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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是么,我還怕不好看呢?!?/br>阮富山感嘆道:“女兒大了知道打扮了,再過一兩年就得出嫁了。爸爸到時候要為陌婷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我看張部長家的小兒子就不錯,陌尋,你和張卿光要好,沒事多走動走動啊?!?/br>阮陌尋點了點頭:“是,是,一定,一定,為了meimei的終身大事?!?/br>江韶矽也跟著附和:“四姐嫁人,非富即貴?!?/br>哪知阮陌婷把頭一扭,不樂意了:“說什么哪,不嫁。我不嫁?!?/br>阮富山只當女孩子家羞赧,不好意思提起婚事,全然不在意:“要是不喜歡張部長家的小兒子,你劉伯伯家的公子也可以嘛,你劉伯伯在盧京城身處要職,他那公子頂頂上進,如今也走了仕途。爸爸都為你想好了,咱們家世代從商,你的幾個哥哥安心繼承祖業,你就做個官太太,往后這生意上指不定還得你去幫襯你哥哥們一把呢?!?/br>阮陌婷眉眼一瞪,眼中居然泛了淚光:“我說不嫁就不嫁,我誰也不嫁!”阮富山登時火了:“說的哪門子昏話!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你可以去選去挑,爸爸不攔你,但是就像韶矽說的,我阮富山的女兒嫁人,非富即貴!你不要給我打別的主意,要是在學校認識了什么窮小子,趕緊給我斷了!”阮陌尋拉了拉阮富山的衣角,小心翼翼提醒道:“爸爸,陌婷她又沒說認識誰啊,別亂扣帽子啊?!?/br>阮富山甩開了兒子的手:“這種事兒還少么,富家小姐看上了不知道哪里來的窮小子,她不嫁,說不準就是跟這種事情有關!阮陌婷,我不管你有沒有這回事,總之我不準你胡鬧!”阮陌尋撇了撇嘴巴,低聲嘟囔:“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凈瞎猜了。她不是還沒準備嫁人的么?!?/br>阮陌婷要哭,結果嘴巴一咧,居然嘩啦一下吐了。胡萬七當真讓人燒了杜靖棠管轄的妓院,汪亦白在夜幕之下望著漫天的紅光,以及眼前慘無人寰的人間煉獄,無數人群從他身邊跑過,又有數不清的人葬身火海,他騎在馬上,淡漠的點了一根煙。人潮涌動,士兵要持槍去攔,他冷冷瞥了一眼:“既然他們能跑,你攔了做什么。讓開道路,任他們各憑本事逃命?!?/br>即便如此,這一場縱火依然死傷無數,待到大火熄滅,馬匹馱著他緩緩走過滿是焦尸的街道,他拉動韁繩,馬匹停了下來。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以為汪連長從不抽煙?!?/br>馬蹄踏地發出細碎的聲音,他居高臨下望著韓蘇:“韓參謀長?!?/br>而后他翻身下馬,與韓蘇并肩而立,兩人身高相差無幾,彼此都沒有任何壓迫感,而在眉宇相交之際,暗流涌動。正待這時,二人聽到刺耳的剎車聲,回過頭去,只見江韶年一瘸一拐的挪下車來,對方怔了一秒,張嘴便是響徹天地的叫罵:“他娘的,掃一梭子給人個痛快不行么,非要用火燒?老子把他全家扔鍋里炸了!”江韶年罵完之后一蹦一跳至二人面前,假惺惺的笑道:“喲?汪連在呢,我剛才沒瞧見你,眼里就看見韓參謀長了?!?/br>韓蘇眼角抽搐,心道,江韶年,你就裝吧!不過…裝的好。汪亦白的表情波瀾不驚,似乎對于方才江韶年的咒罵毫不在意:“江團長。一個任務,勞煩二位深更半夜跟著跑?!?/br>江韶年出門沒有帶單拐,他單腿站著不舒服,順勢就把胳膊肘子搭在了汪亦白的肩膀上支撐著,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出門走得急,什么都沒帶,有煙么?!?/br>汪亦白遞給了對方一支煙,江韶年剛想借火,只見他咔嚓一下打開了打火機,江韶年一怔,低頭對上了火點燃了煙,瞇著眼睛深吸一口,末了,抬起頭來長長地吐出一口煙氣。汪亦白剛想把打火機收回口袋,哪知江韶年冷不丁來了一句:“別呀,這東西帶回家,不怕把自己宅子給燒了。汪連,我可沒看出來啊,你這把火,比韓參謀長燒得漂亮啊?!?/br>韓蘇心里咬牙切齒,牙根都是癢的,江韶年,你還有臉說,當初我那房子可是你燒的!你居然還敢提起來!他無視了江韶年那副流氓相,對汪亦白問道:“龍門有動靜么?!?/br>汪亦白勾起一絲笑意,一張清俊白臉煞是好看:“暫時沒有。這不過是給他們一個警告?!?/br>而后他禮貌的推開了江韶年:“韓參謀長,江團長,我還要回司令部復命,告辭?!?/br>汪亦白走后,韓蘇瞥了江韶年一眼:“大半夜的,江團長跑到這里來做什么?!?/br>江韶年叼著煙回敬了韓蘇一眼:“準你韓參謀長出現在此,就不準我來么,韓參謀長深更半夜跑到這里來做甚,幫著汪亦白燒人么?!?/br>韓蘇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順道來看看?!?/br>江韶年嗤笑一聲:“是么,趕巧了,我也路過?!?/br>許久之后,兩人在沉默的天際之下望著被燒毀的店鋪廢墟,車燈照在他們的身上,江韶年的煙卷燃到盡頭,他扔在腳下碾了一碾,沉聲問道:“最近的傳言聽說了么?!?/br>“……小人當道罷了?!?/br>“如果汪家兄弟爬了上來,就不僅僅是進讒言這回事了?!?/br>“江團長,你還是好好休養你的腳吧。他們的晉升與我何干,也威脅不到我的地位,告辭?!?/br>望著韓蘇遠去的背影,江韶年低頭咳了一聲,唇角泛起一絲譏笑,韓蘇,我不信你不在乎。9696、【危機】...汪亦白撤軍不到一個小時,花街的日本酒館起了大火,且火勢連綿,幾乎將整條街毀滅殆盡。幸而汪亦白縱火之后,大部分人已撤出街道,第二次大火再起之時許多人幸免于難。胡萬七自以為為日本人辦了件天大的好事,正欲天亮之后帶著汪亦白去日軍司令部邀功請賞,哪知倆人還未把話說熱,就聽到士兵急匆匆來匯報,頓時傻了眼。汪亦白二話不說,帶著人返回現場,老遠就瞧見花街火勢熊熊,許多人站在外圍哭喊抹淚。馬隊長雙手叉著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媽的,這幾年老子就沒睡過安穩覺!”幾個日本女人灰頭土臉的圍著馬隊長語速極快的說著話,眼淚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