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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得人仰馬翻根本沒人注意到這里,便干脆利落地貓腰沿著陰影處溜了出去。在伙夫營附近,有一處單獨的馬廄,養著專門用以馱運輜重的河曲馬。風將馬糞味道吹出老遠,很容易就能靠鼻子尋找到馬廄的方位。待幾名俘虜騎上馬漸行漸遠,先前說要出去請示的管事從一側草垛背后站了出來,他拍拍粘在身上的草葉子,調整一番臉上的神情,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跑去向郡主報信了……看守俘虜的小卒子都是晉王安排下的,故意找了幾個“歪瓜裂棗”,只看外表就一個賽一個的怯弱無能。話也是特意說給俘虜聽的,平陽府、潞安府確實沒有援兵,援兵都埋伏在了王“逃”回晉陽的路上。沉迷男色無心政事自然也是演戲給俘虜看的,既然顧名珍已經信了,不如讓他更深信不疑一些。當爹爹的很了解女兒,緋紅郡主再囂張跋扈,骨子里還是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哪里看得了大活人在眼前被生生折磨死?所以才要下手更狠,折磨得更凄慘,否則如何逼著郡主將人接下來喂水上藥呢?不將人放在地上松了綁,又如何能制造機會給人逃走呢?至于伙夫營的大火,就純粹是沈思的餿主意了。面粉和豬rou是他教人抬給郡主看得,晚餐那黑乎乎的烤rou干也是他特意預備的,一步一步將郡主引上鉤,這才伺機放了火。軍糧補給早在昨夜就已秘密運走,那幾座大倉都是空的,為了讓火燒得更旺,還在里頭堆放了不少淋有生油的干草。晉王生怕女兒有一丁點閃失,特命了屠莫兒暗中守著,待郡主等人安全撤到帳外,又趕緊遣了幾名侍衛過去將人押過來。沈思推測郡主一定會向金葫蘆求助,而金葫蘆如今越發精進得粗中有細、智勇雙全了,為防金葫蘆會從中看出破綻,他一早便打著晉王旗號將人拘在了身邊。起先外頭吵吵嚷嚷說著火了,金葫蘆并未十分驚慌,營地臨江而建,可保水源充足,想來這火也大不到哪里去。但一聽說被燒的是伙夫營,他立刻緊張了起來,先是跟在沈思屁股后頭小聲嘀咕:“哎呀呀,此刻刮的是東北風,郡主的住處就在伙夫營東北方向,不知會否受到殃及……”見沈思只管站在門外隔空觀望著火勢,對他根本不予理睬,他又干咳兩聲主動請命道,“公子,要不我還是去看看吧,郡主金枝玉葉,對軍營生活并不習慣,遭遇這等險情萬一有個損傷可如何是好?”沈思瞄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擺擺手:“郡主金枝玉葉,自然有大把人保護,難道還缺你一個?別忘了,你可是戴罪之身,鼓惑郡主那筆賬還記著呢,王爺只是暫且不追究而已,還不趕緊安分些!”剛巧這功夫晉王過來了,還傳令召集了幾名將領在大帳緊急議事,金葫蘆不敢在晉王面前造次,只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得原地直兜圈子,還時不時抻長脖子四處張望著,希望能尋見郡主的身影。他也知道郡主是王爺的掌上明珠,有王爺在,定可??ぶ鳠o恙。但沒親眼見到人,他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正思量著該找什么借口離開片刻,忽聽得遠處傳來郡主特有的清亮聲音:“父王!父王!”金葫蘆循聲望去,就見郡主蓬首垢面朝大帳跑來,后頭還跟著幾名晉王的貼身侍衛和一群慌慌張張的小丫頭。郡主鬢發凌亂,眼泛淚光,小臉黑一道白一道花貓兒似的,既狼狽又可憐。見到金葫蘆,她如同見到救星一樣,飛撲過來緊緊扯住金葫蘆的袖口,“哇”地哭出了聲:“呆葫蘆,呆葫蘆,我闖禍了,闖大禍了……嗚嗚……可怎么辦??!”金葫蘆平日里見慣了郡主神氣活現、趾高氣昂的笑模樣,似這般張皇失措哭哭啼啼還是頭一遭,不知怎么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郡主莫怕,有王爺和公子在,定不會委屈了郡主。再說……再說……還有小人,小人愿為郡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郡主一抽一抽哽咽著:“嗚嗚嗚……我只想偷溜進去做些可入口的吃食果腹,不知怎么就著火了……嗚嗚……一下子就著起來了,撲救都趕不及,都燒光了……我也不想的……都怪我任性貪嘴,原想做個巾幗女杰替父王上陣御敵的,到頭來卻只會幫倒忙……”看著郡主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掉,金葫蘆抬手想幫忙擦擦,猛然想起二人身份有別,此舉不合理法,又趕忙撤了回來,在自己懷里胡亂摸索著想找條帕子出來,可他身上除了個臟兮兮的粗布荷包之外,再沒了旁的物件。郡主可管不了許多,直接拽過金葫蘆的胳膊拿他的袖子擦凈了鼻涕,又恨恨說道:“嗚嗚嗚……還有,那幾個京營的jian細也趁亂跑了……要不是我一時心軟放了他們下來療傷,他們也沒那么容易跑掉……呆葫蘆,你去幫我把他們抓回來吧!萬一他們將軍中情況告知了顧名珍,我豈不是又害了父王!”金葫蘆聞言重重一點頭:“郡主放心,小的這就去追,定不教一人活著回到對岸!”晉王與沈思二人聽見動靜剛走出來,就見金葫蘆披弓提劍夸上馬,一策韁繩沖了出去。若真給他追上俘虜把人殺光了,今晚一番籌謀便都前功盡棄了。沈思與晉王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我隨他同去!”“念卿……”晉王抬手欲加攔阻,可危急關頭并無其他萬全之法,算來算去能從金葫蘆手中將人放走又不露破綻的也只有沈思了,故而他沒再說什么,只輕輕叮囑了一句,“多加小心!”沈思點點頭,勾起手指含在口中打了個呼哨,只聽馬蹄嘚嘚作響,那匹名叫戰風的黑色小馬眨眼間奔到了近前。晉王又一擺手,幾名侍衛緊隨其后,于沈思一同飛身上馬絕塵而去。沈思的馬身姿矯健爭強好勝,從不肯屈于人后,很快便將一眾侍衛遠遠拋在了后頭。出轅門不久,沈思追上了金葫蘆:“多壽,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稍姷侥切腥说挠白??”見有沈思前來相助,金葫蘆頓覺信心百倍,他抬手一指西北方向:“據值守兵士稱,方才有一小隊人馬持著令牌沿岸往上游去了,那行人雖衣裝齊整,卻各個臉上帶傷,應是那幫jian細無意。想來他們是要到水淺處涉江而過,返回顧名珍營中!”沈思正待要說什么,就聽見上游響起了三長兩短的哨音,不出片刻,從江對岸傳回了同樣的聲響。這應是事先定好的某種暗號,如無意外,很快就會有人前來接應。他暗暗期盼著對方能在金葫蘆動手之前將人救走。拐過一條凸字型山脊,眼前是片開闊的河灘,上弦月隱沒在沉重的云層背后,視線不甚清明,遠遠的,依稀可見幾條青黑色的影子起起伏伏馳騁向前。為防誤傷了己方的探馬,金葫蘆高聲叫道:“前面何人?可是張將軍麾下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