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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對沈農真是有些特別?”索臨孜意味不明地說。凈念沉默地看著軍士們仔細翻查起縣衙的一草一木,入眼都是一片混亂。過了許久——在索臨孜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淡淡地說:“舉手之勞?!鄙蜣r的本性純良,氣質舒適,加上那些特別的巧合,讓他自然幾分留意了這人。救他一命,也不過是順手。即使今日換做別的朝臣,他也不會放任對方死去。索臨孜扯了下嘴角,將語調拉得悠長:“只是……大哥的特別,對沈農,也不知是福是禍?!?/br>凈念一怔,想起今日他和索謹研的受傷——下殺手的人,根據侍衛的描述,并非與截殺吳柯那群人是一伙的——便轉頭認真地盯著索臨孜,片刻后,他回道:“我知曉了?!?/br>他對索謹研的特別,倒是還有辦法護全;那個沈農,只是普通的臣子,而且索翰華對他也不甚待見,若對他特別以待恐怕只會為對方帶來數不盡的麻煩,甚至……是死亡。索臨孜笑了笑,沒再多說,忽而轉了話題:“大哥以為,今日這事到底是何人所為?”☆、【一二九】宴未平(3275字)“大哥以為,今日這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凈念沒有出聲回答,思緒確實飄到吳柯死時的情形,總覺得有什么沒能夠抓住。霏陵的這一變故,讓刑理部第二日就又派了些人手來徹查本案。軍士們搜查了吳柯的書房,倒是發現了些許見不得人的勾當——只是,顯而易見,吳柯與劉家人的死太過蹊蹺,那點物件并無法說服凈念。第三日,沈農的傷在“一滴生”極好的藥效下,已幾是愈合。凈念與索臨孜等人,便也將吳柯一案交予了刑理部的緝查官,外廷要在宮中為阿薩族設宴,他們必須得趕回京城。“吾兒在愁悶甚么?”當索翰華第三回經過池上曲廊時,見凈念還是獨坐在欄桿之上,終是問出了聲,隨即抬手將人抱起來:“小心落水?!?/br>凈念回神,怔愣地看著男人的笑容,稍刻,他就被對方安置在水榭的石凳上。“有甚么想不通的?!彼骱踩A與他相對而坐,淡然開口,“可與為父一敘?!?/br>“吳柯有個秘密賬簿?!眱裟钏剂苛讼抡f道,“有些奇怪?!?/br>索翰華揚眉:“營私茍利,在官員中并不鮮見。即是我朝初立,朝堂有不少賢能之士,政風清明,也少不得有一二蠢蟲?!?/br>凈念默然了片刻,微沉下聲,道:“吳柯的賬簿,有些進出與……索臨臺脫不了干系?!边€有半數進出,卻查不清來路。“所以?”“他是父親的兒子?!眱裟钭罱K擠出這么一句話。心中更多的是困惑于不解。漸至此時,凈念已然能夠明白,早幾年前北門掬就提醒過的話語。遂又想起數年前,索臨臺天真靦腆的模樣。索翰華掩眉,輕笑:“吾兒,自古以來,皇室子弟與權臣勾結,對同胞傾軋種種屢見不鮮。為父與你皇伯父們,也是如此?!?/br>聞言,凈念頷首,父親說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他與其他幾位皇子也沒有多深的情誼,只是……若吳柯真與索臨臺有關系也便罷了,關鍵在于這其間更有許多不可道言的密謀。那么,事件就更將復雜了。真正牽涉起其中的人,便恐怕不是索臨臺一人。而昨夜里,間的隱探在吳柯的密室里搜尋到的一些物件,聯系起那日刺殺他與索臨孜的死士,若真有皇子參與此事,真可論以謀反之罪。這種事,可大可小。故而,凈念今日才會一直思索其后的處理方法——可惜,無論是刑理部還是間的隱探,查到索臨臺身上,線索便是完全斷了。吳柯只是霏陵的縣官,除了和索臨臺母舅家有些不梳不親的關系,與朝堂其他權臣倒是摸不出更多的牽連來。見凈念沉吟姿態,索翰華又道:“吳柯的事,即使已經交給了刑理部,你就不必多想。至于……其他的事,吾兒盡可自己拿定主意,如無法解決,為父再幫你?!?/br>凈念輕應聲。“那便回去梳洗整頓下、”索翰華笑,“別忘了,今日還要在文慶殿宴請耳慶?!?/br>酉正。文慶殿仙樂飄渺,盡得一片祥寧。“昔聞大律人杰地靈,小臣進京以來,沿途所見所聞,實為大律物華天寶慨嘆?!倍鷳c舉起酒盅,朝上位的帝王祝酒,“登的高峰,須道蒼穹高遠。小臣來了棟丘,不得不自慚往日時的優越得意?!?/br>索翰華勾一勾嘴角,也舉起酒盅朝耳慶示意了下,便仰頭喝盡。耳慶贊嘆了一聲爽快,喝了自己的酒后,笑道:“我阿薩族族民得知小臣來京賀朝,便是囑托了小臣代送萬千美禮?!闭f罷,一旁的禮官,捧著禮單,一一唱念。“……秀女雋郎各一十八人?!?/br>在座之人,面色微變。時候瞄了眼坐在自己右手側的凈念,隨機笑道:“如此,真是多禮了。朕便以酒代謝阿薩族的美意?!?/br>耳慶喜不自禁,端起酒盅:“承蒙陛下不嫌棄?!焙攘T,又是不輕不重地閑談幾句,他看向凈念,“小臣在月神山時,就有聞我大祭司說道御武王的英明神勇,今日趁此興頭,小臣斗膽想御武王提出邀請,希望尊王能夠來阿薩族做客幾天?!?/br>此言一出,索翰華神色微寒,瞬刻又恢復了笑意,只回道:“緒柴族領的好心,朕替凈念心領了。只是他性子不好動,身在明司又是事務纏身,暫且恐是無有功夫?!?/br>凈念原只徑自用著膳食,當似未聞耳慶之語。耳慶哈哈笑起,又回了索翰華幾句話,倒是沒有再要求甚么。少時,大殿上曲聲響起,粉衣青帶的宮娥為客人獻起舞來。耳慶看罷,連連贊嘆,繼而話語一轉:“不若,讓我阿薩族的秀女雋郎為陛下舞蹈一回?!?/br>隨機上殿獻舞的,正式那耳慶要先給索翰華的三十六男女。只見男女蹁躚,白袍彩衣交錯舞起,或有柔媚或有陽剛,著實是一場美輪美奐的舞蹈。原本細嚼慢咽的凈念,漸漸地停住吃食的舉動,眉眼間浮起一絲煞氣。曲聲伴著女音的低和,由低沉陡轉為激昂,就見男子被女子們圍在了心中,無數粉白的花瓣從水袖間拋出,然后男女變換位置。便是此時,忽有七八個男子袍袖間飛出利刃,直朝索翰華與凈念以及其他幾位皇子攻去。眾人大驚。凈念迅速地旋身,翩然落在了刺殺之人身后,余光匆匆地瞥向面色驚恐的耳慶,隨機集中注意力,對付起了那幾個人。索臨孜等人也是急忙起身,卻只堪堪的避開了對方第一次的攻擊,遂各個臉色難看——手腳發軟,顯然是中了毒。殿上,亂作一團。其他男女舞者,都被嚇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