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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荀飛光唯一的專屬稱呼被沈歌搶了去,心底有些嫉妒罷了。沈歌知道這事后也松了口氣,“秦小侯爺這般,我總覺得是我搶走了你,感覺渾身不自在?!?/br>“他素來渾,你莫與他計較,過段時日便好?!?/br>沈歌聞言眼珠一轉,斜眼看他,“荀哥,你話里這維護之意甚重吶?”“嗯?吃醋了?是否要身體力行地感受一番我對你的在乎?”荀飛光的聲音又低又沉,專門在沈歌耳畔說,別提多撩人。濕熱的氣息撲倒沈歌肌膚上,他幾乎立刻便有反應,忙狼狽地抓起衣服一遮,退后兩步,“還是不必,沉迷享樂容易耽誤正事,我不是那般人?!?/br>荀飛光低低笑,沈歌耳根子發熱,落荒而逃。論說葷話,沈歌永遠都不是荀飛光的對手。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并不著急。荀家養的信鴿幾乎每日中午都會飛來荀飛光處,為他傳遞信息。荀飛光看時不避諱沈歌,沈歌好幾次看到北蠻或南邊洋夷的動靜,方知荀飛光一直未放下國事。“看來北蠻賊心不死,南邊洋夷也不是省油的燈,朝廷可無礙?”沈歌看得懂事跡,不過完全不會判斷局勢。“北邊無大礙,南邊的話,洋夷仍會進犯,除非將一塊地方劃給他們,而后禁海禁商?!?/br>“這法子哪成?”沈歌第一時間反對,“有這么大一塊肥rou吊在那,唯一的辦法并不是割讓土地,而是練一支強大的水軍,打到洋夷怕為止。第二步則是開放港口,與之通商,讓洋夷也有些甜頭?!?/br>“再看罷,今上并不是昏庸的性子?!?/br>荀飛光沒有多提,他現如今正處于半隱狀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得雷霆萬鈞地把事情處理好,讓各方看看他的爪牙,免得誰都把他當病貓,想過來欺上一口。虱子并無甚,多了也很令人發愁,荀飛光不愿意多沾。沈歌也覺得這種小范圍的sao擾并不足以請動荀飛光出手,便沒多提。幾天過后,一行人抵達淮揚府。騎馬雖不算辛苦,天氣也不算熱,但風餐露宿好幾天,大伙兒還是想好好休息一番。“我看,在這里歇三日再走如何?”秦實被荀飛光找去談話后成熟一點,不再刻意針對沈歌,人也穩重起來,不過還是有些嬌。一行人都被曬黑了些,唯有沈歌還是那么白,秦實被曬得臉險些沒有脫皮,實在想歇歇。荀飛光略一沉吟,抬頭掃到沈歌期待的面色,開口道:“那便歇三日?!?/br>荀飛光定下后,一行人來到百里宜手下開的客棧,特地要了間院子。這是典型的江南小院,看著不大,但處處都有機關,格外精巧。秦實打量一番這雕梁畫棟,技癢難耐,當日傍晚便帶了小廝去逛淮揚府,好好淘換了幾方木頭。沈歌這才知道,看似紈绔的秦小侯爺,人家的愛好是木匠,出行還專門帶了一套精細的小工具,說要雕東西,立刻就能雕出來。于醉墨與秦實一起結伴而行許久,還是第一次知曉他有這般手藝,一時畫也不畫,專門看秦實雕東西去。胡青言見怪不怪,“都是這種性子,一拿起來便放不下?!?/br>淮揚府乃大府,前幾日,百里宜剛在這頭開了個銀樓,沈歌知曉后,說也想去瞧一瞧。荀飛光有事要處理,陪沈歌出門的變成了胡青言與韶信。胡青言正宗科舉出身,對文人墨士那一套比沈歌精通得不是一點半點。一行人走在路上,胡青言不時拉著沈歌進個古玩店,進個書畫店,興致來了還會品評一番,告訴沈歌諸多典故。沈歌與他在一起逛了大半日,倒是不覺得無聊,只不過韶信聽不懂,也不感興趣,一路走來困得眼淚都要出來。沈歌為照顧他,沒繼續逛下去,而是直接往銀樓走去。與坤究縣那個草草布置的銀樓不同,淮揚這個銀樓格外精致大氣,許多蒙著面紗的女娘來來往往,看起來這邊客流極多。銀樓的掌柜乃一三十多的中年男子,他嘴上無須,看著極為干練,一笑之下,普通的面容令人極有好感。他一眼便認出了沈歌,作揖笑道:“二爺?!?/br>沈歌點頭,在他的作陪下逛了一圈,問:“經營狀況如何?”“客似云來。小的開過那么多店,能比上我們這銀樓的屈指可數?!闭乒裥χ愎Ь吹匾蚋枭蠘?,沏上香茶后自樓下拿來一個小匣子,“剛開業五日,賬本在這,您瞧瞧?!?/br>沈歌粗略看了一下,發現這銀樓賺得還真不少。“銀樓的工匠們可招攬夠了?情愿放慢一些,也莫丟了品質?!?/br>“二爺放心,這個小的知曉,不會有這事的?!闭乒駨南蛔觾饶贸隽硗庖槐举~本,“這是我們淮揚銀樓的匠人名單,二爺您過目?!?/br>沈歌翻開來一看,上面足足有百余人,不由吃了一驚。“都是簽了死契的老匠人,手藝極好,絕不會泄露我們的圖樣?!?/br>沈歌看了一番,發現這掌柜極能干,壓根用不著他插手,便不再過問。不過沈歌心頭仍有一疑問,“我們做出的飾物那么多,市場可會飽和?”掌柜的反應了一下方知曉沈歌的意思,他不禁笑了笑,“淮揚府人何其多,更別提有不少外人過來,我們便是再多做十倍首飾出來,也不會說賣不出去?!?/br>沈歌點頭,掌柜的笑,“我們樓里的飾品獨此一家,許多客人都會回頭,有的客人一日還能回頭兩三回,都是您的功勞?!?/br>沈歌咋舌,“這么多?”“是,鑲寶石的飾品賣得最好,接著是金飾,客人預訂的寶石飾品排到明年也不一定做得完?!?/br>沈歌瞧了一圈,對這家銀樓十分滿意。沈歌逛時,有不少女娘明里暗里打量他,他耳朵尖,隱隱約約聽到嬉笑,大致便是低聲喊他名字,推來推去想要推人出來與他打招呼等。沈歌心中有些好笑,對小女娘們這番心思無比清楚,心中頗能感同身受,他當初也每每猶豫許久,才能鼓起勇氣,上山找他家荀哥說話。胡青言陪他走了一圈,感慨:“喜歡你的女娘當真多吶?!?/br>“喜歡舅舅的女娘也挺多,您往那頭的酒樓瞧一瞧,那位淺綠衣裳的女娘便是在看您。唔,還有豆色的那位,她也盯了您許久?!?/br>胡青言打趣沈歌不成反被他調笑一番,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沈歌回到客棧時,遇見一意料之外的人。那長身玉立的青衫男子率先與沈歌打招呼,溫聲叫了句,“沈弟?!?/br>“胡大哥,怎么是你?”沈歌頗為驚喜地喊了一句。來人正是救過沈歌的胡奈青,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