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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歪歪扭扭聚攏過來,形成包圍圈,將李光明困在中間。夏天不比冬天,穿的衣服很單薄,光著胳膊光著腿,而喪尸牙齒和指甲都很尖利,劃傷一丁點傷口就很有可能感染。李光明來回避讓,唯恐被喪尸抓破皮膚,聽到兩人出來的動靜,回頭吼道:“來幫忙!”霍賢伸出一只手,鄭硯立刻心領神會,從空間取出一把日本刀交到他手上。感受到手里冰涼的觸感,霍賢握緊武器,登然發力,飛躍上路虎的車頂,在上面蹬蹬小跑幾步,騰身跳躍,空降在喪尸包圍圈。“蹲下!”霍賢喝道。李光明迅速矮身,霍賢原地旋轉,刀尖隨著喪尸的個頭忽高忽低,鋒利的長刀映出灼目的太陽光。隨著刀光閃爍,喪尸的脖子被他切開一多半,血液噴涌而出,喪尸腦袋張張合合,血rou和血管暴露在空氣之下,斷斷續續淌血。“好了?!被糍t收刀,說道。李光明心有余悸的站起來,四邊躺了六具尸體,身首異處。只剩下一個喪尸還碎步向前走動,入眼只看到脖頸的橫切面,腦袋往后翻了一百八十度,只有脖頸和背部還連著一小塊的rou皮。李光明倒吸一口涼氣,眼神復雜的看著霍賢,心說鄭硯從未解釋過,這人到底什么來路?就算喪尸斷手斷腳,只要脊椎沒被摧毀就表明沒有完全死亡,鄭硯早有經驗,飛奔過來將那只腦袋翻了個跟頭的喪尸踹倒在地,補了一刀。“上車?!编嵆幋⒌?。他這邊動靜雖大,但這個時候每個角落都是尖叫四起,所有人都在忙著哄搶食物。且霍賢斬殺喪尸的速度極快,倒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一天的時間游遍市里大街小道,無主的蛋糕房和冷飲店統統洗劫一空,時到傍晚收拾最后幾家冰飲店,冰淇淋和雪糕因為長時間的停電已經開始融化。饒是如此,鄭硯一個都沒放過,統統笑納進空間。等出來冰飲店坐在車里看銅錢,空間只差二十分之一沒被填滿。回家的路上,鄭硯注視車窗外,神色木然,眼眶泛紅。僅僅一天時間,每拐進一條街道,如同駛進人間煉獄。路虎緩緩前行,天色漸晚,收集物資的人開始紛紛躲避進小區,越來越多的喪尸從四面八方涌來,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喪尸重新站起。一路走來,街道上橫七豎八陳列著幾十多具被擊殺的喪尸尸體。馬路被鮮血染紅,比黃昏的夕陽還要濃艷壯烈,車輪從紫黑干涸的血跡上軋過,不時路過一灘新鮮的血液,隨著輪胎滑出好幾米。車里安靜至極,連胡非也忘記了尖叫,躲在前座和后座的縫隙里,緊緊抱住膝蓋。整個世界一片狼藉,鋪天蓋地的紅色,稱之是尸山血海,亦不為過。李光明靠在后座重重的呼吸,鄭硯也是難以忍受。他前世從未見過這等場面,宿醉未醒,等從夢中醒來就已身在城外。這滿地的血河比盛夏正午最強烈的陽光還要刺人眼球,然而這是弱者淘汰,強者生存,從文明過渡到末世的必經之路。他再痛心也無力改變宿命。走過市區,將十多只喪尸碾壓在車底。一個小時后,逐漸行至郊外,眼前的慘象總算沒有那么驚怖。半輪落日悠閑自在掛在西邊,鄭硯看著兩旁的道路,突然一個招牌閃進眼簾,出聲道:“停車?!?/br>從市中心走的這一圈,霍賢表情也是不太好看,扭轉方向盤,緩緩停在路邊。面前是一家規模很大的童裝店,透過櫥窗可以看到小模特們身上穿著漂亮的小衣服,叉腰站著。這一片喪尸不是太多,鄭硯開門下車,繞到后車門,將鴕鳥胡非抓了下來。小孩被他提在半空,抱著他的胳膊用力往上爬,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脖子上。鄭硯把他腦袋別到一邊,說:“別蹭我一身鼻涕?!?/br>胡非臉色通紅,趕緊抽抽鼻子,不過效果甚微,鼻涕淌了一嘴。霍賢打開車門下來,插兜看他。鄭硯解釋道:“之前沒準備過他的衣服,給他拿幾身?!?/br>霍賢了然,和李光明合力將櫥窗玻璃敲碎,隨后不知聽到什么聲音,往來時的路看了一眼,神情冷峻,示意鄭硯速戰速決。鄭硯跨進窗戶,將胡非放在地上。以防萬一,保不準以后再遇見一個小女孩之類的。于是不管大小男女,幾百平方的店鋪,上千件衣服,短袖短褲,春裝秋裝,包括后門倉庫里大批的小羽絨服,統統裝進空間。店里沒有喪尸,胡非亦步亦趨的扒住鄭硯的衣角,驚慌的四處打量。“你怕不怕變成吃人的怪物?”鄭硯蹲下來,扶住他柔弱的小肩膀,示意他看門外的喪尸。小孩咬著手指看了一眼,就飛快的收回視線,用力搖頭。“好?!编嵆幷f:“有叔叔在,不會丟下你,可是你要知道,沒人理所應當的養著你,我們是平等的。你既然吃我的飯,就要盡自己的一份力量,知道嗎?”胡非微微點頭,哽咽著說:“我、我會刷碗,我還幫爺爺洗過菜?!?/br>“呦,”鄭硯摸摸他的腦袋,笑道:“真能干?!?/br>將不養閑人的思想灌輸給胡非,小孩眼巴巴看著他,鄭硯曲起手指摸摸他的鼻尖。才站起身來準備出去,隨即聽見摩托車duangduang的巨大的馬達聲,由遠及近,聽起來人數還很壯觀。鄭硯眼神一冷,豁然站起。視線穿過透明的窗戶,遠方八九個人騎著重機,風馳電掣而來,非??釒浛癜宰?,卻沒發現后面上百只喪尸緊追不舍。“傻逼!”鄭硯咒罵一聲,將胡非抱起來,急速跳出窗戶。“走!”鄭硯喝道。李光明坐在車里,霍賢隨手滅掉一只喪尸,閃進駕駛座。啟動路虎,等鄭硯坐穩,一踩油門,飛速向前馳去。那幾個人明顯是沖他們來的,看起來就是社會上不學無術的小流氓,摩托車速度飛快,還有后座的人站起來揮舞手臂,嗷嗷亂叫。霍賢一手把控方向盤,一手握住他的,道:“別怕?!?/br>“怕?”鄭硯冷笑道:“怎么會,一群人渣?!?/br>鄭硯面無表情的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有人懼怕末世,也有一部分人是逢至末世,反而如魚得水。沒有法律制約,沒有警察管制,多么自由,完全可以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想干什么干什么?!?/br>李光明坐在后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