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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也道:“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東西,怎么?不稀罕?”沈歌可不敢應這話,不然誤會可大了,他忙道:“真是因著這東西珍貴,我方不好多吃?!?/br>徐老作為大夫,最看不得他們這些小年輕不珍惜自己的身子,聞言不由吹胡子瞪眼,“東西再貴重可有人貴重?荀大人特地托我給你制的,不吃讓它生蟲?”“哎,不是?!鄙蚋柽€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徐老一把將瓷瓶塞入他手中,“你年紀雖小,身子卻虧得不小,現下不好好養著,日后可要折壽!”話說到這份上,沈歌哪還能推拒,忙謝過徐老,將裝有藥丸的瓷瓶收下。徐老回去后,沈歌悄悄問荀飛光,“荀哥,我若是吃這丸藥,你藥可夠?你莫說謊?!?/br>沈歌自己是虧了元氣,荀飛光卻是余毒未清,怎么算都是他那頭緊迫些。“你小小一人,cao那么大的心?”荀飛光揉他一把,道:“將心放回肚子里便是,那么大一根參,就是你我二人的丸藥加起來,吃上三五幾年亦吃不完?!?/br>沈歌這才應下,嘴里還道:“我吃這些丸藥,荀哥你可莫再提給我補銀錢的事,參我可是有份吃的!”荀飛光笑笑,并不作答。坤究縣縣城還算大,元宵節縣里家家掛燈籠,商戶攤販也會準備許多燈籠賣,更別提未婚男女及新婚夫婦們在這一日會提著燈籠上街游玩,是以街上將及熱鬧。沈歌在吳夫子學堂里念過書,以往元宵有時就住在吳夫子家中,如此佳節,同窗們都會互相邀約,結伴而行,看燈也看人。今年眾位秀才在初秋便要下場,沈歌的同窗多在此列,故也無人要組織看燈。沈歌心中老早便記著這事,一直攛掇荀飛光元宵日去看燈。荀飛光對他向來有求必應,聞言便著人收拾東西,一起入縣城去了。荀飛光在縣城有所小別院。說是小別院,院子也有三進,加起來林林總總十七間能住人的房間。韶信與他的一干手下連帶綠枝、步蓮住進去也還算寬敞。因要看燈,荀飛光一早便著人收拾出來了,元宵前一日就帶著沈歌住了進去。沈歌許久沒與同窗們聊天,心下也想的緊,于是向荀飛光說了下,自己一人找同窗去了。沈歌主要是想找蕭思遠。年前他便想去蕭家,不過那時荀飛光在身旁,沈歌怕他在蕭家悶著,便放棄那想法。現在他人都住在縣城,抽幾個時辰去蕭家一探也是理所當然。蕭思遠見著沈歌也極高興。夏季沈歌還來找過他一趟,不過當時他外祖母過世,他全家都回去那邊奔喪,兩人正好錯過。此后,蕭思遠想去沈家村探他,因種種事情,最終還是未能成行。兩人自小一塊長大,友誼十分深厚,這么久未見,聊起天來簡直停不下。就著一壺茶水,兩人聊了半下午。蕭思遠最終帶著沈歌來到自己的書房,給他看自己收集到的舉子文章。“你今年雖不下場,多看看這些也好,練上幾年,把握更大?!?/br>沈歌笑著搖頭,告訴他,“我原先不想下場是因身體不大好,現如今我已調養好,今年多半會下場一試?!?/br>蕭思遠驚喜,“怎么未聽你提過?”“下不下場還得看我文章做得如何,若是我現在與你們說,到時心中沒數,又不下場,你們豈不是要說我朝令夕改,反反復復?”“你這家伙,難不成與我也不能說?”“我這不是與你說了么,我連夫子都沒告訴?!?/br>蕭思遠笑笑,當場鋪紙磨墨,將筆塞入沈歌手中,“許久未見你的文章,既然你要下場,那我便考考你?!?/br>沈歌這幾個月被荀飛光壓著一天作一篇文章,手下水平早已不可日而語。他接過筆,絲毫不懼,“你隨便抽句子考我就是?!?/br>蕭思遠被他這么一激,越發興致勃勃,伸手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一本書,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中間那行字,“既然如此,你便依此句做篇文章?!?/br>沈歌一看,他抽的書正是。這本書沈歌早已爛熟于胸,當下連思索都不必,直接蘸墨下筆,筆走龍蛇,一氣呵成。蕭思遠在一旁觀看,剛開始時面上猶帶笑意,悠然地觀看沈歌做文章。等沈歌文章越寫越長,蕭思遠臉上輕快的神情漸漸隱沒。蕭思遠神色越發鄭重,他嘴里念念有詞,跟著沈歌的筆墨讀起來,讀到最后,他不禁撫掌大叫一聲,“好!”區區五六百字的文章,沈歌一盞茶功夫左右便已寫完。他筆下寫的是狂草,依的又是孟子的文章,只見文間句句上佳,氣勢如虹,讀來酣暢淋漓,別提多暢快。蕭思遠雙手捧起沈歌墨跡未干的文章,看了又看,好一會兒才道:“沈弟你這是開竅了?這文章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你覺我可有開竅?”沈歌笑著反問。“開了。若這都未開竅,那天下也無幾個開竅的人了。我觀沈弟這文章立意文采皆出色,你若下場,秋闈定當高中!”“這倒難說,我不過熟孟夫子的文章罷了,你若換一篇,興許我還得抓耳撓腮?!?/br>沈歌說的是實話,蕭思遠卻當他謙虛,捧著他的文章看了又看,最終嘆口氣坐在椅子上。“沈弟高才,為兄不如你多矣?!?/br>“哪能啊,我觀你今日之文章,比以往進益不知多少,今秋下場應當沒有問題,起碼求娶秋兒是水到渠成了?!?/br>蕭思遠與吳秋心心相印,吳夫子卻道要等蕭思遠考上舉人才把愛女嫁他,省得他沒動力不上進。提起這事,蕭思遠面上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沈歌也不打趣他,兩人互相看了看文章。沈歌將荀飛光說的話告訴他:“我荀哥說我們這屆秋闈恐怕主考官年輕氣盛,會喜歡鋒芒畢露一些的文章,遠兄你不妨多關注關注這方面的文章?!?/br>蕭思遠家境一般,自是沒能力得知主考官的消息,聞言不由追問,“消息來源可靠?”“當然可靠,不然我哪敢與你說?!?/br>蕭思遠有些不好意思,解釋,“沈弟,我并非疑你,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不得不慎重以對。不知本屆考官是哪位?”“應當是石廈?!鄙蚋枨穆暩嬖V他。蕭思遠既是沈歌從小到大的好友,又是吳夫子的準女婿,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自己人,沈歌自然不吝于與他分享消息。“遠哥,此事甚是機密,這話出我口,入你耳,切記莫讓第三人知曉?!?/br>蕭思遠神色鄭重地保證道:“這事我知,你能將消息告訴于我已是天大的恩情,我絕不會讓第三人知曉今日的談話?!?/br>別的不說,舉子的名額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