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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她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更要狠下心,趁著這個機會,一刀兩斷,免得日后生變。唐瑜嘆道:“只盼七郎長大了別怨我!”唐泛笑道:“他那么懂事,長大了也是個好孩子,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定是能夠諒解的?!?/br>唐瑜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唐泛安慰道:“我的好jiejie,別一臉沮喪的樣子了,若是讓七郎看見,指不定又以為發生了什么事。那孩子心思敏感纖細,日后有機會得好好磨練磨練才好!”唐瑜點點頭:“都是我誤了他,他日日瞧見他爹那樣,不難過是不可能的?!?/br>唐泛道:“你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要是這樣,我覺得爹的責任還更大呢,當初怎么就把你許給賀二這種人了呢!”唐瑜嗔道:“別胡說!你怎么能怪爹,他老人家又不能預見那么遠的事兒!”唐泛笑瞇瞇:“那不就是了?爹娘在九泉之下,必也不想看見你這么不開心的,要是知道這種事情,他們肯定會比你還生氣。好了好了,我看七郎這兩日受了傷,也不能去族學,明日我帶上你們倆去集市逛逛罷!”姐弟二人回到竹院,唐瑜便去看賀澄了。唐泛正想讓嚴禮他們去打聽打聽韋家那樁案子的進展,錢三兒恰好就從外頭走進來。他一臉神秘兮兮:“大人,您猜我在外頭聽見什么了?”唐泛瞅了他一眼:“不知道?!?/br>錢三兒賤笑:“您猜猜?”唐泛也笑:“不猜,你不說,我就問嚴禮他們去,憋死你?!?/br>錢三兒被打敗了:“好罷好罷,我說就是了,聽說啊,韋家鬧鬼了!”唐泛腳步一頓,成功地被他吸引了注意力。錢三兒見狀很有幾分得意:“您也猜不到罷?有好幾個版本呢!一個是說韋家那個韋策未發跡前,原是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可是他為了攀上富貴人家,就娶了自己的原配張氏,負了那個未婚妻,那個未婚妻羞憤之下,跳河自盡了。她臨時前發誓,今生你為富貴負了我,來世我定要令你斷子絕孫!”他捏著嗓子學完那一段“臨終絕唱”,然后道:“然后啊,好好一縷香魂就化作厲鬼,潛伏在韋家,您瞧韋家這些年,生的都是女孩,便是這女鬼在作祟,這不,現在剛有一個男丁出生,轉眼就夭折了!”唐泛:“……我發現你挺有才的?!?/br>錢三兒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人,我可是天下第一絕頂聰明之唐大人的跟班!”唐泛對他的自賣自夸簡直無力吐槽了:“聽說碧云天飯莊的大堂里還缺個說戲的先生,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下去試試?”錢三兒:“那算了,您肯定離不開我,像我這么忠心耿耿又能力非凡的跟班,現在可不好找了!”唐泛忍不住踹他一腳,笑罵道:“行了,說正題??!”錢三兒:“第二個說法,是說韋家現在的財產,都是韋策從別人手上奪來的,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奪了人家的家產,然后來到香河縣重新開始,如今被他害死的那人化為厲鬼,前來復仇,也是為了讓韋策斷子絕孫,永遠懊悔自己做過的一切,所以韋家才接二連三地死人?!?/br>唐泛:“……怎么全是厲鬼,能不能來點新鮮的?”錢三兒:“能啊,新鮮的便是——”他拖長了語調,見唐泛一點都不急,只得繼續道:“殺韋朱娘的兇手找著了?!?/br>唐泛挑眉:“是柴澤?”錢三兒沮喪:“???您都知道了,那還讓我說甚呢!”唐泛搖頭:“我只是猜的。柴澤、王達、鮑義這三個人里,只有柴澤最可疑?!?/br>錢三兒忘了自己要炫耀消息的初衷,反倒好奇問起來:“為何?可韋策自己明明說王達才跟他有仇,柴澤與他最要好??!”唐泛道:“別忘了,我之前就說過,能夠在那么短時間內找到韋朱娘并且殺死她,又不驚動別人的,只有相當熟悉韋家的人才能做到,就這一點來說,只有柴澤符合?!?/br>錢三兒拍拍額頭:“是是,我差點把這出給忘了!沒錯,翁縣令也是這么問出來的,這事兒光憑柴澤一個人也做不成。據說是柴澤的表妹,也就是韋策的正室,特意讓人將那一罐湯加熱,然后才送上來的,然后柴澤又對鮑義說,他表妹夫很討厭王達這個人,想讓他當眾出點丑,跟鮑義約好,讓他在席上碰倒那罐湯,又許以重酬,讓他幫忙圓謊,結果讓翁縣令一審就審出來了?!?/br>唐泛問:“那柴澤為何又要殺韋朱娘?一個小女孩與他有何仇怨?”錢三兒:“因為柴澤與柴氏眼看韋策生了兒子,要將一切都給他,心生不忿,就想密謀對韋策不利,借以謀奪他的家產,結果當時不巧韋朱娘經過,兩人生怕陰謀提前敗露,就讓先下手為強?!?/br>唐泛搖搖頭:“只怕那只是他們自己做賊心虛罷了,韋朱娘若是真的聽到他們的話,早就嚷嚷起來了,韋策何以還能一無所知?”錢三兒:“對對,您老英明,正是這個理兒!事后翁縣令也問過韋策和韋朱娘的生母,發現韋朱娘根本就沒和他們提起過這件事,可見這完全是柴澤表兄妹心虛,結果反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件案子本來就不復雜,那么多線索擺在那里,破案只是早晚的事情,唐泛關心的卻是另外一樁。“那韋家小兒的死呢,可有什么進展?”錢三兒道:“出了這件事之后,韋策對柴氏兄妹恨之入骨,一口咬定兒子也是他們殺的,但那兩個人怎么都不認,如今好似還未有結論呢!”唐泛道:“我也覺得不是他們干的。既然韋策能生兒子,那死了一個,再來一個,這樣做沒什么用,既然他們都想謀害韋策本人了,殺不殺那個小兒,其實并沒有區別?!?/br>錢三兒歪了歪頭:“可是他們都能干出謀殺韋朱娘這種蠢事了,再想殺韋家小兒,也是有充分的理由的?!?/br>唐泛失笑:“你說得有道理,反倒是我鉆了牛角尖了!”錢三兒是那種給他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的人,一聽唐泛這句話就樂開了花。“哎喲,你這么說讓我多不好意思,那我豈不是比天下第一絕頂聰明唐大人還要聰明了?”唐泛瞟他一眼:“我什么時候都天下第一聰明了?往后走路上你別說認識我,別害我被揍?!?/br>錢三兒涎著笑臉湊過來:“咱們都這么熟了,整個香河縣誰不知道我跟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