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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晃神已到暮春時節。荀飛光某日將埋頭在案頭的沈歌拉出來,“大好春光,我們今年都未出來走走?!?/br>“誰說?”沈歌下意識反駁,“插秧,放魚苗,種桑養蠶,這些事都在田野中完成的?!?/br>荀飛光伸手攬著他的肩,微微用力帶著他往外走,“你這些都是忙碌,不叫出來走走?!?/br>沈歌回過神來啞然失笑,看著他點點頭,“這般說來我們確實忙了許久?!?/br>不僅沈歌忙,清凌衛以及飛光學院中誰都沒閑著,荀飛光與沈歌尤其忙。沈歌忙的大多一些細致的實事,從營地前的護營河挖得太淺,春水一漲,水要漫出來,到剛養的小鴨被倒春寒凍死二三十只,這些都歸沈歌管。營地內并不是沒有拿主意的中小頭目,只不過沈歌乃總統籌,營地大小事宜他心中都有個譜,清凌衛上下信服他,大小事情都愛問他意見。有些事情見著雖小,但實際挺重要,比方養的小鴨被凍死的問題,若沈歌未吩咐去買,到時吃的時候縱使有錢都沒地方買去。荀飛光則忙營地中的大事,比如清凌衛招兵,現今清凌衛有五千多,三千多駐扎在南關府,此乃明面上的人。另外兩千多則在百里宜手下,有的走商,有的扮成鏢師,也有的在北邊扮裝普通山匪。在外頭的清凌衛大多乃后頭陸續進來的新人,荀飛光將其交給百里宜與荀九cao練,心中亦有暗地練兵之意。荀飛光打算再招六千人左右,他現今倒不怕皇帝那邊猜疑,此時猜疑已成必定局勢,多招些人,此時須得為日后的對戰做準備。他倒未明目張膽地直接在明面上招人,而是選擇暗地里招。招夠人馬過后也并不在南關府停留,而是送至各處秘密訓練。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兩人并未帶其他人,連親兵都沒帶,只收拾了兩個包裹便上了東華寺。東華寺的和尚們依舊那副模樣,沈歌他們上山,和尚們也并未過來打招呼,只有老和尚問了一聲。沈歌非常喜歡這里的溫泉,來之前已與韶信他們說過,說要在山上住一日。韶信幾人應下,還說不必擔心營里。沈歌也不與他們客氣,直接說要在山上住下。佛寺內種有菜,不過此時正是菜荒時節,和尚他們還是吃豆芽豆子豆腐等干貨比較多。沈歌他們先前特地讓兵丁給和尚們送了些菜干,香菇干等,此時還未吃完,沈歌剛好拿一些回去煮。幾名出家人修行得比較到家,一個賽一個地不重口腹之欲,每日吃的飯菜都是清湯寡水,沈歌吃一兩頓還說清腸胃,吃過幾頓后便完全不想吃。這次上山也如同往常一樣,沈歌自己做飯。他們住的禪房旁另有灶房,這個灶房已不在佛寺內,縱使吃葷也沒什么。沈歌倒不執著于葷菜,不過少些限制還是件值得開心之事。傍晚,兩人就著漫天云霞吃素鍋子,一邊吃一邊聊,正開心之時,有鴿子飛過來,停在兩人面前。沈歌一眼便認出來,此乃清凌衛的鴿子。與別的鴿子不同,清凌衛的鴿子除會認路外,還會按香味尋人,沈歌他們出來時,身上往往會配帶裝有特殊香料的香囊,這樣鴿子要來找他們便極為方便。“咦,不是說不打擾么?”沈歌停下筷子,看荀飛光從鴿子腳部綁的信筒中抽出信紙,問,“上面寫了什么?有要緊事?”“也不算多要緊,早在意料之中?!避黠w光將紙條遞給沈歌,“朝廷正四處查封清凌衛的鋪子?!?/br>荀飛光身為鎮國公,名下有鋪子也不會光明正大地掛著,一般都掛在忠仆名下。這些沒掛荀飛光名字的鋪子中,許多都交由荀家先前領養的孤兒們經營,一般人絕猜不到這些鋪子原來歸于荀飛光?;实勰芤幌虏榉饽敲炊噤佔?,說明早有準備。沈歌一目十行地將這封短信看完,信上大致寫了一下被查封的理由,后發現什么理由都有,連站牌拂下來礙著行人都算,沈歌一見便知這些都是借口。有何理由關荀飛光的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終究還是出了手。沈歌看短短三日便被關停的三百二十一間鋪子,這還不算特別遠的地方,因為那里的消息還未傳過來。“荀飛,粗略算一下,這幾天我們便要損失十余萬兩銀子罷?”這些銀錢包括少賺的利潤,差役們弄壞的東西,贖人花的錢等等,若這個勢頭不遏制下去,他們將賠得更多。沈歌未想到當今陛下會釜底抽薪來這么一著,一時眉頭有些皺。荀飛光卻并不在意,“不過小錢,莫放在心上?!?/br>“話雖如此說,若筆筆小錢都這般模樣,我們的軍費到時從何而來?”“以前存了些,還有一二千萬兩銀子?!避黠w光手指沾了酒水,在桌子上一劃,“我們的大船不是造得差不多么?你看,這都是我們打聽到的消息?!?/br>荀飛光簡略畫出地圖,特別往格格大陸方向一點,“從這到這,這里有鐵礦,有銅礦,有你說的那煤礦,都沒開采過。格格大陸離我們并不算遠,若真不成,我們帶著人馬銀錢,往那地方避去便是?!?/br>“話是這么說,不過真要做起來必定難上加難。重點是,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們遠離大燕,到時買物資都沒處買去?!?/br>“有銀錢便成,你看這里,這里有島,可安頓人。菜的話,自己種。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使陛下要堅壁清野,也抑制不住總有人愿意冒死獲利?!?/br>荀飛光并不擔心這些東西,對于一名將領而言,只要有武器人馬,無論什么東西,都能獲取到。“你說的,即使真不能與大燕再來往,這里頭大大小小這么多島國,格格大陸亦在這,我們有兵有馬,總能找著容身之處?!?/br>荀飛光立場極堅定,半點不擔心,沈歌被他帶得也平靜了些,他自嘲一笑,“百無一用是書生,早說好的,我卻總有些慌?!?/br>“涉及到謀反大事,慌乃必然,不過無需擔心,有我在?!避黠w光抬頭朝他微勾起唇,“無論如何,帶著兄弟們活命總不成問題?!?/br>沈歌端起酒杯與他碰一杯,做好接受最壞打算的準備后,其余一切都好接受。好在朝廷除查封一些荀飛光的產業后并未做進一步的動作。又半個月后,沈歌忽然接到飛鴿傳書。信乃沈歌舅舅胡青言寫來。沈歌有些震驚地將信遞給荀飛光看,“荀哥,我舅舅他已辭官,正準備南下?!?/br>荀飛光有些意外地挑眉,“舅舅已辭官?”“嗯,就是半月前的事?!?/br>胡青言在信上并未說明原因,只說有事已辭官,正準備來南關城。沈歌心中疑惑歸疑惑,暫時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