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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猜測,最不想見的大概就是他。不過,該來的都躲不過,沈歌索性不遮掩,光明正大地出去見一見。“請這位胡公子進來罷,我去會會他?!?/br>胡青言見到沈歌后目光復雜,“沈公子,打擾了。事關我小妹,無論如何我都得走這么一趟,還請你多包含?!?/br>胡青言上次見到沈歌,心中雖有猜測,但他已失望多次,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沐休在家的他遇上剛歸京的好友于醉墨。于醉墨在外晃蕩了近一年,畫了許多畫,山水花鳥人物都有。胡青言本人不愛畫,不過對他這位好友的癡性一清二楚,若是不好好鑒賞,過了好友那股炫耀的癮頭,他能煩你一年,直煩得你耳朵冒油。胡青言后來極為慶幸自己看過畫。他看到于醉墨手頭那張人物畫后,腦袋轟一下仿佛什么聲音也聽不見。畫上面是一名正在看書的青年,不同于他上次遇到的時候,畫上的青年并未皺眉,而是噙著一抹笑意。那近乎恬靜的神情被定格在畫上,格外惹人喜愛。胡青言也喜愛,喜愛到近乎欣喜若狂,他從未想到有朝一日真的能找到小妹的線索。如果說看面相,畫上的青年與小妹只有七八分像,然而那神情就幾乎是小妹的翻版。胡青言激動起來,忙抓住好友的手,連連問道:“這青年是誰,你在哪兒畫下的?他可是喚沈歌?”于醉墨沒想到已經稱得上位高權重的好友還會這么激動,他茫然地“啊”了一聲,卻沒有直言,而是問:“胡兄,你找這青年做甚?”“你可記得我小妹?失蹤近二十年那個?我覺得這青年與我小妹有淵源?!?/br>胡青言話說到這份上,于醉墨不敢不說,他忙道:“這是我偶遇的一位公子,他確實叫沈歌,今年方十八,是坤究縣人士,要來京都趕考,你若找一找,說不得還能找到真人?!?/br>“十八,年齡對得上,面相也對得上,難道真是我外甥?”于醉墨看著畫像,神情有些遲疑,“胡兄你這是在說沈歌,這未免也太過巧了罷?”“我先前找高僧批命,高僧道讓我今年每日下午去京都最大的茶樓等著,便能得償所愿。我先前還不信,看來高僧果然未曾騙我?!?/br>胡青言神色極激動,已經聽不進于醉墨的話。胡青言原地打轉轉了好幾圈,轉得于醉墨眼花繚亂,他不由有些無奈道:“既然如此,你找沈弟一問便是,我觀他是大心胸之人,必不會為你這問題著惱?!?/br>事實上沈歌已經惱過了,不過這事胡青言不好與于醉墨多說,他道:“你說得有理,我這便去找沈歌一聊?!?/br>“哎,你可知他住哪兒?”這有什么難?知曉姓名來歷,只要著人一查便是。胡青言朝他拱拱手,快步回家找人去查去了,同時派人快馬加鞭去那個坤究縣查。胡青言手下養的這批人動作極快,再加上沈歌從未故意掩藏行跡,故沒過幾日,胡青言這頭就收到了消息。胡青言怎么也沒想到外甥還和位高權重的荀國公有關系,不過他現下管不到那么多,他也不在意什么得罪不得罪,拜帖都沒遞,直接帶著人找過去了。沈歌對幼時的記憶已經沒什么印象,不過他知道他娘親與家中的關系并不好,不然他娘親這么一個聰穎的女子,沒有理由放著好好的大家小姐不做,偏偏憋在鄉下過日子。沈歌篤定他娘出身大家,不然絕不會斷文識字。這年頭,能念書的大家小姐真不多見,他娘親卻能寫一手好字,作一手好文章,加之面貌出眾,沈家父子想不多想都難。沈歌心里有猜測,對胡青言不由戒備起來,他娘親已經亡故多年,好消息也不過錦上添花,若是壞消息,一個不慎,將會把他拖入危險的境地,甚至連帶他荀哥也要受到牽連。沈歌可沒忘記,剛開國那會,肅清了多少前朝余孽,有多少落難的公子小姐。第43章夜歸胡青言坐在荀家別院的正堂里,看著對面的青年,覺得越看越像。他呷了口茶,勉強平復心中的激動。沈歌神色戒備,“胡兄找過來,仍要說先前的事么?”“我乃安南府人士?!焙嘌猿π?,道:“我那小妹名叫胡青窈,她實際上是我堂妹,不過名字乃是我父親取的?!?/br>名字對得上,沈歌驚訝過后神色微微放松了些,但心頭那份警惕還在。胡青言將他的神情收在眼底,目光悠遠,仿佛又看到小時候,他道:“我母親生我時難產而亡,父親心中悲痛,又忙于公事,故從未再娶。我三歲那一年,嬸嬸過門,第二年便生了青窈?!?/br>“嬸嬸待我如親子,我與青窈的感情亦極好。嬸嬸在我十五歲時病故,一年后,新嬸嬸進門。我十八歲考上進士,第二年被分配到敬州府的一個小縣城做縣令,再后來回家時便聽說青窈在花燈節之時被人拐走?!?/br>沈歌聽到這里,臉上的表情變了變,胡青言接著說道:“當時我聽說這事時為時已晚,只能盡力讓人去找,可惜再也沒能找到?!?/br>胡青言嘆口氣,“后來我方聽說,叔父要將小妹嫁個一商戶做繼室,估計小妹因這事方不愿再回來罷?!?/br>沈歌母親閨名就叫胡青窈,不過她嫁到沈家村后,眾人都只稱她“鴻存家的”,故除沈歌父子之外,沈家村再沒第四人知曉沈歌母親的名字。沈歌端詳胡青言的面容,他面貌俊朗,十分具有男子氣概,與沈歌截然不同,若他不說,絕不會有人想到雙方是親戚。沈歌將信將疑,僅憑一個故事,他怎么也不可能認下一個舅舅。胡青言見沈歌仍沉默,不知如何是好,兩人對坐良久。胡青言忽然問:“你母親可好?”“家母早已西歸?!?/br>胡青言目光沉痛,看向沈歌,問沈歌,“何時的事?這么多年,我竟不知?!?/br>沈歌低聲道:“家母在我一歲時便去了,后來許多事還是我父親說與我知?!?/br>沈歌這么小,不知曉當年的事也實屬尋常,胡青言問:“令尊何在?”“我父親在我十二歲那年也沒了?!?/br>“這么多年來,你是如何過的?”“我當年十二歲,在鄉下年歲已不算小,有夫子和大伯等人幫襯,跌跌撞撞便這么長了起來,也無甚難過之處?!?/br>“多怪我來遲……”“胡兄莫有此言,雖說你我二人確實有緣,但凡事有個意外。若令妹的經歷只有一部分與我母親相似,現如今還好好活在世上,胡兄認我為外甥,到時事情一發,豈不尷尬?”胡青言斷然道:“你相貌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