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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第7章夜幕降臨,繁星點綴其中。星光倒映在清澈的潭水表面,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竹林深處的小舍中,被里翻起了紅浪。那似乎無邊無際的竹林在夜風里悠然晃動,枝葉間的摩擦沙沙聲猶如屋內壓抑的輕微喘息。分明還是有理智的。司濯無意識的張著嘴,倒是更像一條瀕臨窒息的魚。那人埋在他雙腿間,頗有技巧的吞吐著,他修仙前便不曾破過身,如今一朝失守,根本無法控制。他只是醉酒,并不是這妖物做了什么手腳,為何只是被含住耳垂舔了幾口,就醉得不可自拔。這近百年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呢?他去東方幫助龍王治了水,又去沙漠中的蠻夷小國拓了幾處江河與湖泊,還降臨了一處皇宮幾處仙府,履行著掌水神仙的職責。不是沒有懷念過這里的潭水,不是沒有懷念過這里的美酒,也不是沒懷念過……那個人。最初被言語頂撞的憤怒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過去那百年間和那人相處的點滴。那是他點化的第一個妖,也是和他相處百年的第一個妖,更是他不舍得看他灰飛煙滅的第一個妖。那妖會半夜不睡覺,就為了親手采集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替他泡茶;那妖會尋來最難得的墨,親手研磨伺候;那妖會新得了一顆璀璨明珠,喜滋滋的獻上門來;那妖也會任他閉關數年,守在屋外等著他出關時奉上一杯最愛的美酒。最初他想,那妖竟敢說出那種話,罷了罷了,當真緣分盡了。后來他想,那妖不過是不通人事的妖物,何必與他計較?最后他想,那妖……不知道怎么樣了?有沒有遇到另一個閑散的神仙,也與他過那逍遙灑脫的日子?瀾澈唇邊染了白濁,仙家的元氣泄出,室內一派芳香。他自被子里抬起了頭,原是灼灼的目光在看到司濯微紅眼圈的那一刻沉了下去。他下了床,將唇邊痕跡拭去,沉聲道:“是我孟浪了,是我乘人之危。待真君你明日酒醒之時,我甘愿受罰,任憑處置?!?/br>司濯從剎那的失神間稍微恢復了神智,這……是什么意思?瀾澈見他不語,轉身要走,卻被床上那人扯住了袖子。“是現在就要罰我嗎?”瀾澈苦笑,“也好。反正我是不會知錯的,我就是欽慕你,就是喜歡你,從第一次看見你,我便存了這樣的心思?,F在罰了也好,你要罰便罰罷?!?/br>司濯啟唇,平時清朗的嗓音里是染了情-欲的沙?。骸澳氵^來?!?/br>瀾澈依言附身,夜色里,星光閃爍,屋內光線不佳卻仍將對方看個分明。一個是絕望懊惱,一個是認命緊張。待離得夠近了,司濯稍稍抬起頭,烏黑的發絲傾瀉于床沿,他垂下眸子不敢再看,只好以行動示之。他吻住了這妖物的唇。瀾澈僅愣了一瞬,眸色便以可怕的速度變得極深。他反客為主,哪里會僅限于唇與唇的觸碰,他的吻來勢洶洶,霸道、狂喜、難以自持通通傳達給了身下人。他瘋了般回吻,唇舌與這人糾纏,兩人皆是情動。司濯不受控制的想躲,因為那情潮來得如此迅猛,過于陌生,他分明沒怕過什么,卻直覺不好。不多時,床下便扔滿了衣物。凌亂的月白與銀色交錯纏繞在一起,猶如床上那疊加糾纏的兩具身軀。司濯白皙的背上起了細細密密的汗,順著優美的背部曲線一路滑向秘不可說的深處。背后人有一雙用力的大手,它們摁住他的腰,伴隨著某種繾綣至極的溫柔節拍。千年仙途,一朝沉淪。這妖物得了他的回應,從此之后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因嫌棄那小妖們太吵,瀾澈劃了區域,從入這濯水潭的牌坊處開手,便不準任何小妖進入。還嫌不夠,又親手劈了竹子做了籬笆,將竹林四周細細密密的圍了起來,還布下了只出不進的結界。因為司濯喜潔,常要沐浴,從前他都是派小妖抬了熱水來供司濯使用?,F下更是明目張膽的在小舍后挖出了一塊水池,千辛萬苦取來了溫泉種子,竟然制造出天然的溫泉——司濯只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更夸張的是,瀾澈那會釀酒的妖友原是一頭吃魚的浣熊,說是某次妄圖吃掉瀾澈的原身不打不相識,竟然服服帖帖的和銀鯉做起了朋友。浣熊釀的酒聞名妖界,旁人多取一壇也不行,瀾澈卻不知怎地搞到了上百壇,挨個埋在了潭邊的桃花樹下。司濯仙職在身,常常要離開,少則一兩個月,多則一兩年。因有了牽掛,他倒是也不如從前閑散,每次回去,都能看見妖物無怨無悔的等候身影。天界的仙友知曉了此事,大叫不妙,對他進言:“臨水啊臨水,你切勿扎得太深。那妖物雖然已經有六七百壽數,卻終究有限。他是一條銀鯉,九百年那次天劫肯定是渡不了的,不要招惹一身傷心!”司濯心神一動,面上淡笑:“多謝提醒。放心,我還是有所保留的。不過他既然能活到九百歲,我便同他一起過到九百歲,也只有這般而已了。待他走了,我臨水還是臨水,到時候還要和你一起下棋的?!?/br>利害關系,司濯理得分明。神仙壽數無盡,妖物卻自有天命。瀾澈還在一日,他便和瀾澈好一日。瀾澈若是壽數盡了,他仍做他的閑散神仙便是,也算不負一場情動。然而事實上,他又能做到幾分呢?歲月如梭,瀾澈九百年天劫將近,近日里,天總是灰沉沉的,似乎有一場狂風暴雨蓄勢待發。瀾澈不知天命,只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道:“快要下雨了,你養的那些花兒經不得老天爺摧殘,我得先去將它們收一收,待放晴后再拿出去?!?/br>說這話時,他還在替司濯挑蒸魚的魚刺。筷子夾了一坨細膩的嫩rou,送到司濯唇邊。司濯低頭吃了,心事重重。“哥哥,你莫要擔心?!睘懗褐氖?,“我如今修為與日俱增,天劫算不得什么。不會有事的?!?/br>司濯不知如何回答。瀾澈啊瀾澈,你可知你乃妖物,原是天道所不容,九百年天劫共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道道致命,任你修為再強,也渡不了這次天劫。“若是渡不了呢?”司濯忍不住問。瀾澈放下筷子,將他攬入懷中,低聲笑了起來:“斷無這種可能。若是你不放心,大不了再給我一件擋雷的法寶。不過沒有法寶也不礙事,因為我現在有你了,我心志堅定,無所畏懼。待渡了這次天劫,我便還要同你度過下一個三百年,每一個三百年,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