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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秋水的眸子,即使全是痛苦,即使身上全是痛楚,他仍是直直地看著她。“我想要的,你從來都不肯許我。我起初以為是你差了那根情絲……后來,我以為是我們之間差了一個因果……現在……”“你還記得一百三十年的東壤太微嗎?”“那百里桃林的一棵桃樹下,你喜歡那時的落花光景,在那里淺眠了一會。我瞧著這人在我身前睡得香甜,看著看著……就入了魔障?!?/br>“你是青瀾星君,我只是一棵存了八百七十年的桃樹?!?/br>“這是因,卻唯我一人動了心?!?/br>“情這種東西,果然……”“無求方……不傷?!?/br>……“百絳?。?!”轉元抓住了他的手,要他看著自己,“百絳,你不能給心魔機會??!”心魔?百絳低頭,卻看見紅色的血絲遍布了自己的手臂,他心中凄涼,忽的一笑。“情有何用呢?”“不過如此?!?/br>倏地從這血絲中,騰升起了心火。“心魔火?!”第102章太上(完)“這一場劫數,你、我、還有他,都在劫難逃?!?/br>心魔的火,燎得多痛。他就這樣在所有人攔不住的情況下,被火焰吞噬進去,他的黑發飛舞,面目發黑,像從骨頭堆里爬出的厲鬼一樣,這火蝕化著他的身軀,他低低地嘶啞吼著,蝕骨的痛苦讓他發不出聲音,于火焰之中,把他一寸一寸地撕開。她只能看到他的雙眼中,那不掩的憎惡。她驚慌落淚。心上像剜開了一大道口子。止不住地,流血。呵,就是這樣,讓她愧疚。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你做得再好,有什么用呢?她動不了心,你從來都是在做無用功。你看看你,現在痛得挖手心rou的樣子,痛得嘶啞吼聲的樣子……怎么可能…讓她動心呢?恨她??!看看她被你的憎恨嚇到的樣子??!真可憐?。?!想想真可憐?。。?!可是你比她還可憐??!可憐至極?。。?!………………他不再去看那雙落淚的眼睛,閉上了自己雙眼。他的心,異常平靜。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緩緩的,一下又一下,像是快要消失……快要停止……他笑了一下,喃喃自語。可憐……應該比你不可憐一點。什么?你只能存在一時,只能影響我一時,你……即將消失。愛?憎恨?我愛她,想要她動心是無用功。——恨亦是無用功。九層天上,同一時間。她狠狠地吐了一口血,從大夢中硬生生轉醒過來。她怔怔地看著遠處的盛大光華,竟是落下了眼淚。踏出那可怖的心魔焰,他一步步,登上仙臺?;鹕鄰乃纳眢w上離開,那些惡心的血色黑色漸漸褪去,他的白衣,光潔如初,他的面容,也驅散了黑焦的紋路。他清冽的眉目平和,眼中再無雜念。光華圍繞在他身上,清輝潑灑熠熠生輝。華發生銀絲,心境了無念。紅顏白骨、螻蟻仙人。白發三千,在光華之中靜靜覆下。……茫茫云霧之中——“小仙初來乍到,聽聞轉元真君仙術最為厲害?”有人做了個揖,于來往三三兩兩之中與結伴同行之人小聲交談。“那是過往了?,F如今有三君,青瀾星君、轉元真君、太微上仙?!币恍南虻赖那酁懶蔷?,好戰的轉元真君,和東壤荒地為名的太微上仙。“這三人仙號不同,是為何理?”“你聽聽太微仙君的名頭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能以一方為名,據說轉元真君都打不過?!?/br>“我聽說太微上仙是以情證道飛升的,真想象不出,太微上仙動情的樣子?!薄耙郧樽C道非輕易能做到,我等的情欲若到了控制不了的地步只能請天帝剝離,他的情卻無法再干擾到他的修行……因為他已經自己斷舍?!薄鞍?,噤聲?!薄疤一ㄏ?!是太微上仙!噤聲??!”幾人低頭匆匆向前,有人偷眼去瞧,與那絕色的白發白衣仙人的眼睛撞入了一方幻境。在那里,無輕無重。“見過太微上仙!”太微只是淡淡一瞥,這數位仙人中,于他都是一樣的,他點點頭,飄然而去。白發白衣,于云霧中似天上雪。“太微!”一道聲音搶先入耳,不過一瞬,就是一位美貌仙人出現在不遠處,他手持著一壺酒,青絲綰在腦后,幾步來到了太微的身后。他笑意盈盈地道:“我釀了新酒,陪我喝上一回吧!”太微恍若未聞。“這回絕對不是什么跟桃有關的花果酒?。?!”斛酒舉起三根手指頭發誓保證!太微還是沒有回應他,只是往遠處看了一眼。在那里,似有什么東西在涌動,太微眼中一動,感應到了什么,那東西竟是直直沖著太微懷中而來。他未閃,其他人便沒有動作。只有斛酒眼中閃過一道兇狠:╭(╯^╰)╮!一團黑色毛團窩在他的懷里,太微低頭對上一雙可憐兮兮黑葡萄似的眼睛。命數從心中過。前塵已忘的狐墨已然借狐族優勢,褪去妖身。只不過不知為何,有哪里的差錯記得了他身上的味道。懷里的黑團像是怕他拒絕,毛茸茸的毛發滑過肌膚,它快速地繞到了他雪白的脖頸處,想要就此待下。肩的另一頭冒出了一只白色的胖貓,沖著黑狐軟綿綿地叫:你是哪根蔥!要跟我爭寵!黑狐也跟著軟綿綿地叫:我是狐族的!不爭寵!我就找個地方睡!胖貓軟綿綿地叫:哦醬紫!那好,我繼續睡了!黑狐:嗯嗯!再見!兩只仙獸一只化作虛無的白煙好眠去,一只縮小了體積乖乖地窩在肩膀上。見證了這番激烈的爭斗的斛酒上仙:“……”他把酒抱在懷里,“太微,太微?!币贿B叫了兩聲才盼得仙人的回首,“你現在是要去蒼語那里嗎?”蒼語是太微的摯友之一,最近有很多的煩心事導致他日日不出仙府,連斛酒都有所耳聞。太微應了一聲,點了下頭。“這樣啊,那你不能喝我的酒了……”斛酒嘆了口氣,失望地搖搖頭。這白發白衣的仙人來到這天上的第一日起,他見之難忘,只是這情意含蓄,倒沒多少人看出。只可惜,注定沒有結果。畢竟太微,是以情證道啊……現在的他,太上忘情,眼中的斛酒也不過尋常仙人。斛酒見太微沒有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