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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得,只道:“走吧?!?/br>凈念安靜地坐在后院的假山下面的石頭上。此處不似前頭那般人來人往,很幽靜。他獨自坐在那邊等著索翰華,偶爾也有一兩個路過的男子用聽起來怪異的嗓音問他一些話,他都沒有給予回應……他不懂他們問的話都是什么意思,他并沒有什么需要。快半個時辰過去了,凈念一點也沒有急躁,忽然聽到一陣爽朗大笑,接著有人快速地朝這邊走來。晚風有些冷,吹著他的眼有些不舒適,凈念眨兩了下眼,隨后繼續發著呆……這是前世與今生,他一人獨處時的習慣。就算如今被塞回了記憶的腦袋,多數時間依然是放空的狀態。“他是……”白衣青年有些訝然地看著一動不動坐在石頭上的少年,“新來的?”他問著身邊的小倌兒。“官人,他可不是我們樓里的人,是一個客人帶過來的,不知為啥一直坐在這里,跟個泥塑似地坐了半個時辰都沒有動作?!?/br>青年來了興趣,大喇喇地也坐到了石頭上,不理會之前那個小倌兒嗔怨的眼神,興致勃勃地直瞅著凈念的臉:“這位小公子,在下關明威,是飛劍派首徒。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凈念微微動了動脖子,好半天才遲鈍地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對著自己說話嗎?現今,除了慢慢適應了索翰華不時與自己說一兩句話外,他還沒有與其他人交流的習慣。關明威等了半天,見少年沒有理會自己,自覺討得了個沒趣,心里頗不是滋味。想他飛劍派,在聿國江湖上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門派,是為南七派之首。他作為飛劍派首徒,說呼風喚雨有些虛夸,但到哪里不是被眾人高高捧著。他不甘地再次開口:“在下飛劍派首徒關明威,不知能否結交一下小公子?”凈念算不得完全不通世事,只是他對于語言的知識遺落的七七八八,有時候根本聽不懂別人話里的深意。他聽這個叫關什么的人,問能否結交自己,可是他不明白這結交到底有何意思。是指認識嗎?他有些不懂,這個人為什么要認識自己,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人,或許與嚴慕一樣,或者是索翰華一般,想要利用自己的價值。不過索翰華很厲害,而且凈念感覺得出,男人是不會放自己走的。就在關明威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的時候,凈念才緩緩地搖了下頭……關明威臉色一僵,沒想到這個少年這么不知時務,心里忍不住想要發作,可到底是名門之后,行事自是還有些規矩,便也覺得自己沒有理由。然后便仔細打量,剛才只注意到少年的風采,關明威沒留心到那雙漂亮的眼睛有些異樣。“你,你是……”他斟酌了下,道,“不能視嗎?”凈念這次真沒有再理他,因為他感覺到了索翰華正從遠處朝這邊走來,便將等待自己回答的青年拋到了腦后,跳下了石頭,腳下生風般,霎時來到了男人的身側。“他是誰?”索翰華看著愣在那里的白衣青年微微瞇起眼,若沒記錯的話,那個人似乎是南七派的。凈念的回答是搖頭,表示不知道,雖然剛才那個人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但對于不上心的東西,他一向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記下那個名字。索翰華見他搖頭,不禁愉悅地笑出聲:對于無關緊要的人,確實不必放在心上。這一點,凈念與他很相似。索翰華遂也不再關注那白衣青年,看了看陰沉下來的天色,對凈念道了聲:“走吧!”☆、【十二】風波亂(3498字)凈念正邁出步子,準備與索翰華一起離開玲瓏閣。又聽身后一聲叫喊:“等一下!”他自是沒有留心,但察覺到男人停頓的動作,便也跟著止住步伐。關明威見男人回身看著他,瞄了瞄背對自己的凈念,心里有說不出的憋悶:“這位大俠,在下是飛劍派首徒關明威,我見兩位風采不凡,便意欲結交一番,不知大俠貴姓?這位小公子又是何名姓?”關明威被凈念剛才的一系列反應給激著了,一時腦子發熱便沖動地叫住二人如是說了一大通。話語一落,他又覺得幾絲懊惱,待看到周圍漸有小倌兒們圍觀指點,顏面上更是掛不住,如今倒成了進退不得的局面。結交?索翰華嗤笑地盯著青年,似是不經意地瞄了瞄周遭。在這樣的地方談論結交,怎么都令人遐想。遂看向靜默的少年,索翰華忽地起了一絲惡趣味,想起先前茗竹的“新寵”之論,便一把將凈念拽進懷里——他行事向來只憑自己喜好,自是想一出是一出,偏生凈念是個不通世俗的主,配合得也算自然。或許是先前有了一次經歷,凈念仍是全身僵硬,卻少了一些下意識的警惕?!盎钊说捏w溫,”他心底再次如是想,“竟是比白日里的陽光還要溫暖?!鼻笆肋z落的年少時記憶,那種被父親抱在懷里的感覺,隱約變得清晰了幾分。一手摟著少年僵硬的身軀,一手不經意地在他白凈的臉上曖`昧撫動著,索翰華對瞪直了眼的青年笑得高深莫測:“藍某人不過是無名小卒,何來大俠之談?多謝剛才關少俠陪著凈念說話,不至讓他覺得寂寥了?!闭f罷,他再懶得理會青年——本也只是為了逗弄下那個漠然的少年。松開了凈念后,索翰華便拂袖而去。關明威看著他眼中如蓮般清凈濯秀的少年,竟是被人肆意褻`玩后又被隨意丟棄一邊,心頭頓起熾火,奈何少年根本沒有理會自己,迅速地就跟上了藍姓男人的腳步。那抹銀朱色的背影,在陰沉的天色里,似是透著一股暗淡的疼痛,就這樣漸漸走出他的視線,也這般悄然走近他的心房。他從此不敢再與師兄弟們取笑小師弟對宴雙刀的“一見傾心”為娘們的作法,因為每每想到那抹灰蒙蒙的身影,他的心里就開始絞痛起來。“凈念……”男人如嘆息般的聲音穿透了空蕩蕩的大腦,凈念已經有些習慣了男人的聲音,對于對方的話語,不再是好半天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郊外的路上沒有什么人,索翰華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本王以為,你這般的性情,該是很討厭與人肢體接觸的?!?/br>凈念聽了此話,好半天,不知道該作點頭還是搖頭的反應。他不是很能清楚地感覺何謂討厭的情緒,記憶告訴他那是一種負面的情感;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討厭與人肢體接觸……他覺得,活人的體溫很暖??墒浅藲⑷藭r感覺到噴濺的溫熱又粘稠的血液外,他很少沒有碰觸活人的身體。沒有人愿意,或者有那個膽子,隨意觸碰他的身體,哪怕是凈明,都不敢隨意地碰他。當然,一般的陌生人,凈念亦是不會給對方碰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