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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眉飛色舞。凈念倒是聽進去幾分,若有所思地輕撫著酒樽。他這些年,因為戰爭、國事,把律國本土草草的走過了大半,對宿閆國這與律國平分大陸的國家,卻是相當的陌生……除卻前些年,為牽制宿閆勢力,布署靜門暗裝,去往過在東潯河南岸一帶。得了時機,他也是該潮男走一走。當然,真要在這南蠻之地做些甚么,也是有些難度。能與律國平分大陸的宿閆,到底是有著抗衡的根本,故而有索翰華暗中助力的靜門勢力,這幾年的時間里擴張得有些艱難。也或許……就如先前索翰華說的,此次盟約畢,有關宿閆的事務,該是交予下一任帝王cao心了。自然,這其中牽扯到的“故人舊怨”,還是得先了斷干凈。凈念漫無邊際地想著事,并不太費力地“聽”著酒興正酣之人口中言語心中思。“來,”申屠斐明顯露出把八九分的醉態,且安全跑開了原本還維持的禮儀,暢快地為凈念斟了滿盞,爽朗笑舉起手中杯,“我再敬尊王一盅。干了!”他人已站起了身,搖搖晃晃拿著酒樽的手抖索了幾下,便是漏了幾絲清酒。正有一陣風來,夾帶著池水的濕氣與水蓮的芬芳。凈念側頭看了眼快速搖晃的蓮葉與花苞,慢慢的垂下頭,漫不經心的也舉起了杯盞。“哐當!”是酒具掃落的連續碎響聲。面前的酒樽骨碌地滾落掉了地上。凈念單手支身,在對面之人轟然倒在桌席之上時,他也全然一副迷醉不清醒的模樣。……凈念半闔著眼睛,斂下所有的情緒:這種玩轉曲折的手段,當真不是他的作風。只是,時機、場合敏感,其間牽扯的本頁與他干系不大。“偷襲”的人約有十來個分。晚上申屠斐明說要把酒話夜的時候,就遣退了左右侍從,此時自水面上突然潛入半隱蔽的亭閣的人,行動之處皆是迅捷悄然,竟也沒能京東到適才巡邏而過的軍士。這幾人,似又分成幾路。同時,遠處大明殿的鼓樂戛然而止,隱約傳出紛雜、忙亂的噪音——這些都不是凈念在意的事情。索翰華那里,他自然也是萬分放心的。這變故陡轉期間,凈念與申屠斐明的身體也被那些偷襲的人們帶往了赤華園荒僻的東北角了。凈念閉眼屏息,感知著周遭潛伏力量的波動??钢娜?,猛然停下,喉嚨里發出一陣低沉的怪音。吉兒接應的人已是打開了這座荒院的暗門。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水,這時已然停歇。凈念感覺著身體忽起忽落。最后同申屠斐明被人扔進了牛車內,蓋上了干草等物件,遂顛簸著朝不知名的地方駛去。凈念緩緩地睜開眼,聽著身旁人略顯不穩的呼吸,周身的氣勢不再刻意收斂。……父親說“順水推舟”。申屠斐明既然敢利用甚至嫁禍于他,則必得付出代價了。凈念身形不動,只是短劍欲出鞘,破弦也是蓄勢待發。待察覺牛車已然駛到了穩妥隱秘之地,所有人包括藏窩在車內的申屠斐明,都不料會陡起變故。凈念破車而出,氣勢凌厲逼人,又是很好地控制住了功力,以至于四散的車板輪輒與崩裂的青牛,一瞬間化作碎絮,未發出驚天動地的噪響,卻是成為迫人的暗器,直把那些人打得措手不及。擒賊先擒王。對上這七八個人,凈念根本無需耗費精力,悄無聲息地在他們受到重創之際,封喉劍直逼申屠斐明的頸項。“……御武尊王?”申屠斐明顯然沒了先前的“醉意”,嗓音如帶著戰栗,又似強作冷然與不解,“您這是何意?”所謂爭斗,尤其關于這皇位權勢的紛爭,往往訴諸陰謀伎倆,實在讓喜歡用殺伐解決一切矛盾的凈念厭煩不已。如今他才撒手不管律國朝廷,尚不得稍息,就又被卷入宿閆國的事務中,此刻自然是沒了半絲心情。凈念沒有理睬申屠斐明的問話。這一夜,赤華國定有一番大變故,整個古坊口立時就要變天,他不能在此處拖耗得過久,否則不免得惹出一翻糾紛。在申屠斐明被挾持當頭,那些偷襲者們,蠢蠢欲動,急要撲來攻擊,卻到底是有所顧忌。夜風如唳,鬼魅的嘯聲刺破了長空。一行夜襲者,無聲無息地逼過來,與凈念對峙的幾人頓時陷入包圍。此一計已成。凈念掛念著索翰華,雖然他心知父親的強悍不需擔憂。只是厭煩的情緒,在與申屠斐明喝酒時便是彌漫愈多。自破車而出至挾持申屠斐明,以至現時蒼禾攜著一干死士圍剿偷襲者,不過是頃刻間的變化。申屠斐明大駭,仿佛還想再說甚么,只可惜,凈念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在蒼禾帶人圍來的時刻,封喉劍已然回鞘,破弦發出了一聲急促詭譎的低吟。凈念腳步不經心的往后挪移,便是丈余外,申屠斐明的尸體頹然傾倒,搬著噴濺的鮮血,一顆頭顱骨碌碌地滾到了遠處。空氣中濃郁的血腥氣,讓這幾年減少沾染鮮血的凈念,心生了幾分不喜。“這里處理干凈,”他對蒼禾幾人吩咐,“不要留下痕跡?!?/br>申屠斐明太過急躁,本不是愚蠢的人,卻在新帝登得大寶后變得恐慌焦慮而急功近利。今夜的行動,縱然他計劃得還算巧妙,卻實在是布署得倉促,更低估了律國與滄國皇帝的智謀。只是……申屠斐明的死亡,讓他忽然想起那個申屠宿閆。今夜申屠斐明擅自行動,不知能否引得那位深藏不露的申屠王做出反應。盡管無心在意國事,凈念對于那個人多餓憎惡,卻早已深入了骨髓里。凈念不再多想。他運起輕功,一心想著盡快地趕回赤華國——時辰已是不早,赤華國今晚的變故,定會惹得三國人難安寧,須得好一番應付,他若消失得過久,不免落人口實。☆、【一七三】不堪亂(3374字)前一晚的sao亂,很快平息下來,三國皇帝帶來的軍士間緊繃著整肅的氣氛。只對于高位者,死了一個申屠斐明,似乎并無人放在心里,至少,明面上,白日里三國皇帝俱言笑宴宴、相談甚歡。微雨瞟了幾日,漸止。不參與政務的凈念,如今少了一個申屠斐明的糾纏,更顯得無所事事。大多時,他都呆在暫宿的宮舍內,偶爾會在中庭的花園間行走。站在水蓮閣間,凈念遙望著湖面搖曳的青蓮,微微出神。少刻,察覺到身后的熟悉氣息,他微勾了下嘴角,也不回頭,直接往后仰靠,便落入了男人的懷抱間。索翰華伸手接下這人的身軀,幾分愉悅地笑出聲。兩人也不言語,就這般相依靠著,欣賞初春的景致。“父親,”許久后,凈念輕聲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