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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儔道:“韶大統領前日激勵將士時曾說哪隊最先到達目的地便率先幫他們娶妻,當時所有將士都聽見了。有人追問時他道二爺已有想法,快的話明年此時,大胖小子都該出來了?!?/br>沈歌聽完總算知曉為甚眾人朝他笑得那么奇怪,看來諸位黑臉漢子果然不適合這么討好人地笑。“這話都放出去了,若是明年沒幫大伙娶上妻該如何?”沈歌有些憂愁。荀飛光極為淡定,“話乃韶信放出去,若明年有人因此不滿,叫他著上紅妝嫁過去便成?!?/br>沈歌盯著荀飛光的臉,試圖從他淡定的神色下找出什么,“荀哥,你不會在開玩笑罷?”“我開玩笑有何出奇?”荀飛光頭沒沒抬,“難道開不得?”“不是,當然不是?!鄙蚋枰娝家惶?,立刻狗腿地上前幫他捏肩,“我這不就是有些驚訝么,這玩笑多多益善?!?/br>話雖如此說,沈歌過后還是找到韶信擔憂地表示,“韶大哥,你話也說得太快了,我這八字還無一撇,這么早許諾出去,到時兌現不了該怎么辦?”“這又如何?”韶信瞧瞧左右,湊近沈歌,“沈歌兒,你聽說過望梅止渴的典故罷?”沈歌黑線地點頭。韶信道:“要的就是這效果,我就是激勵激勵他們。不管明年他們娶不娶得到媳婦,心里總有個奔頭,有奔頭才容易活下來?!?/br>“話是這么說……問題是韶大哥你這般渾來容易挨揍吶?!?/br>韶信哈哈一笑,大手一揮渾不在意,“讓他們盡管來,揍得到我,我給他們升官!”沈歌瞧韶信那嘚瑟樣,心里想著還得盡早把給將士們娶妻這事落實下去,不然到時真讓人失望也不成。沈歌這頭cao透了心,將士們越發肯定二爺就是在想著給他們物色媳婦,一時往沈歌身旁晃悠的人多了不少。許多人都抱著混個面熟,讓沈歌看見他們俊挺身姿的目的而來。能多見幾面就見幾面,說不得到時二爺看好了人選就想起他們來了呢?這種時候可不能落后。一時沈歌身邊仿佛圍滿開屏的雄孔雀,大多還都是黑壯魁梧的那種。沈歌的人緣在短期內得到極大的改善,原先還有叫他沈狀元的,這一下全都統一改成二爺,聽著親近不少。他要去赴任,拿到的文書資料不多,一路走來,早便看完了,其余書籍也看得七七八八。無聊之下,沈歌特地撿起先前的老本行,每天寫一段話本。在他的諸多作品中,眾人最喜愛的當屬靈異話本,篇幅短,刺激性強,勞累一日之后聽完便去睡別提多舒坦。哪怕不少人晚上聽完這些故事連尿都不敢去撒,每天講的時候還是有許多人圍在一起,嚷嚷著要聽新的。沈歌筆桿子還行,不過說書的能力不大成,說書的另有其人。每晚篝火點起來,就有人在大營中央繪聲繪色地說這些,除有正務如巡邏的將士之外都可去聽。這日,營地內又在說書,沈歌的親兵董小伍撩開帳子,“二爺,伙頭兄弟給您送雞湯來了?!?/br>“咦,哪來的雞湯?”沈歌抬起頭來,有些疑惑。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連想搭個營都困難重重,哪里會有雞?正在沈歌問的當頭,伙頭兵已進來,他憨厚一笑,“回二爺,是野雞,傍晚運氣好,剛巧捉到一大一小兩只笨雞,我尋思著這點rou明日放下去大鍋飯里,給大伙塞牙縫都不夠,便給燉了湯,您好好補補?!?/br>“老邵?!鄙蚋枵泻羲M來,“辛苦?!?/br>老邵憨憨笑了幾聲沒說話。老邵是清凌衛最老的伙頭兵,今年已近四十,幾乎清凌衛組建之初他便在。他現如今的夢想乃娶上一房媳婦,過幾年從清凌衛中回去之后能帶著好幾個兒子回祖籍。這些天來,他給沈歌送宵夜送得最多,不過其余人也送得不少。沈歌最近一段時日著實吃了不少以往沒吃過的東西,比如將士們掏的鳥蛋,抓的魚,打的野味,甚至路上摘的野果。若沈歌不收,這些漢子往往羞澀地一放下就跑,絕不回頭。“這時辰快巡完營了罷?你去請荀哥,若他那頭事了便請他早些回來?!痹俣嗟葧?,野雞湯冷了就會有腥味。董小伍飛快地跑過去。沈歌原先選他當親兵只因為他也叫小伍,令沈歌極有親切感。相處一段時間后,沈歌方知會被派至他身邊的壓根無普通人,小伍看著黑瘦,不大起眼,實際極伶俐,身手也好,能硬抗三五個大漢不吃虧。荀飛光正帶人巡邏。他們這隊伍規模大歸大,實際上要注意的事情也極多,明哨暗哨流動哨,每日都不能松懈。無論有何事,荀飛光每日都會帶著韶信等人親自巡查至少一遍。這般長年累月的同食同寢及身先士卒,荀飛光在部下中的威信極高,眾人不僅敬佩他的身份,更崇敬他的為人。沈歌看在眼里心中也敬服,這般帶兵有多辛苦他不過體驗幾個月就隱隱吃不消,而荀飛光則持續十幾二十年從未動搖。依照荀飛光現如今的身份,他完全可令韶信帶兵南下,自個或騎馬或坐車或走水路慢慢追上來,就如本朝絕大多數將領一般,但他從未偷過這種懶。董小伍去了許久,荀飛光方回來。現如今又到了九月份,好在這邊已極靠近南關府,天氣并不冷,若不然還有得受。沈歌用小碗將湯舀出來,率先遞到荀飛光面前,“今日可還順利?”“一切安好。再過兩三日,我們便能抵達南關府,到時好好歇一歇?!避黠w光看向沈歌,眼底里帶著不大外露柔情,“苦不苦?”“我一路騎著馬,也未走什么路,其實不怎么辛苦?!鄙蚋杞o自己也盛了碗湯,盤腿坐著喝湯,“荀哥,你去歲也是這么趕過去么?”“去歲要緊急得多,我們沒帶兵,一行人緊趕慢趕騎馬跑過去,一路上活活累死八匹馬,總算趕到?!?/br>沈歌的心吊了起來,“而后呢?”“我們趕到之時洋夷還挺囂張,派過去交涉的使臣被扒得只剩一條褲衩趕回來,使臣恨不得上吊?!避黠w光將手放在膝蓋上,帶著一點漫不經心,“我帶了兩千兵,出了六十艘小船,不到十日,占了我朝島的洋夷十有七八被殺了,剩下兩成逃到外頭去,我便沒再管?!?/br>沈歌并未見過打仗,不過僅憑荀飛光這一番短短的話,他也能想象出當日的狀況,想象他荀哥俊美而帶殺氣的模樣。“他們原先不是挺囂張么?怎么會敗得那么快?”“先前的兩廣總督懦弱無能罷了,實際上他們遠渡而來,不足為慮?!?/br>“這么說來人應當不多?”“不多,也就三五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