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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對自己的孩子放手?!?/br>白石點了點頭,嘆道:“不錯?!?/br>“我再來問你,”白石想了又想,這才開口:“一刀客一夜屠盡一村的人,而后自縊身亡。后人當如何為他立傳?”子峪心下一驚,這莫不是秦寡之的舊事?頗思索了一陣,斟酌著答道:“……不能立傳?!?/br>贏凜默默坐著,輕輕搖頭笑了笑。“為何不能立傳?”白石冷聲問道。子峪抿了抿唇,不卑不亢的答道:“此事不明,不能立傳?!?/br>白石如夢初醒,倚在車廂壁上,嘴角掛些嘲諷的笑意,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是啊……此事不明,何以立傳?”“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白石眼中的情緒晦澀不明,定定的望著子峪,道:“若天下盡在你手,傾慕之人便只能離你遠去。但為蕓蕓眾生,只能如此,不然便要背負千古罵名,同那人浪跡天涯。該如何抉擇?”子峪陷入沉思,他想了很久很久。久到白石倚在車廂邊上睡了一覺又醒來,已經到了日落西山之時。他還是沒有想明白。白石忍不住笑著打斷他的苦苦沉思,道:“你這是要拖到我答應為止嗎?這有什么好想?隨意選一個就是了?!?/br>子峪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笑容中帶了一絲疲憊,道:“這道題,我要等你治好我再答?!?/br>白石仿佛聽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話一般,道:“憑什么?”贏凜終于喝住馬,掀起車簾揪住白石的領子,眸中含著嗜血的光亮,伏在他耳邊用只能讓他聽到的聲音低低的道:“就憑梁王要你治,治不好就弄死你?!?/br>白石一愣,道:“未請教……二位是?”“梁國,子峪?!弊佑笆值?。“梁國,贏凜,瀛安垣?!壁A凜陰森森的笑了。作者有話要說: 贏凜:……我就想知道她扔的那四萬字里有多少rou!子峪:嘛~算啦--||她最近已經夠慘了,憋字憋得臉通紅。第19章第19章白石呆呆的,仿佛無意識的重復道:“梁國……瀛安垣?贏凜?秦寡之的徒弟?”“對,”贏凜冷冷的看著白石,從包袱里翻出一封書信扔到他懷里,自己放下車簾接著趕車去了,子峪看白石捧著信封面上一片恍惚之色,也跟在贏凜身后出了車廂在車外坐著。白石捏著薄薄的信封,臉上竟然有些無措,他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了。他猶豫再三,看著手中已經有些泛黃的信封,一遍遍的拂過空白的信封。終究還是將信封重新塞回懷里,閉目緩緩倚在車壁上長嘆一聲。子峪好奇的看著一臉jian詐笑意的贏凜不解的道:“你不告訴他是誰給他的嗎?”贏凜唇角的笑意淡了幾分,頗有些桀驁:“我跟他一個素未謀面的老頭子能有什么好說?”贏凜和白石本就是萍水相逢,只不過恰好都同那一個人有關系罷了,能讓贏凜千里迢迢的尋過來,那東西是誰的不言而喻。贏凜又換上一臉不正經的笑,伸手擰了擰眼前小家伙的滑嫩的臉蛋:“我跟你才有的說?!?/br>子峪拍開他的手,哭笑不得:“你又不正經了?!?/br>贏凜從懷里掏出一小包丹桂花糕遞給他:“給,餓了吧?先吃這個墊一墊,等到了地方再讓那老頭子的徒弟給你做?!?/br>白石本來還在沉思,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掀開車簾氣哼哼的道:“老頭子也餓了!”“餓著唄,”贏凜冷笑里帶著幾分揶揄:“咱們可都聽說了啊,白石老人那可是修過辟谷之術的仙者!”“贏大哥……別這樣,”子峪笑著遞了點心過去:“您先請?!?/br>白石公笑呵呵的接了過來,捏了一塊放入口中,連連稱贊道:“不錯不錯?!?/br>贏凜懶得理他,轉頭專心趕車去了。白石公將剩下的推還給子峪,認真的給他講起來山上的情況:“我那山上有幾個來學藝的徒弟,年紀有大有小,身份也復雜的很,你來治病嘛……順便來學學,也免去我向他人道破你二人身份引來麻煩,梁國同燕國關系緊張,你們報籍貫便說是齊國人就得了,贏凜你這名號實在是響的很,就叫安垣好了,子峪還叫本名,想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子峪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從山下救的徒弟了,至于贏凜嘛……”“不勞您費心,我贏凜此生只有一個師父,”贏凜神色倨傲道:“他雖然故去多年,但我敬他一如生前?!?/br>白石像是有些動容,一聲不吭的坐回車廂里去了。子峪不由伸手推了贏凜一把,怒其不爭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贏凜將頭轉向一邊,像是也有些氣悶。三人一路無話。即墨冬日里山中林木凋零,傍晚的陽光傾落在林間,帶著些許暖意。即墨靠近海岸,海面即使在最冷的時候也并不結冰,海浪拍打著沿岸的礁石,一下一下的,細碎的白色浪花一朵朵撞碎在海岸上,海風輕撫,海面一望無際。子峪倚在馬車邊上看了一會兒,便有些吃不消。海風里仿佛含了冰碴子一般,刮得人皮rou生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闊的水面?!弊佑滩蛔∩焓治孀∧橆a,道:“小時候聽父親講過,即墨城外有片咸水,色澄如洗玉,味苦,取水置于木盆曝于日光下,可得白鹽,風味極佳?!?/br>贏凜回過頭看了看他被風吹得發紅的鼻子,忍不住將他的帽檐往下拽拽:“去車里罷!外面冷?!?/br>子峪搖搖頭:“再看一會兒?!边€有一層心思他不想多說,他是想再陪陪贏凜。車轱轆轆的往前走,終于在傍晚時分到了白石所說的山門下。白石打著哈欠從車上跳了下來:“車不能上山,你二人將車里東西收揀些,抱在馬背上牽著上山罷。沿著修的山路向上走就是了,老頭子我年紀大了,腳步也不輕便先走一步?!?/br>說罷,白石哼著小曲負手上山去了。山路并不長,他們走到這里已經能看見白石指給他們看的修葺一新的氣派山門和隱隱約約在其后的寬敞院舍了。二人遂答了,將車內物件撿用的收了,將馬牽著,再抬頭時哪還能看見白石的影子?贏凜望著殘陽映著的暗紅山路,總覺得哪里似曾相識,久久的立在山腳下。子峪見白石已然不見了蹤影,暗自嘀咕。這白石走的果然快,這樣崎嶇的山路也能健步如飛果然一開始裝作那個樣子都是騙他們的。這山路看著不遠,卻也需深知望山跑死馬的道理,如今已近傍晚,天黑之前也不知道到不到得了。“白石將我們丟在這里恐怕別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