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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隨身帶著。真是越大越不乖巧了,不看緊點,他可是不能放心。凈念偷偷地笑:“我沒有不乖?!?/br>索翰華挑眉,對于凈念不時地探聽他心底想法的行為已經是見怪不怪,只勾起對方的下巴:“又背著為父偷著樂?”這人似乎迷上了探聽他的心思,然后就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徑自地樂和著。每這時,他就覺得青年可愛得讓他欲望蠢動。凈念眨巴了眼睛,有些困惑地問道:“很多時候我聽不到父親的想法?!碑惸艿牧α?,已經趨于平穩。他自己清楚這樣的能力有多厲害,但近些時日,有時候他怎么也無法探知男人的想法。索翰華盯著這雙滿是信任的眼,解釋道:“吾兒可得知,凡事有律。你身懷異能一事,雖說過于奇異,能夠探聽到人之所想,但要切記萬不能只依靠著這樣的力量。凡人須得學會觀察辨識與思索謀略,這些比力量更重要?!?/br>凈念的異能,著實是厲害。但絕非是完美的——不說對他身體造成的負荷——常人自然不知凈念這般能力,所以心思很容易被探知到。只一旦知道了這種能力,心思深沉的人,并非沒有應對的方法。索翰華自幼便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心機之深遠非凈念所能夠理解的。如今對于凈念這種探聽人心的能力,經過了一些時日的思考與探索,他也有了自己的對付方法。凈念聞言,尋思了片刻,便點頭應聲。他其實還沒有琢磨得很明白,探尋人心,其實僅是異能的一種力量。不過,其他的力量,他是不能用在索翰華身上的。無論如何,索翰華說的話,總歸是極有道理的。凈念也就毫不懷疑地聽從了男人的說教。☆、【一一三】江水橫(3086字)昌平末年十二月底,大聿國的內戰幾已告之尾聲,局勢卻不見緩解,戰況愈發地激烈。十一月下旬時,索翰華親領一干親兵,從南方居東州趕赴落拓州朝廷臨時之都幽觀,與西線北庭軍會合;同時,一向隱于世人面前的嶺南王,大張旗鼓地率其斥候大軍,奔赴幽觀,鼎力支援北庭軍。后人史書有是分析,若非嶺南王的堅決擁護,索翰華當初的帝位亦不至于如是穩固。嶺南王的特殊身份,如一劑強效丸,促使了原聿國的朝臣百姓甘愿伏于新朝新帝的統治,且不提。大軍駐扎在一片平坦的河谷上。十二月正是凜寒之際,好在這年的冬天還算正常,北方之地的聿國除了寒雨多了點,偶爾飄了幾片小雪,沒出現大范圍的積雪凝凍,不至于給行軍帶來了附加的阻力。夜晚還算比較寒冷,營地升起了簇簇篝火。時有值守巡邏的衛兵,將士們又另安排了一些人手巡察夜況。“甚么人?!”青年訝然地看著飄落到面前的凈念,“你?”凈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要朝營區走去。“等一下,王兄?!彼髋R孜出聲喊道。凈念側首看向對方,對于這個弟弟,他尤不熟悉,只在稀少的幾回接觸中,感覺到對方一直是極其地不喜自己:“何事?”“沒事?!鼻嗄晁坪跎倭水斈瓿跻姇r的桀驁與張揚,氣質凌厲中透著一絲平和,“只是今夜,想起甚多往事。一時感慨?!彼读顺蹲旖?,“看到王兄,忽覺得我們兄弟間,著實生疏?!?/br>凈念靜靜地聽著,沒有插嘴。“王兄自小離家,回府后也多在外奔波?!彼咧唤z淺淡的笑,“兄弟們對王兄的了解也多是通過一些傳聞,有時候不免總有點好奇?!?/br>凈念依然未開口,心思卻是另一般。他看著這個青年,又想到另外幾個弟弟,忽覺得經年下來這些弟兄身上都隱約有一絲父親的風范。論形容與氣度,他都是與父親最不相像的一個。這種感覺,有些微妙。“以往,我很羨慕,甚至有點嫉恨王兄你?!彼髋R孜意外地說出這么一句,便是沉默了。‘現在才覺得,其實你真可憐?!獌裟盥牭綄Ψ?,心下這樣的后語。卻沒有多少感覺,他一向不在意旁人的想法,只冷淡地道:“若無事,我便先行一步?!?/br>“過了河,不超過三兩個月,或便能占領幽觀?!彼髋R孜這時又輕聲說道,“這聿國……便是父王的天下,很多事情怕都會有大變化了?!?/br>凈念聽著這話,已然轉身離開。索臨孜遠望著青年模糊而頎長的身形,漸融在灰蒙蒙的夜色里。想起青年平日里的模樣,輕裘寬帶、珠冠抹額,姿容雋秀又是二十芳華,道是不負一番風華。更重要的,他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質,如淡然如虛幻……所以,才得父王的青眼有加嗎?隨著年歲的漸長,很多情緒都懂得收斂。對凈念,索臨孜卻是一直存著艷羨暗恨。直到意外又震驚地目睹了那一幕……隨后,他自己險些被父王的一掌要了性命。自那后,心境就在不經意地變化著。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在迷蒙的昏色里,如灑意不羈的濃墨畫,如斯江山正是秀麗多姿。索臨孜暗嘆了一聲,輕勾起嘴角。父王的大業即將完成,隨即而來的,少不得是他那些兄弟們的爭斗。想到剛才叫住凈念的行為,索臨孜微覺得有點懊惱。那天發生的事情,讓他驟然清醒了很多。對于凈念,他只該保持著不恨不愛、遠遠觀望的態度;而那些……即將到來的紛爭,他是該時時銘記男人不經意時脫口的那些提醒話。偶爾的小插曲后,一夜總歸是安寧地過去。新年的第一天,索翰華的軍隊與朝廷方,對峙在小鎮渠越外??梢哉f,這幾乎是幽觀的最后一道屏障。對于北庭軍來說,勝利可謂觸手可及,將士們士氣高漲,又不免小心翼翼,生怕在緊要關頭因松懈而出了紕漏。本以為又將會是一場惡戰——這些日子,越逼近幽觀,勝利的希冀越大,戰況就愈發慘烈?;实廴绫槐浦两^地的困獸,每回的反撲,都是近乎以同歸于盡的瘋狂。寒夜里,森冷的城墻鍍著薄薄的雪光。然后城門,被緩緩地打開。黑壓壓的軍士,高舉著兵器,朝這一方挪移。大將軍對索翰華說道:“守城將領白建臨,欲奉城投誠,只換得這十萬軍士們的性命無憂?!?/br>決戰當頭,敵軍投誠是最好不過了。當然還得謹防有詐。凈念站在城下,仰頭看到那守城將領,一直看著自己的將士們,最后抽出長劍,就在城樓上抹脖自戕。他也經歷無數場大小戰事,只這一次,覺得過程極其地出乎意料。北庭大軍迅速地占領了城池。確認了投誠的那些將士們都沒有問題后,北庭軍收繳了兵器,然后開始安頓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