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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只見荀飛光正在房里看書。房間原先有些暗,沈歌覺得光線不好不利于荀飛光養病,特地令人將窗戶開大些,不想現下倒方便荀飛光看書。荀飛光見到沈歌來,鎮定自若地將書放到枕頭下,“你來了?!?/br>“嗯,該喝藥了。荀哥,你快趁熱喝?!鄙蚋鑼⑺幎说酱睬?,瞥了眼那還露在外頭一角的書,當沒有發現,并不說他,只問:“晚間想吃什么?”荀飛光端起藥一飲而盡,眉頭都未皺一下,沈歌卻看見他的手青筋有些暴起,忙將李脯往他嘴里一塞。荀飛光伸舌一卷,將李脯卷入口中,含著問:“你當真是我相公?”沈歌俯身親親他的臉頰,看著他的眼睛笑,“你說呢?”荀飛光打量他幾眼,“我覺得應當是?!彼@模樣正對他胃口。沈歌又笑。荀飛光問:“你是哪里人士?今年年歲幾何?”“道寧府坤究縣人士,今年已滿十九?!鄙蚋鑶枱o不答,“我先瞧上你,當時專門跑過去跟你說我心悅你?!?/br>荀飛光目光復雜,“我沒大瞧出來?!?/br>“我當時也沒瞧出來你會拒絕我,我說心悅你過后,你道讓我好好考慮考慮,然后便進京了,我當時差點沒蒙著被子哭上半宿?!?/br>“后來如何?我們為何會成婚?”“后來我追到京都,還是堅持說想與你在一起,正巧你也心悅我,我們便定下婚期成婚了?!?/br>沈歌帶著笑將往事說給他聽,荀飛光一直以為自個年方十六,對成婚這事有點不大能接受,好在他這時便知曉自個喜歡男子,倒沒驚訝娶的妻是男妻。“我知曉了,日后你好好跟著我?!避黠w光看著沈歌,心中覺得要負起責任來。只不過他總覺得自個還年輕,一轉眼就已娶妻,日后也不好去別處廝混,心里有些不大爽利。沈歌煞有其事地連連點頭,“相公,日后可就靠你了?!?/br>荀飛光有些羞惱,“笑成這怪模樣作甚?”沈歌道:“我也不知曉,不過看了你便忍不住,大概心悅你罷?!?/br>荀飛光聞言耳根子瞬間有些紅,他左顧右盼不敢看沈歌的眼睛,四下瞧了好一會,他忽然看到沈歌耳后掛出的那一條傷口。他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不過黑黑紅紅的還是好大一條在耳后,遠遠看著像一條大蜈蚣趴在那頭是的,被他雪白的皮膚映襯著,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荀飛光伸手輕輕碰了碰,“疼不疼?”“已經沒事了?!鄙蚋枳谒策?,目光柔和,“多虧你護了一下,要不然現在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記得的就是我?!?/br>荀飛光心里頭有些別扭,道:“誰讓我是你相公?”荀飛光身體好,傷口好得極快,兩三日便結了厚厚的血痂,半點沒發炎的跡象。沈歌看到后,懸著的心稍微松下來。大夫一日兩次地過來把脈,說無大礙,只是不知道腦子里的淤血何日能散,散掉后荀飛光方能想起來?,F在可以吃藥散淤,不過血在腦子里,喝藥的用處也不太大,只是喝著,聊勝于無。另一個則是請名醫過來施針把淤血逼出來,這里山高皇帝遠,除一幫窮兇極惡的洋夷與倭寇外,什么都沒有,名醫更是連根毛都找不著,荀飛光腦海里的淤血得等徐老他們過來后再想辦法。沈歌不強求這個,知道只剩淤血問題后,他就不再強硬要求荀飛光一日三餐地喝藥。是藥三分毒,能少喝一些還是情愿少喝一些。不過人參丸沈歌沒給荀飛光斷過。那株千年人參還剩一小半,這是難得的好東西,要留著救急,沈歌拿匣子裝著隨身帶在身旁。原本想拿出來給荀飛光用,現在情況不緊急,沈歌將人參又放了回去,人參丸他也沒再吃,省著留給荀飛光。荀飛光回到少年時期,格外活潑好動,沈歌要是一個沒看住他,他就騎著杜辛帶著人取弓打獵去了。這里人少地大,獵物很有一些,野牛,鹿,老虎,云豹,應有盡有,沈歌看著他打回來的野物心驚膽戰,就怕出什么事。十六歲的荀飛光遠比三十歲的荀飛光膽大肆意,沈歌攔著他不許他去時,他笑了一下,猛地伸手一拉,將沈歌撈到自己身前,半抱著他催馬前行。沈歌靠在他懷里,被他抱著腰,心險些沒從嘴里跳出去,“荀哥!大夫說你腦袋里還有淤血,不能去打獵!”“嗯?我問過,他說行?!避黠w光打個呼哨示意手下人跟上來,在沈歌耳旁笑道:“怎么,不相信你相公的能力?”沈歌:……失憶后的荀飛光更外向張揚,他往往不知該如何接話。荀飛光心情大好地帶著他家小相公引著手下往獵場跑去,風揚起他的頭發與袍角,也吹得沈歌不自覺瞇起眼往他懷中躲閃。他大笑,在沈歌耳旁道:“莫擔心,你相公不會摔著你?!?/br>第74章娶妻荀飛光雖不年輕,但笑起來時眉眼都帶著少年意氣,沈歌一時看得有些傻。荀飛光見他這模樣,笑著伸手摸摸他的臉,“如何?被你相公迷住了?”沈歌冷靜地將他的手扯下來,“荀哥,打完獵若不早些回去,韶大哥便要過來尋?!?/br>十六歲的荀飛光十分怕束縛,尤其怕身后一眾人的嘮叨,聞言他搖頭感慨,“不曾想這么多年過去,韶信還是這么嘮叨吶。荀飛光這話純粹冤枉,沈歌認識的韶信粗中有細,豪爽異常,從哪個角度來瞧都與嘮叨沾不上邊。沈歌狐疑地轉頭看荀飛光一眼,有些難以想象他強大冷靜的荀哥少年時究竟是個什么性子,現在見著了還是覺得不大真實。荀飛光帶著弓箭與刀,他身后跟著的幾名隨從除弓刀外,還有幾只獵犬一路跟在后頭跑。沈歌坐在他身前,杜辛跑得極快,他險些沒迷了眼。“駕!”荀飛光仍在催馬前行。跑到一半,沈歌忽然感覺到他從身后取出弓箭,沈歌回頭望他,他帶著笑意道:“別動!”沈歌不再動,荀飛光攬著他,拉滿大弓,往上一射,箭羽咻一聲飛出去,片刻過去,兩只長著灰色毛的大鳥連在一起掉了下來。荀飛光竟是一箭二鳥,將高飛的鳥兒射了下來!獵狗汪汪叫著,飛快跑出去將大鳥銜過來。荀飛光彎腰摸摸獵狗的腦袋,將兩只大鳥掛在馬匹的屁股邊上,又從馬側邊馱著的囊袋里拿出rou干給獵狗吃,算是獎勵。“如何?我騎術與箭術不錯罷?”荀飛光抱著沈歌問,面上有些得意。“我以前從不知曉你箭術這樣好?!鄙蚋枘抗庵袔е@嘆,他認識荀飛光近三年,從未這么清楚地發現他箭術極好,只是知曉他會打獵,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