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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來到白玉階旁的索翰華身側。這時那些等待了多日的官員皇親,都圍上來,一邊朝著索翰華與凈念笑著賀喜,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沉默不語的少年。此時的凈念,著裝是最隆重的王太子朝服:頭戴鑲著九顆東珠的七旒玄冕,綁著靛藍色溫玉抹額,一身石青色繡著九條銀白大蟒的蟒袍,蟒袍上是祥云日月、江牙海水,腰間束蒼黑革質大寬帶,掛著雙魚玉佩,腳下蹬著烏皮六縫靴,正是十足的皇家子弟風范。索翰華面上始終帶笑,一一回應眾人的話語。眾人你來我往,又是大半個時辰,才漸漸地散開。對于冊封甚么,凈念一直都沒有放心上,出宮后回了王府,也沒有留心里外忙碌準備著宴席的眾人,換下了這身讓他覺得不甚自在的衣物后,再去武堂練起武來。午膳后,索翰華也一直待在王府。從申時起,就陸陸續續的有官員來到了府上,直到酉時三刻,朝中大員幾乎都來齊了。一時,向來比較冷清的文華親王府是熱鬧非凡。府中絕大多數人,全都是聚到了前廳與花園去了。偌大的冷清的武堂里,一身武士服的少年起舞翻轉,踢、勾、迎、閃,動作輕靈如游魚似蛟龍,伴著一聲一聲急促暗沉的鈴鐺聲。凈念持著封侯劍,沖著面前的一人多高、兩尺多寬的木樁一劍割下,腕上玲中弦出,配合著短劍,將木樁從中割斷,碎成幾片。原本沉默旁觀的索臨牧,迅速地飛身避閃躲過迎面打來的碎木,落到一旁,順手拿起一根長戟,一個側空翻,長戟瞬間揮出,直朝凈念攻去。早在一刻鐘前,凈念就察覺到有人無聲地進了武堂,因感覺不到殺意,便不打算理會,適才飛出的碎木,也不過是巧合,哪料到引得對方的反擊。他自然不會退讓,收回了玲中細弦——來人是索翰華的兒子,而且沒有動殺意——免得一個錯手就取了這人腦袋。交手之后,凈念便發現這個人武功也是極不錯的,雖不如索翰華,卻比王府大多侍衛好的多……一時,兩人都使出了大半的實力。對于凈念來說,這種完全沒有惡意的交手,是很少有的經歷,只那么一兩次,索翰華閑著無事曾與他切磋一二。先前也說了,凈念對用心做的事情是投入了十分的專注。這一世他大多時間都是在練武中度過,因而也幾乎成就了“武癡”。比起總是一個人獨自練習,偶爾能有不錯的對手交手,也是別有意思。二人是好一番往來,最終聽得一聲“喀嚓”斷裂,這場較量以索臨牧武器被毀落敗告終。凈念也在同時收回短劍,腳下后移,落在索臨牧三尺之外。索臨牧凝視著凈念淡漠的雙眼,本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遂沖凈念拱了拱手:“王兄武功高強,果不虛傳。多謝王兄剛才手下留情?!毖粤T,也不去看對方是甚么反應,轉身便大步走出去。凈念倒沒有別的感想,只是對于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多了些許印象。索臨牧走后,他望了望門外天色,遂把短劍回鞘,也離開了武堂。☆、【三二】三月三(3404字)三月三日天氣新。碧空無云、原野曠闊,間或有層巒疊嶂。大密皇家圍場里萬馬嘶鳴、群獸亂嚎,旌旗在風中招搖,武士明光甲被陽光照射發出灼眼的亮光。古人云:寧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獵。此正是大聿國皇家春蒐圍獵,山林原野間是戰馬奔騰,武士騎坐在馬身上,挽起弓箭捕獵野獸,盡展自己的騎射之技與勇猛氣概。凈念騎著馬,慢慢行走在并不算險陡的山巒間。他以前沒有用過弓箭,在得知要隨駕捕獵后,索翰華派了武師教導著他騎射,近一個月下來的成績還是不錯的。這次圍獵,皇族成員、朝中重臣俱是參加,更有眾多少年將候之才,根據聿國的傳統,滿十二歲便能夠參加射獵。包括凈念在內,索翰華的四個兒子也都一起來了。凈念本對于捕獵興致不大,但剛學會了騎馬與射箭,還是頗有試一試的興頭。此刻已過了午時,他已經有了不少收獲,野鹿、狐貍、山兔,多是些性情溫馴但活動靈便的動物。將獵物交給了跟隨自己的兩名侍衛后,看著開始漸漸西斜的日頭,凈念來到新一片的山林里轉了一圈,打算捕獲一只大型野獸再回營——倒不是對于皇帝甚么獎勵有興趣,只是捕獵虎豹之類,始能考驗出騎射本事的深淺。他想起學騎射之前,索翰華對他說的一番話。“高深的武藝,適合暗殺與獨戰,而騎射之技,是行軍打仗最基本的能力。凈念,總有一天,本王需要你去戰場上……可會甘愿?”凈念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男人從一開始留他在身邊就有著他的目的,是為了利用自己的能力。這么多年來,他早就習慣在浴血中生存,沒有甚么甘不甘愿。索翰華見到他如此反應,滿意地微笑,抬手撫`摸著凈念的眉眼臉頰,淡淡地道:“那么,你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變得更強!”“少主子,您小心一點……”跟在后面的侍衛,看著凈念猛然揮起馬鞭,頓時緊張起來,急忙跟進。凈念沒有理得他們,胯`下的駿馬發出一陣戰栗:前方傳來猛獸懾人的氣息。左手挽弓,右手扯著韁繩,雙腿夾緊了馬身,他很快就甩開了跟隨的侍衛,執弓的手臂一揮,掃開了擋路的枝丫,十數尺開外潛伏著一匹猛虎。這野獸的感官是極為敏銳,似乎察覺到來人不善,頓時警惕起來,獸毛都仿佛豎起,蓄勢待發,只等凈念右手握箭拉出一個滿弓,便一聲怒號,直沖馬身飛撲而來。這怒號聲簡直震動了山林,猛虎身形龐大,動作卻是靈活極為迅速。凈念猛地飛起,脫離了馬身,身體急速地后退十數步。馬匹哀鳴,野獸剛撲上,身體還在半空時,凈念的箭已射出,兩根銅箭直沒入猛獸脆弱的頸喉,卻聽它撲通一聲掉趴在地,巨大的身軀抽搐起來,喉間發出古怪的咕嚕聲。被驚嚇的馬,似得了失心瘋,癲狂地跑走了。“少主子!”侍衛甲一甲二看到撒歡跑了的馬匹驚呼出聲,趕著自己的馬跑到凈念身邊,待看到凈念一身完好,俱是松了口氣。隨后,甲二將自己的馬換給凈念使用,自己留下來處置漸漸不能動彈的猛虎,發出信號,讓人來接應。凈念騎著馬,沿著山路一直往深處走去。侍衛甲一經過剛才的驚嚇,有些惴惴不安地說道:“少主子,據說過了這道山,前面是山溝與沼澤地,騎馬過去有些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