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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張丹丹視線掃過她時,并無發怒,反而低下了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何亭亭有些詫異,但是也不放在心上,抬步走上前去,“你們怎么在外面,不去里面看新娘子嗎?四堂姐呢?” “在化妝,說讓我們出來別礙地方呢?!比媒阈χf,目光打量了何亭亭一圈,滿心的羨慕,“好羨慕你啊,漂亮衣服輪流著穿,人還要長得那么好看,還去過香江?!?/br> 二堂姐相貌娟秀,嫁得不錯,大堂姐長相比二堂姐更勝一籌,跟飛進鳳凰窩一樣,可見長得好也容易嫁得好。 而何亭亭的相貌,已經不是普通的長得好了,而是在人群中熠熠生輝的級別,她站在人群里,別人看到的永遠是她。這樣的相貌加上那樣的家世,以后嫁怎樣的人,讓人完全不敢想。 五堂姐跟著點點頭,滿臉的羨慕和向往。 她們長相清秀,在普通人中就顯得異常奪目,并頻頻收到情書了。美到像何亭亭這樣的級別,估計更夸張吧? 何亭亭不想再聽她們吹捧自己,就笑著說,“你們別說我了,說新娘子吧。新娘子這才是嫁得好呢?!?/br> 她其實很佩服大堂姐的,這樣的年紀竟然有魄力定好目標,并不懈地堅守。 幾個堂姐聽了,吱吱喳喳地跟著討論起來。 只有張丹丹,一直站在旁低著頭,極少說話。 何亭亭難得見她這樣一言不發,說話間便不時打量她幾眼,見她目中似乎含著淚水,差點嚇了一跳。 聊了一陣,何亭亭跟眾人一起去看新娘子,并且偷偷送上一瓶香水。 大堂姐滿臉喜氣和嬌羞,讓一張清秀可人的臉蛋平添了幾分美麗,顯然是極滿意這場婚事的。 何亭亭和眾姐妹道了喜,很快又被大人們趕出去了。 出了大堂姐的房間,何亭亭想著李真真應該摘完菜了,便去找李真真。 哪知走沒遠,卻聽到四堂姐惡狠狠的聲音,“對,就這樣,打他們!捂住嘴了,不許讓他們哭出聲來?!?/br> 何亭亭腳步一頓,繼而心中好奇,便抬腳走了過去。 拐到屋后,她看到兩個年紀大些的男孩子正壓著兩個小男孩揍,旁邊四堂姐叉著腰陰沉著臉站在旁指揮。 何亭亭一怔,見被打的兩個小男孩因被捂住嘴,滿臉漲紫,淚水鼻水弄花了一張臉,忙喝道,“干什么,趕緊放開——” 四堂姐幾人冷不防聽到何亭亭的聲音,都嚇了一跳,其中兩個打人的小男孩馬上松開了手。 他們一松手,被打的兩個男孩子頓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抽噎,哭著哭著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驚恐地看向四堂姐,同時用小手捂住了嘴,竭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 何亭亭認出這兩人是自己的堂弟,十二和十三,頓時心中發酸。這小哥倆向來哭功了得,現下卻被嚇得中途不敢哭,可想而知有多恐懼了。 她臉上帶笑,放緩了聲音,看向十二和十三,“十二,十三,到亭亭姐這里來,亭亭姐有從香江帶回來的朱古力?!?/br> 兩小聽了,眼睛亮起希祈的光,忙飛快地跑到何亭亭身后躲了起來。 四堂姐陰沉地瞥了十二、十三一眼,什么也沒說,低著頭走了。 何亭亭回首拍了拍十二和十三的小腦袋,開口叫住四堂姐,“四堂姐,你先別走?!?/br> 四堂姐的腳步停住了,她慢慢回過頭來,可是始終低著頭,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何亭亭心中嘆息,可話卻不得不說,“你今年都滿十八歲了,何必和小孩子計較?還叫別的小孩子一起欺負他們,這……太過了?!?/br> “你什么都不知道,沒有資格教訓我?!彼奶媒闾鹨粡堦幊恋哪?,出口的話充滿怨恨。 何亭亭抿了抿唇,徹底說不出話來。 她其實知道,可是她只能假裝什么也不知道。 當時偷聽到四堂姐和何四伯的話,她不懂是什么意思,現在長大了,書也看得不少,卻是明白了的。 四堂姐原先雖然膽小怕事,但還算活潑可愛,現在卻變成這副陰沉的樣子,顯然也是明白了自己年幼時遭遇過什么的。她怨、她恨,可是她卻不能將那樣的事訴之于口,甚至不能找正主報仇,所以只能欺負正主的兩個兒子。 何亭亭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你這樣打十二和十三,家里大人知道了,肯定會找你問話的。你想到到時怎么說了嗎?” 她不敢再說什么傷害四堂姐,所以只能這樣點醒四堂姐。 大伯公那邊有部分大人知道四堂姐的事的,一旦追究起來,或許就會提到這件事。 這對四堂姐來說,無疑是將已經化膿的傷疤再次揭開,加入點劇毒的東西進去。 四堂姐渾身一震,身體僵直了,半晌干澀著嗓子,用陰沉的語氣說道,“我不會再打他們了,你別說出去?!?/br> “嗯,我不會說?!焙瓮ねc點頭。 四堂姐飛快地走了,何亭亭看向打人那兩個小男孩,“你們也不許說出去?!?/br> 兩個小男孩點點頭,飛快地跑了。 何亭亭安撫了十二和十三,讓他們去找同齡的小朋友玩,自己便低落著心情找了個地方坐著。 當慢慢成長,知道了當年那件事對四堂姐到底意味著什么,她其實是有些難過的。 她難過的是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受到了侮|辱,無法再正常地長大,就像長到一半被弄傷了的花,即使春天來了,滿院子的花都開了,它卻再也無法盛放。 在那時候之前的事她不知道管不了,事后她無意中告訴家中大人,大人是出手管了的,何四伯匆匆結婚就是證據??梢哉f,她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過了四堂姐,是問心無愧的。 可即使問心無愧,還是免不了難過。 何亭亭正想著,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抬起頭,看到是張丹丹,有些吃驚。 “我能不能跟你說會話???”張丹丹低低地問道,全無過去的盛氣凌人。 何亭亭回憶了一下,覺得張丹丹對她,很久之前就不再盛氣凌人了,當下站起身,“去哪里說?” 張丹丹轉身,將何亭亭帶到偏僻處,便低著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