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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狠了?賴舜年不明白。賴舜年看著溫白裕送給他的手機,按著按鈕,將手機開機,按了許久都沒有反應。或許是沒電了。賴舜年起身,尋找充電器,插上插頭,再開機。順利開機,是真的沒電了。賴舜年輸入密碼,密碼是溫白裕的手機號碼,手機開機,瞬間震動起來。他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電話在他手上響了好久,終於稍作停歇。知道他手機號碼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溫白裕,一個曾之易。賴舜年看看顯示,幾乎是曾之易詢問的簡訊。他還想,怎麼溫白裕沒跟他說,手機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他手上嗎?顯然是沒有說。手機鈴聲再度響起,這次不再是簡訊提醒,而是語音電話鈴聲。來電者還是曾之易。賴舜年趕緊接起,或許是有什麼急事,他連簡訊都還沒有時間,本尊就打來了。「賴舜年!你終於接電話了!」「怎、怎麼了嗎?」「溫哥病倒了,在市立醫院住了兩天,你是不是該來看他一下!」曾之易語氣中帶有責備,覺得這個賴舜年對老板太不上心了,自己鬧失蹤,還一通電話都沒有。他想聯系人都找不到門路,真心氣死人了。曾之易等了許久,沒聽見回答,一愣,趕緊對話筒那頭喊:「喂喂?人還在嗎?」小面攤19聽說溫白裕連日來廢寢忘食的工作,cao勞過度,加上感染流行性感冒,把身體給病倒了。開會途中,當著所有干部的面昏倒,叫救護車送進醫院。賴舜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抵達市立醫院,握著只充滿一格的手機,茫然地上樓,抵達病房的樓層,找到曾之易告知他的病房號碼,就推開門。他忘了開門之前,應該先敲門的禮儀,他也顧不上那麼多。推開門,便聽見曾之易一個人的聲音,賴舜年一點也不意外曾之易在說話,只是門開啟的瞬間,談話聲同時停了。賴舜年將門完全推開,看向里頭。曾之易與坐躺在病床上的溫白裕也同時看著自己。賴舜年一看見溫白裕,整個人像被釘住,動彈不得了。曾之易走了過來,看見賴舜年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溫白裕,就連他走近,也沒分神多注意他一會。他本來還想數落沒心沒肺的賴舜年幾句,但看他這副模樣,心里也想算了,好像并不是真如他想像那般無情無義。「吶,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乖状蚵曊泻?,識相退場,不打擾他們兩人世界。況且醫院探訪時間到九點,留守的家屬只能有一位,那肯定是賴舜年啦。曾之易貼心地從外頭將門關上,殊不知里頭陷入一片僵局。賴舜年動也不動,站在門前,看著里頭的溫白裕,比在電視上看到的溫白裕還要削瘦太多,臉色也很憔悴,只是那眼神像有火燃燒一般瞪著他看。「過來?!?/br>等了許久,溫白裕率先開口,對他伸出手。賴舜年像被解除定身咒一般,突然能動了,一腳跨出,還站不穩地絆了一下,差點跌倒,腳步踉蹌,來到溫白裕身旁。溫白裕的手還對著他,伸得筆直,賴舜年雙手捧著溫白裕的手掌,低頭彎下腰來,額頭抵著他的手掌,緩慢地摩擦。好心疼,好想你。賴舜年沒出息地哭了。男人手腕骨節分明,真的瘦了很多。「都說讓你好好照顧自己了?!官囁茨昕薜玫蛦〉穆曇?,責備的語氣。「你還關心我嗎?」溫白裕卻問。答案多明顯,他都哭得這麼慘了,一個大男人還像孩子似的哭哭啼啼。「我心疼你?!官囁茨暾f出自己的感受,彎曲的腰緩緩挺直,望向臉色蒼白的溫白裕,握著溫白裕的手,就說,「你怎麼能這樣糟蹋自己?!?/br>「小年,上來?!箿匕自M碎_點,讓出病床一點空間,向他要求。賴舜年猶豫一會,隨後聽話,爬上病床,小心地避免自己碰到溫白裕吊點滴的手。病床只適合一個人躺,硬躺下兩個大男人擁擠了點,他的身體幾乎一半躺在溫白裕的身上,溫白裕單手環著他的腰,避免他掉出病床。彼此躺下後,雙雙吐出口長氣,好像這樣才是他們最好的狀態。兩人靠得太近,賴舜年能聽得見溫白裕平穩的心跳聲,自己也感到安心下來。「小年,你好狠的心。一聲不吭就走了,對我也不管不顧。連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箿匕自Uf這話的同時,環著賴舜年腰間的手正一下又一下輕輕拍打著。賴舜年抬頭,想看溫白裕的表情,但離得太近了,看得太清楚,又放棄,重新靠在溫白裕胸膛。「上次你說我狠,指的就是這個?」賴舜年確認著,深怕自己會錯意了。「嗯。你沒發現嗎?你失蹤這段時間,我過得并不好?!?/br>賴舜年聽見他這麼說,他又想哭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箿匕自R?。賴舜年在心里斟酌,想得太久了,錯過開口的好時機,不知道要如何開始。溫白裕還等著他的回應,手的動作沒停,提醒他一聲,「小年?」「溫哥,我和鄭女士碰面了?!官囁茨暾f著,決定從最根本的原因開始解釋。「嗯,你說過?!箿匕自幼饕粶?,手搭在賴舜年腰際不動。「鄭女士說不反對我們,因為情人是情人,就算將來你和誰結婚,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官囁茨暾f倒最後一句聲音難以自制地顫抖著,「那天問完你那個問題之後,我逃走了。我很怕你會說出跟鄭女士一樣的話?!?/br>溫白裕掐緊賴舜年的腰。賴舜年哀嚎一聲,縮在溫白裕懷里,將臉埋在他胸前,不敢面對他現在的表情。賴舜年的話還沒說完,繼續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關於我們的未來,還有現在。我得告訴你,我真的不想成為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我想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關系。但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將來有天你要是娶妻生子──我可能就像鄭女士所說的那樣,會和你繼續保持現在的關系??墒?、可是──我肯定會恨你,也會痛恨自己。光是想到未來的可能性,我就沒辦法好好地面對你?!?/br>賴舜年說完了,溫白裕聽著,彼此都沒再開口說話,保持很長久的沉默。「所以我們該怎麼辦?」賴舜年率先開口,他把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