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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鄙蚋栊χ麚]手,想往前擠。蕭思遠來不及攔他,有人見他們這邊說話,沈歌又朝里走,不明所以,問:“沈歌兒這是要去何處?”報喜之人很快就告一段落,各考生的小廝書童陸續回來,紛紛道坤究縣中舉之人唯有三個,毫無疑問就是沈歌、蕭思遠及魯昊英三人。坤究縣一共三十多秀才趕來應考,能中三個實屬不少。不過,中舉的都是別人,并非自己,許多人心中難免不是滋味。氣度大一點的還能強顏歡笑,氣度小的已面沉如水拂袖而去。這時有人見沈歌往里擠,想上二樓,酸溜溜地說了句,“喲,舉人老爺這是去哪,不請吃酒么?”人多嘈雜,沈歌也不清楚話從哪里傳出來。他們這邊向來有新舉人請同窗吃酒的習俗,沈歌聽到這一耳朵,倒不好走,往前邁的腳步又停下來,倒回蕭思遠身邊。不管在場人是否高興,今日這番酒都吃定,沈歌日后還要在這地界生活,不能傳出目中無人的名聲。蕭思遠伸手攥住沈歌的手腕,朝他使眼色不讓他走。沈歌知他好意,只好悄悄在蠻子耳邊說一聲,讓他趕緊去告訴荀飛光他中舉的消息。魯昊英在三人中年紀最長,平日也是他打頭,這時候一堆人簇擁著他們三個,沈歌與蕭思遠也就一起跟著魯昊英去一家中檔酒樓。那酒樓一看來人就明白怎么回事,什么話也不需說,立即收拾座椅整理后廚,小菜、瓜子、香茶奉上,不多時,煮好的肥雞肥鴨也整只整只端上來。沈歌他們這三十多人,一共開了三桌,沈歌、魯昊英及蕭思遠坐了一桌,剩下人分散開來坐了三桌。這些人當中,有幾個是真心高興,有幾個是借酒消愁自不消說,此刻大碗酒大塊rou,所有人都在吃喝。有人道:“老魯、小蕭、小沈這算熬出了頭,我們哥幾個還不知要熬到什么時候?”“怕什么,多考幾次便是,說不得哪日撞大運便考上,到時你我亦是舉人老爺!”又有人道:“茍富貴莫相忘,日后我們這些人還得靠哥幾個多提攜提攜?!?/br>他這般一說,有人提議向舉人老爺敬酒,于是所有人便舉杯相敬。沈歌被灌得有點多,看著一群人又哭又笑,他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頭,滿心只想早點喝完早點回去見他家荀哥。蕭思遠忽然拍著他的手,醉醺醺地跟他碰了個,喃喃道:“瞧,春風得意??!弟弟,你要是與人做……哪有這樣的風光!”中間兩個字被蕭思遠吞了下去,即使他不說,沈歌也知道他要說的就是“男妻”二字。沈歌也喃喃道:“遠兄,你不明白啊,功名雖好,但沒有荀哥在,有什么意思。我本就不樂意去官場上應付那些人?!?/br>“嚯,你還不樂意,現在由得你說樂不樂意?你才一個小舉人?!笔捤歼h與他勾肩搭背,醉眼朦朧地在他耳邊嚷嚷,“你說沈叔在,他見你如此……非打斷你這兔崽子的腿??!”沈歌不樂意,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他,“遠哥,你說誰兔崽子?你跟秋兒卿卿我我的時候我也未說甚??!”一群人喝得東倒西歪,也沒人在意對方說什么,大部分人都自說自話,又哭又笑地別提多滲人。一頓飯從中午吃至下午,有人酒醒一輪又喝醉過去,有人一直醉著,各家的家小都等著過來接人。蠻子等在外面接沈歌,見有人離場,他去掌柜那頭付過銀錢,也進去接沈歌。沈歌一眼就看見自家得意弟子,他朝蠻子揮揮手,七倒八歪地趴在椅子上,嘴里還一直問:“荀哥在何處?”沈歌醉眼朦朧,邊問嘴角還帶笑,人倒是沒認錯。蠻子見他這副艷麗模樣,伸手扶起他,半扶半抱往外走,道:“荀大人在別院中,正等你回去?!?/br>“哦?!鄙蚋钁?,而后又歪著腦袋問他,“蠻子,你將我中舉的消息告知他與否?”“說過,荀大人道他在別院中等你?!?/br>沈歌眼睛一下便亮了,再沒說話,乖乖地掛在蠻子身上,等著去見他家荀哥。蠻子見他這模樣,心情有些復雜,內心深處升起點隱憂。荀飛光自然早已知曉沈歌已考中舉人,中的還是第三名,這則好消息令他的心情從覃抒懷夫夫帶來的壞消息中緩過來,腳步都輕快些許。回到別院后,荀飛光親自提了綠枝一句,“歌兒正吃著酒,醒酒湯莫忘?!?/br>沈歌中舉的消息亦已傳遍荀家別院,綠枝連慶賀的喜食都已備出來。下人們個個喜氣洋洋,眾人都知曉,沈公子雖不是荀府之人,但與荀府之人亦無甚差別,老爺最寵的便是這位沈公子,對沈公子之事上心比何事都有用。綠枝見荀飛光的臉色后笑應:“是,早備著。老爺先用些飯食罷?”“嗯,先傳上來。吩咐廚下準備些好克化的飯食,待會歌兒回來給他上些?!?/br>“是?!?/br>荀飛光在這頭用著飯食,沒一會兒,韶信面色凝重地走進來,躬身單膝跪地,低聲稟道:“將軍,京都來人求見?!?/br>荀飛光端著香茗的手一頓,道:“哪位?”“展正驍展侍衛?!?/br>展正驍乃正三品的一等御前侍衛,荀飛光聽是他,臉上神色淡淡,“讓他進來?!?/br>外頭很快就走進一個英俊的青年男人,男人腰背挺直,穿甲挎刀,一見便知是武官。他上前單膝跪下,拱手向荀飛光行禮,“下官拜見國公?!?/br>“展侍衛有何事?”“陛下密旨,請國公立即趕回京都?!闭拐斦f著從懷里掏出一塊明黃色的絹布。荀飛光頓了一下方接過,展開一看,刨去無關緊要的花哨詞令,一眼就瞧出里頭的重點:北蠻來犯,洋夷進攻,速歸!荀飛光面色一變,沉聲問:“朝中現如今有戰事?”“是!”展正驍不瞞他,“十日前,北蠻洋夷一齊進犯,呈南北夾擊之勢。我朝已丟兩城一島,事關緊急,陛下特著我請國公快馬加鞭回京?!?/br>荀飛光將手中明黃絹布攥緊,冷聲道:“先前便有勢頭,陛下未做防范么?”展正驍腦袋一低,沒敢說話。荀飛光沉默,起身朝后堂走去。展正驍再跪,雙膝著地,“千里之堤亦有毀于蟻xue之嫌,現如今南北夾擊,早有預謀,若不早日回防,舉國有危。國無大將,陛下特著我請國公回京,鎮守邊疆?!?/br>荀飛光腳步頓住,“我晚間便給你答復?!?/br>“國公!兩國交戰,分秒必爭!南北戰事現如今仍是密報,過不了三五日,這事必會舉國皆知,若如今不快馬加鞭回京,怕要來不及?!?/br>荀飛光聞言轉頭看他,哂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