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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一眨眼睛就針扎一般的疼痛。過了好一會,贏凜打著哈欠從營帳里緩緩踱了出來,瞧見他在外面站著,佯作歉疚的訓斥一旁的人:“禾公公來了怎么都不叫醒我……”禾總管抬手制止了贏凜連表情都欠奉的訓斥,笑道:“將軍軍務繁忙,咱們等等也是應該的?!?/br>“公公這次來可是宮里有什么事?”贏凜笑問。“皇上一切都好,最近忙是忙了些,不過看著皇上飯量長了不少,累些反而叫人更硬實了幾分?!焙炭偣軙獾男α诵?,心道他惦記著誰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直說而已。贏凜心滿意足的舒展了眉頭,連帶著說話都客氣了不少,奇道:“那您今天來是……?”禾總管從袖中掏出了一封大紅的請柬遞給他,笑道:“是喜事,皇上大婚,雖說贏將軍人去不了了,但皇上囑咐了,心意還是得送到,特地遣奴婢來給將軍送來喜帖和美酒?!?/br>贏凜愣在了原地,半響沒緩過來。禾總管詫異的將請柬又往前送了送,道:“贏將軍,接著吧?”一直默不作聲的霍長河伸手將請柬接了過來,笑道:“禾總管來的真是及時,請柬有了,酒呢?”禾總管不動聲色的讓出身后板車,板車上摞著七八壇封的嚴嚴實實的酒罐。“東西已經帶到了,”禾總管笑了笑:“咱們就回梁都去了,將軍可還有話要奴婢帶給皇上?”贏凜像是才反應過來,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倦意,道:“?;噬闲禄榇笙?,子嗣綿延?!?/br>禾總管笑著說一定帶到,躬身施了一禮,悠悠然轉身上了馬車離去了。霍長河將請柬放在贏凜書案上,嘆了口氣,往外去了。贏凜默默坐回賬內,只覺得那大紅的封面燙得他眼眶酸疼,那上面的字也不好,每一橫每一豎都像是把尖刀在戳他的心。就算他再告訴自己這都是應該的也改變不了他心頭生疼的事實,他突然發現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怨恨姬子峪的心情。他甚至想就這么撂挑子不干了,讓他姬家的河山被聶雨霖一把火燒了干凈,或者被齊國一并吞了也好。他的一片真心,被姬子峪這張請柬戳的血淚縱橫,還有那七八壇美酒……他想起最開始見到姬子峪的時候,那時候他還不叫姬子峪,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鄉村少年,卻無懼生死。是那樣干凈而淡然的模樣,贏凜在那一瞬間就被他吸引住了,他覺得這就是他死去的那個弟弟又回來了,而且長得這么漂亮,皮膚白的像是雪,唇紅齒白,能言善辯。然后他覺得自己像是被這小小的少年蠱惑了一般,情不自禁的為他考慮,替他謀劃……他著了魔一樣的想要為他做任何事。即便這跟他的初衷完全不符。他一開始只是想陪在他身邊。但是慢慢的,他開始不滿足于僅僅陪在他身邊。他想要親吻他嫣紅的唇瓣,想要撫摸他白凈柔軟的臉頰,想要……他為自己這樣的想法而感到愧疚,感到羞憤。他原本以為不可能而愧疚痛苦的事被這個如同神明的少年輕而易舉的原諒,接受。他原本也以為他的執念是能夠實現的,即便是他離開了那個少年很久,但他一直在為了能夠得償夙愿而努力,當他以為一切就近在咫尺的時候……他殺了梁王。梁王不能殺,殺了梁王姬子峪這輩子都得不到自由。不殺梁王,姬子峪這輩子都得活在他母親的陰影下被他那變態的父親折磨致死……他別無選擇。就在這時。“將軍,”趙毅快步走進了營帳,高聲道:“前方五里外發現燕軍……”贏凜沉吟片刻道:“趙將軍,咱們如今的步兵還剩多少?”“從梁都調來的還有三萬多,”趙毅擺著手指頭細算:“算上雜役兵能頂個四萬?!?/br>“老霍,”贏凜從身側接過長劍,對還在看地形圖的霍長河道:“你性子沉穩,你帶所有步兵圍在戰場外圍,輕易不要跟戰?!甭櫽炅卮伺e怕是大有深意,不知道為何,他這幾日總是想起淮靈關戰死的梁軍右眼皮跳的如同鼓擂。“聶雨霖來勢洶洶,”趙毅深感不妥,勸道:“步兵在陣前能頂上一陣,外面騎兵合圍過去……”“不行,”霍長河當機立斷道:“燕國的鐵騎我是見識過的,騎兵一旦圍不住,步兵就只能白白枉死?!?/br>“夠了,”贏凜頭疼的揉著腦門道:“聽我的,趙毅,你跟我走。老霍,其余人交給你了,在外觀望,千萬別輕舉妄動?!?/br>趙毅跟著贏凜快步出了營帳,一路上見到的兵營中的人都安安靜靜有條不紊的干著自己該干的事,絲毫不見有臨陣緊張或者手忙腳亂的人,即便是從未上過戰場的都城守軍也都神色如常的整理行裝,趙毅左看右看覺得佩服的很,贏凜就是有這樣的魄力,所有的人都覺得他能贏,所以不害怕,也不慌張。“趙毅,”贏凜余光見他左瞄右瞄,笑道:“你別是現在告訴我你怯陣了?”“我哪能呢?”趙毅粗著嗓子道:“將軍您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趙毅,”贏凜轉身握住他肩膀,十分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有個事要交給你?!?/br>趙毅見他一臉真誠,不由吞了口唾沫。片刻后,梁軍整裝出發,銀盔將軍高坐馬上帶著騎兵快速奔出了大營門?;糸L河站在營門口看了一會兒,頂著烈日帶領步兵收拾營帳往梁都方向走去。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我又回來了~~~~第64章第64章梁國,朔方都城。新皇大婚,因為軍費緊張,所以一切從簡,再加上梁都剛剛從被燒的廢墟中緩過一口氣來,死里逃生的百姓安身立命都成了問題,自然對皇帝的家務事也沒有多上心,不過新皇大婚還是給他們帶來不少好處,從商務農的稅賦全部減了一半,人們臉上這才添了幾絲血色。洞房花燭夜。姬子峪讓跟著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望著坐在床邊的紅帕新娘嘆了口氣。“委屈你了……”他輕聲道:“如今戰局不穩,孤什么都給不了你?!?/br>“皇上言重了,”左栗抿嘴笑了笑,道:“不過……皇上是不是替臣妾把這喜帕摘了去?”“對……”姬子峪苦笑著把紅帕挑開來。紅燭下,一個身材嬌小的美嬌娘笑盈盈的坐在床邊,見姬子峪正盯著自己傻瞧,不由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皇上……?”“總覺得……在哪見過你……”姬子峪困惑的道:“但是……”“皇上不記得啦,”左栗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您還踩過臣妾的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