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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女娘們與青年們鄰桌而坐,女娘們一直討論沈歌,青年們聽不過去,便酸了一句。女娘們好好的說得正開心,聽到人酸,哪里忍得住,于是氣憤地嘲諷青年。一來二去,越吵越厲害,最后釀成這結果。沈歌聞言心中一嘆,也不知他這是什么運氣,出來用個飯都能碰上這事,不過事情終究因他而起,他不好當做沒看見。臨下去前,沈歌嘆一句,“現在這些年輕人,也太沖動一些?!?/br>伙計望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忍不住接了一句,“這可未必,今個月以來,光是我們凌風樓,便有七起書生與女娘吵架的事件,起因都是書生們說了您?!?/br>沈歌:……心情無比復雜。第52章賭局沈歌下去大堂時,雙方差點沒打起來。女娘們氣得與斗雞一樣,青年們也面色陰沉。待雙方看到沈歌時,面上都不由浮現出尷尬之色。荀飛光站在沈歌身后,女娘與青年們都不認識他,只是瞧他俊美,不禁多看他們幾眼。沈歌走到女娘們面前,在兩米之外拱拱手,溫聲道:“時辰不早,諸位姑娘在外頭,恐家人會擔心,不知諸位的下人可又來接你們?”吵成這模樣,沈歌當真怕這些姑娘吃虧。女娘們見到沈歌后瞬間便羞澀起來,再不復先前潑辣。她們知曉沈歌好意,紛紛矮身福了福,輕聲慢語地說道:“有的,如此我們這便先行告辭,多謝公子?!?/br>女娘們這邊已退了一步,與他們吵的書生們卻受不了被人無視。其中有人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喲,不愧是受女娘們歡迎的艷昏公子啊?!?/br>沈歌回頭盯著他,面沉如水,道:“背后說人,乃是無禮。隨心妄加干涉他人生活,乃是無義。謾罵年紀比自己小的女娘,乃是不仁。無故挑起爭端,乃是不智?!?/br>“閣下無禮無義,不仁不智,實在枉為人,知曉是非之人定羞于與汝等為伍?!?/br>青年們被沈歌這一番話罵得臉皮漲紅,旁邊有聽完全程的食客起哄叫好。青年們被激得頭腦一熱,罵道:“你不過一小小舉人,何來臉皮敢稱京都第一讀書人?恬不知恥!”沈歌不客氣地懟回去:“閣下亦知我乃舉人,稱我為草包,不知閣下功名幾何,可是狀元?可是進士?可已為官?可有教天下英才?”“你!”“閣下既非狀元,又非進士官員,更非我師我長,這般背后詆毀一名上京趕考的舉子,難道是君子所為?諸位女娘說汝等小人行徑可有錯?”“你!你!你莫偷換我們的話,我們明明只是說你并非京都第一人,這些女娘們整日將你掛在口中實在惹人發笑!”“即便如此,又干卿何事?難道因你識得幾個字,便連話都不讓人說了么?若別人說的話不如你心意,你便要出言嘲諷?恐怕圣人也不如汝等霸道?!?/br>“就是,我們說我們的話,礙著你們什么事?”女娘們聽沈歌維護她們,心中的委屈上來了,一個兩個眼眶通紅,“你們只知說沈公子,自身才干又幾何?”青年們說不過沈歌,氣得直喘,帶頭的那個說不過,猛地伸出食指,往女娘與沈歌方向猛指,就差沒戳到沈歌他們的臉,“君子訥言敏行,我等詭辯不過你……”他話還未說完,忽然眾人眼前一花,再看時,這人已挨了兩嘴巴。眾人此時方看清,打他的乃荀飛光身后一青年侍從。侍從怒目爆喝:“大膽刁民,竟敢當街辱我家國公!”許多人此時忽然想起來,沈歌向來住在荀府,他的靠山便是荀國公。方才青年往沈歌這頭指指點點說狠話,不想連荀飛光也指了進去,實乃大不敬之行,也無怪乎荀府的侍衛上前來掌他嘴。大堂內瞬時鴉雀無聲,荀飛光淡淡吩咐:“此人放浪形骸,不尊國律禮法,送他去見官?!?/br>侍衛單膝跪地,點頭應諾,“是!”后頭立刻又上來兩名英武侍從,拖著青年要去見官。一干青年被這一番變故嚇傻了,那名被拖著的青年臉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的,“國、國公,我乃無心之失,并非故意指您。您大人有大量……”大堂內其他人也沒想到最后會引出當朝國公,有人還在看熱鬧,有人則悄悄離開,怕波及己身。凌風樓的掌柜坐不住,奈何荀飛光身份太高,他連打圓場都不敢,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看著。眼看青年便要被拖走,他嘴唇一抖,眼淚滾落下來,掙扎著回頭道:“別抓我!我真是無心的,我乃家中獨子……”荀飛光伸手做一個制止的動作,侍從立即停下來。荀飛光淡淡問:“爾等可是舉人?”青年們羞愧地低著頭,他們所有人中,唯有一個舉人,兩個秀才,其余人皆是白身。荀飛光問,眾人不敢不答,其中一青年越眾而出,低聲道:“并非,唯有我是舉人?!?/br>“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女娘吵架,不是舉人也不出奇?!?/br>眾人更是羞愧。荀飛光掃那哭個不停的青年一眼,“念你非故意,本次不與你計較,好自為之?!?/br>“是!多謝國公?!鼻嗄昕念^。荀飛光帶著沈歌往外走,侍衛跟上,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出門。直到上了馬車,沈歌方老氣橫秋地嘆口氣,“這叫什么事啊?!?/br>荀飛光手指摸一摸他的臉,順手撫平他眉頭,“你這名聲自此后恐怕會越發響亮?!?/br>“管他,這也并非我能控制之事?!鄙蚋枥滤氖?,伸手握住,看著他眼睛,“荀哥,你莫生氣?!?/br>荀飛光對上他亮晶晶的眸子,問:“生何氣?”沈歌知曉他家荀哥暗地里常吃味,但從來不說,此刻他不好點明,只好抱著荀飛光的腰道:“什么氣都莫生,成么?反正待春闈結果出來后我們便成親?!?/br>荀飛光“嗯”一聲。沈歌其實并不介意此時便昭告天下,不過官場內從未有夫夫同時做京官的先例。有人猜到是一回事,實際成婚又是一回事,若沈歌在春闈前便成了荀飛光的男妻,恐怕連考場都進不去。考完之后再成婚倒無礙,沈歌無心仕途,老古板們也不可能因他與男子成親,便要求奪去他功名。沈歌知曉荀飛光心情仍不好,便抬頭去親他,含糊著撒嬌道:“荀哥,無論外頭多少討論我的人,我都是你的?!?/br>荀飛光扶著他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胡青言很快便聽聞此事,他在看完沈歌寫的文章后,還特意安慰他,“你莫將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待春闈杏榜出來后,他們便知曉你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