緊緊地蹙起:“怎么了?” “我頭疼?!庇醒蹨I流了下來。 “別哭了?!绷簲㈦p手握著她的臉,什么也沒問,說,“我帶你出去走走?” 余聲嗓子里抖著調兒‘嗯’了一下。 外頭冷極了,她穿著白色羽絨坐在他的車后座。梁敘的后背給她擋了不少風,余聲將臉埋得很深。她記起陸雅兇起來的樣子,滿腦子的棒槌壓下來還有女人和余曾日復一日的爭吵。 是那次離家出走,陸雅才同意她來這里。 女人或許是嚇壞了,可那時候余聲確是滿腹的歡喜和解脫。她哪怕是嗅著小涼莊的空氣都覺得無比新鮮,像脫離了籠子的鳥。 鎮子閑話多,梁敘多少知道。 “和我說說你以前?!彼麄攘藗阮^,“嗯?” 她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然后斷斷續續的講起自己這十六年,上學放學讀補課班練習繪畫。就好比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除了按部就班她什么都不懂。 梁敘一直騎到了長土坡。 小路兩邊一片望不到邊的光禿野地,冬天的風吹上去凜冽刺骨,看上去像荒涼的皚皚沙漠。他們在那里坐了一個下午,太陽光在地上走來走去。 “要是你帶著吉他就好了?!彼f。 梁敘一笑,兩手相握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梁敘送她回去了。然后從鎮上拐去了學校,即使是周末,排練的學生依然都在,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陳皮一看見他進來停下貝斯彈唱。 “看過余聲了?”陳皮問。 梁敘‘嗯’了聲,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 他心情看起來不怎么樣,陳皮沒再問,跑去隔壁看幾個跳舞的姑娘扭腰擺臀。梁敘叼著煙坐在架子鼓前,卯足了勁兒敲得震天響。 很快就到了要表演的日子。 元旦的前一天余聲回到了學校,方楊特意跑過來看她。那會兒余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漸漸消褪的印跡還存留。 倆人中午去了地下室看熱鬧。 余聲還沒進去他那邊就被方楊拉去那一排最里頭的教室看男女混合街舞,他們穿著單薄的衣衫跳的很嗨,外頭圍了一圈人看,丁雪是女生領舞。 過了會兒,她們都散了。 余聲看見丁雪去了梁敘那邊,大冷的天女生穿著暴露。方楊活躍的拉著她去了另外一個教室,一堆人卻被推出門外。她目光飄向身側,從半閉半開的門縫里看見那倆人相對而立。 “這下沒得看了?!狈綏顢偸?。 余聲正要說話,丁雪從他那里笑著走了出來。 “噯?!狈綏钜部匆娏?,推了推她的胳膊,“他們倆不是分了么?” 余聲腦袋嗡的一下炸開。 那天的后來她一直都待在教室,梁敘還是從李謂嘴里知道她來校了。晚自習下的時候他在地下室等不來人,直接過去教室找。 余聲收拾書包正要走。 一路上她沒和他說一句話,梁敘問什么都是‘嗯’。直到第二天還是那樣,他說什么她愛理不理的樣子,這讓梁敘一時摸不著頭腦。 臨近五六點,晚會已經做好準備。 學校對考學抓的一般,卻很上心這些閑雜事兒。那會兒階梯教室已經坐滿了人,梁敘在地下室忙的脫不開身去找她。 節目一個個的開始上了。 舞臺上音樂節奏分明,最受歡迎的莫過于那場男女街舞。余聲坐在角落里,看著丁雪帥氣的推開眼前的男生,在自己的地盤張揚跋扈。 直到看見他從幕布后頭走出來。 余聲的眼睛盯著他一直到彈唱結束,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那時候她好像就明白,小涼莊這個地方是困不住他的。 那種野性和瘋狂,是大浪淘沙。 他的聲音像極了蒼茫大地上的藏獒怒吼,干干凈凈空曠有回聲。和鮮少唱起的纏綿情歌相比,他太適合這個了。梁敘抱著吉他仰頭喊,余聲可以感覺到他的力量。 他從臺上找到了她。 表演一結束梁敘就沿著墻邊貓著腰走了過去,余聲當時還在拍手。他拉著她的手從后門直接出去,靜靜的夜里所有的喧嘩都被擋開。 余聲一句沒坑,由他帶著去了地下室。 好像有意識會發生點什么似的,一進門他就將她堵在墻上。屋頂的燈泡輕輕晃動,影子被倒映在墻上。他的胸膛緊挨著她,一雙黑眸將她僅僅攥住。 “你干嗎?”她有點不知所措。 “這話該問你?!绷簲⒚碱^一皺,“我惹你生氣了?” 余聲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似乎還能聞見他剛剛怒喊之后的體味。地下室里只有他們倆,安靜的像半夜兩三點有老人挑著燈籠打更的街道。 “沒有?!彼鋈惠笭?,“就是不想說話?!?/br> 梁敘:“……”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低頭吻住她。余聲慢慢將雙手覆在他的腰上,梁敘的嘴緩緩下移至她脖子。余聲緊張地喘不過氣,他一直發泄完才從她身上退開。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