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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門房和下人阻攔,熟門熟路進了客廳,一眼就瞥見了正在邊喝茶邊說笑的唐小五。江韶矽很是嫌棄的瞪了瞪唐小五:“我就知道是你?!?/br>說完直奔江韶年的臥室,丁貴傻了眼,急忙上前去攔:“阮…小…小少爺…江團在休息…您別去吵他…”江韶矽果斷推開了阻礙他的人:“滾!他就是死了,我來了,他也得給我活過來!”唐小五嘲諷道:“阮五少爺本事真是大!”江韶矽側頭一笑:“別人我管不了,但是管一管江韶年,我的本事是足夠了?!?/br>他說到做到,本事果真是大,別人連門都不敢敲,他闖了進去,眾人不禁捏了一把汗,哪知他往床邊一站,江韶年聽到動靜,一溜煙爬了起來,又驚又喜,末了,把人摟到了懷中。江韶矽心中頗為得意,瞥了大開的門板一眼,十分可惜唐小五沒有跟來,否則他一定示威。“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我這里了?!?/br>江韶矽冷哼一聲:“我這不是沒法子了嘛,在司令部大門口又等不到你,只有找到府上來了,江團長架子真大,見一面還需要我親自登門造訪?!?/br>江韶年親了親寶貝弟弟的臉頰:“怎么不叫人通報一聲?!?/br>“叫了,不都說江大團長在開會么?!?/br>江韶年皺了皺眉頭:“這幫人…你別生氣,誰怠慢了你,我一定饒不了他,一會兒我讓人去查一查今天誰站的崗?!?/br>江韶矽很認真問道:“你真的在開會么?!?/br>江韶年點了點頭:“恩,司令有些事情要交代?!?/br>江韶矽搖了搖哥哥的手臂:“那你就別去找衛兵的不愉快了,他們說的是實話?!?/br>江韶年捏了捏江韶矽的鼻子,笑了:“喲?小祖宗還發了善心了?跟以前大不一樣啊?!?/br>這倆兄弟在房中膩膩歪歪了一陣,江韶矽這才想起自己要說的事,盡數道了出來:“阮家要遠走香港,我可能要跟著去,哥,我聽你的,你要是讓我留下,我一定不走?!?/br>江韶矽本以為江韶年會拽著自己不放手,兄弟兩個同生共死共同進退,哪知對方沉思片刻,大手一揮,十分爽快:“行啊,我正愁沒有地方安置你呢,離開總歸是安全,你先跟著他們走吧?!?/br>江韶矽驚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后臉色微微泛了怒意:“我走了,你呢!”“留守啊,我的部隊在這里,我還能跑到哪里去?!?/br>弟弟惱羞成怒毫不猶豫的給了哥哥一巴掌:“你編個瞎話騙騙我不行么!非要說得這么明白!我早知你和我之間長久不了,我也沒奢望著你能陪我多久,可是你也不必這么著急忙慌的趕我走!”江韶年聽了江韶矽這一席話,簡直氣極:“你又在說什么鬼話,什么叫你早知長久不了。老子要是玩玩你就算,你我一張床上這么久,我睡也睡膩了,何必追在你屁股后面不放!我是讓你先去香港,隨后我想辦法接你回來!”可惜江韶矽在氣頭上,耳朵里根本聽不進重點,他抓住了小細節,非要討問個清楚:“睡膩了?原來你存了這樣的心思,你說,你每回跟我干那件事的時候,是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硬著頭皮上的!”眼見弟弟又開始鬧脾氣,江韶年情急之下把人撲倒在床,扒了褲子就要直奔重點:“你哪見過心不甘情不愿的人會這樣..這樣…急色的么!”江韶矽被江韶年這模樣逗笑了,他一手捂著□,一手拍了拍江韶年的腦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炱饋?,我現在可沒有這個興致,跟你商量正經事兒呢?!?/br>兄弟二人密談了許久,江韶矽順便在江公館吃了一頓晚飯,直到晚上八點多鐘,江韶年才戀戀不舍的把人放走。江韶矽本想回自己的家,可他思來想去,還是讓小趙把汽車開去了阮家本宅,他才踏進客廳,就聽見下人來匯報:“二少爺急瘋了?!?/br>他啞然失笑,心想二哥真是愛cao心,自己連門都出不得了。阮陌楊確實急瘋了,下午日本人在七福街附近拉起了警戒線,而他的兩個弟弟都出門去了,他生怕這二人有個什么好歹。瞧見江韶矽先進了家門,阮陌楊的心放下了一半,隨后拉著江韶矽在房中踱步:“我給張家打了個電話,他們的管家說張卿光不在,我心想陌尋定是和他在一起?!?/br>江韶矽不以為然:“這不是常有的事兒么,張卿光和三哥頂頂要好,朋友相聚罷了?!?/br>阮陌楊回頭瞪了江韶矽一眼:“你懂什么。要好也不能把陌尋帶到德國去呀,這不是胡鬧么。他無非是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個玩伴陪著,可陌尋孤身在外,他有沒有為陌尋想想前途?!?/br>江韶矽訝然:“哈呀?去德國?有這樣好的事情?”阮陌楊簡直氣極:“好什么!你別添亂了!”及至半夜,阮陌尋才進家門,阮陌楊一直沒有睡覺,聽下人來報三爺回來了。他踩著拖鞋一陣風似的下了樓。阮陌尋瞅見了二哥,似乎心中已有準備,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二哥,我不跟你去香港了?!?/br>阮陌楊拉了拉披在肩膀上的外衣,神情凝重:“別告訴我你要跟他走?”阮陌尋沉默半晌,清咳一聲,方才說道:“爸爸和大哥都不在了,這個家沒必要像從前那樣像模像樣的支撐下去。你和我心知肚明,所謂阮家少爺,不過是頂著空殼子罷了,誰還把我們當回事。況且,二哥,你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人,應該明白每個人都是自由的,都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自己的路自己走,何必非要拴在一起過日子,以后過好過壞,全憑個人造化了?!?/br>阮陌楊恨得咬牙切齒:“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哪里是想把家族的重負拴在你我身上,我也無意去干涉你的生活,只是為你擔心,我這個做哥哥的雖然沒有大本事,可總歸不愿看著弟弟孤苦無依漂泊異鄉,你去了德國,靠什么吃飯?張家現在以友人之道款待你,卻未必接受你一輩子賴在人家家里!”兄弟二人始終是說不通的,且甚為固執,都覺著自己是對的。阮陌楊見三弟冥頑不靈,說破嘴皮也無補于事,干脆收聲閉嘴,氣呼呼的睡覺去了,反正阮陌尋一時半刻也走不了。哪知他這想法大錯特錯,待他一覺醒來,人已經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