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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念鮮有的感覺到一陣心浮氣躁——或者說,是他自己的心境不平了,自踏上小舟,那團揮之不去的迷霧一直籠罩在他心上。倒是且看這鄂爾穆在耍些什么計謀!進入了第七重殿,凈念就看到偌大的空曠大殿內,就一個少年盤腿閉目獨坐在蒲團上。“您來了?!彼敿淳陀X察到了凈念的靠近,睜開眼,微笑地看向丈余外的青年,“凈念哥哥,好久不見?!?/br>……難怪第一眼有幾分熟悉。凈念聽到對方這聲喚,便認出了這少年是當日在鶴粼島跟在德鶴老人身邊的童子。既是故人,而且對方心無惡意,凈念便稍稍的松了些警惕,開門見山地直問:“你寫信要我來,是有何事?”少年,既大祭司鄂爾穆,從蒲團起身,一邊引著凈念往偏廳去,一邊說道:“……有些復雜,凈念哥哥且先坐下吃點茶水,聽我細細為你說來?!?/br>鄂爾穆為凈念斟了茶、端上點心,坐到了另一側的椅子上,苦笑:“我也是剛接手了大祭司,很多事,著實有心無力。故而想起家師仙逝前的遺言,說,如有困難可請您或皇上助上一臂之力?!?/br>“本也只是我苗河氏一組的事務,只……著實無能了?!?/br>凈念垂下眼:“什么事?”當年欠下德鶴老人救命之恩,在沒有答應娶回英招后,確實應承過一個條件。鄂爾穆沒有著急說明,只道:“凈念哥哥可知神鬼巫妖之術?”凈念沒有作答。鄂爾穆這話問得有失妥當了,歷來帝君都極是忌諱神鬼巫妖術的……不過,經歷奇特如他,自然對于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沒有什么大驚小怪。“凈念哥哥又以為,施神鬼巫妖術最厲害最有效的引媒是何物?”“……人血?!眱裟钕肫鹩行┬鞅纠锏墓适?,這般回答。鄂爾穆苦笑:“人血,還有,人心?!?/br>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靈感,凈念抿緊嘴,卻依然捉不準那異樣的感覺,遂即就被鄂爾穆的陳訴打斷了思緒。“我們大祭司,本只是為了以奉獻神子的身心祈求神靈的保佑與護全,好讓我全族人能夠安居樂業。卻是不料,人心難料啊……”鄂爾穆將阿薩族的秘辛與祭司殿的爭斗毫無隱瞞的告訴了凈念。“我苗河氏祭司殿本是阿薩族全族的神殿,千百年來庇佑了無數子民,只是后來祭司殿內部發生了分裂——也是因為那些人一些骯臟的手段與勾當,逼得我師父一怒之下離開了我族?!?/br>“后分裂成幾大祭司殿,正如今,阿薩族的分裂本就是祭司殿間的爭斗?!?/br>到底是十幾歲的孩子,說到后面,鄂爾穆忍不住落淚:“苗河氏人心志堅定,風氣淳樸,從沒有野心去爭奪。如今既是獨成一只,本該、本該重得安寧了。卻不想……”“那哈維格耳本是我師父得意門生,如今竟是用著陰邪之術,意圖加害我苗河氏。他本是這苗河氏神殿祭司,數年前師傅發現了他的野心,把他趕了出去?!?/br>“只是如今,師父仙逝,我……我尚且學藝不精,竟發現哈維格耳用數百嬰子的血與心,妄圖施展巫妖術,意圖吞并我神殿!”凈念忽然想起宮中莫名中毒的索謹研,眼中漸現煞氣:“人血?人心?”鄂爾穆應聲。“……如果用的是至親的血心呢?”少年顯然吃了一驚,臉色難看:“那被害之人,便是枉死無回、魂飛魄散,九天神仙也回天乏術!”“癥狀?”少年皺了皺眉:“沒有任何的征兆?!?/br>凈念怔了怔:索謹研,表面看起來顯然是中毒,似是與鄂爾穆說辭不太一樣。便略一尋思,且放下此事,他問道:“你要我幫你處理掉哈維格耳?”西阿薩族已經歸入大律,處置一個祭司確實是易如反掌。鄂爾穆輕嘆:“我知……有些為難您了。只是,”他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在鶴粼島時,偷偷瞧過你,又聽師父說起你,覺得你很厲害。雖然我知道西阿薩族歸順了朝廷,但那個哈維格耳絕不是好相與的?!?/br>“他的野心很大,根本就不甘于屈居在一個小小鳴羅氏?!?/br>鳴羅氏?凈念敏銳地捉住這個詞眼:“他已經對苗河氏做了什么嗎?”鄂爾穆長嘆了口氣:“明面上沒有。只是,他在師父身邊,自然知道他的底細?!彪S即搖頭,“外界都以為我苗河氏如何神秘,其實……如我神殿不保,苗河氏子民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br>他知道與這位皇子交易,本身也是危險——但至少,能夠保住全族人的性命罷!苗河氏要求的從來不多。☆、【一三四】苗河氏(3268字)凈念靜立于神殿之巔,俯首間,似整個世間盡在手握。天色依然陰霾,雨水持續不止。他將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一一回想,從索謹傅、吳柯到耳慶、索謹研,模糊的摸出了點頭緒,卻又理不清這期間的曲折。他本性直白,若非這幾年深入戰場與朝堂以及索翰華、北門掬的教導,他根本就弄不透著些彎彎繞繞。勿論情勢變得如何復雜,至少,目前又多了一個哈維格耳的線索。凈念應邀赴約,本就不僅是承了德鶴老人的名頭,也是順時機探查阿薩州的情況。阿薩州地廣人少、山多路險,一直以來朝廷對這處管理得不甚嚴格。今出了這一些事變,自然不能夠在繼續放縱這里的某些勢力了。只是哈維格耳到底想要什么?凈念不由又想起索謹研的毒,至半月前,得到的消息,是索謹研情況轉好,但是毒素還是未能徹底清除。雖然與鄂爾穆描述的邪術命咒不盡相同,但……直覺地,便是與哈維格耳脫不了干系。故而昨夜里,他連修書兩封,一封給索翰華,將鄂爾穆所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轉述了;另一封信是給曲默,只道,聯系上人血,以及早已埋葬的索謹傅。“凈念哥哥,我神山上的風景不錯罷?”凈念微偏頭,看著悄然走至身側的少年,不語。少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只這些年哈維格耳,不知在此造了多少罪孽!如今這神殿,怕盡是怨鬼冤魂罷,無怪,天要亡我阿薩族!”這話,倒是不假。雖然刻意壓制著異能的躁動,凈念還是感覺得到這里殘留的殺氣與怨念。“我明日就去素蠻哈?!眱裟钪苯痈嬷?,“鳴羅氏與哈維格耳的事,父親自會處理?!?/br>不過他還是需要親自打探下,無論哈維格耳要做什么,他的野心絕對不小,一個小小的鳴羅氏完全沒有勢力,必然有別的隱秘力量——或許,與靜門在追查的那股地下勢力有關聯。鄂爾穆有些意外:“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