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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笑了笑,一手捂著他的手背貼在胸口,一手攬著他的肩膀道:“你的手再冷,又哪里比得上這空蕩蕩的皇宮冷?!?/br>聞靜思難得聽他言語之中流露苦悶,眉頭驟緊,心如刀絞,三分防備變成十分難過,反手握了上去,雙唇幾次張合,卻說不出一個字。兩人靠坐了片刻,蕭韞曦又道:“不是要陪父親弟弟么,怎么又來了?”聞靜思道:“臣去禹州,探查清楚干旱的根源,也有了應對之法,今日想和陛下說說?!?/br>蕭韞曦嘆道:“可朕,今日不想和你說政事?!?/br>聞靜思被他一口駁回,并無任何不快,笑了笑應道:“好,不說政事就不說政事。臣剛才進門,陛下心不在焉的想什么?”蕭韞曦感覺他冰冷的手在懷中慢慢回暖,一寸一寸地從手背摸到手心,又從手心摸到手指,細細的紋理、關節上的薄繭、修剪圓潤的指甲,每一寸都摸了個遍,又好像每一寸無論如何都摸不夠?!半迍偪赐暌黄珗蠖鞯闹竟帜憔蛠砹?,當時朕便想,是不是你不肯來,這書中的神仙鬼怪看朕孤身一人可憐,幻化成你的樣子來陪朕。直到抓住你的手,朕才回過神?!?/br>聞靜思深深吸了口氣,低頭不語。蕭韞曦放開他已暖和過來的手,走進內室,不一會兒拿著一個寶盒出來。他面容莊肅,神情慎重,雙手穩持寶盒遞給聞靜思,沉聲道:“朕昨夜所言,絕無一字作假。朕愛慕你十年之久,如今身登大寶,愿以大燕半壁江山聘你為后。今后愛你敬你,惜你護你,若違此誓,天地不容。靜思,你可愿意與朕攜手共創盛世?與朕同治萬里河山?”那金銀寶盒上鑲嵌了紅藍寶石,珠玉瑪瑙,珍貴之極,可再如何珍貴也不及盒內那一枚萬千女子爭之后快的鳳印。蕭韞曦目光灼灼逼視過來,聞靜思無處可避。他若是世家女兒,自是滿心愿意,雙手接過叩謝皇恩,可橫亙在他二人之間,又豈是男女倫??杀?。聞靜思心中痛苦,卻不敢顯露半分,默默站立片刻,輕聲道:“陛下是難得的圣明君王,臣愿傾盡全力輔佐陛下開創盛世。但這后印,臣不能接,也不敢接?!?/br>蕭韞曦沉下臉色道:“朕不信你這十多年對朕沒有一星半點情愛。你若擔憂后宮,那大可不必,朕這一生只娶你一個永不納妃。若是擔憂相權,那更要安心,朕對你的許諾絕無反悔的先例。你還有何顧慮,一一說來,朕都為你解了?!?/br>聞靜思心道:“我的顧慮,你哪里明白?;始覘l規,世家名聲,流言誅心,青史鞭笞,我若是平民百姓,何須顧慮這些,可我若是平民百姓,又哪里能與你相識,得你青眼?!彼o默片刻,見蕭韞曦仍不肯妥協,似是今日就要逼他點頭答應,臉上終于露出些許愁苦之色?!俺家詾楸菹轮?,不在后印而在相印。陛下之愛,臣心有所感,只是為何因陛下有愛,臣便要出嫁?陛下所求不過國泰民安,生死相許,可臣這一生所求,也不過是國泰民安,陛下圣名百世流芳。陛下與臣并非殊途,為何不能君臣和樂,相伴一生?”蕭韞曦靜靜聽完他一字一句,久久無言。過了半刻,才長長吐出口氣,將寶盒放在一旁桌上,喃喃低語:“是朕,自私了?!?/br>聞靜思胸口抽痛不已,又不能退讓半步前功盡棄,只好拉著他的手坐上軟塌,溫聲勸慰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年輸給臣金匕首一事?”蕭韞曦搖頭笑道:“記得,怎么不記得。你們兄弟二人合起來誆朕,朕輸得好慘?!?/br>聞靜思道:“臣也記得陛下的一句話‘君子有成人之美’,就請陛下讓臣做最后一回小人罷?!?/br>蕭韞曦一手攬過他的肩膀,將他緊緊摟在胸前?!昂?,朕準了!朕這一生,御床上不會有別人,可他日`你娶妻,讓朕如何自處?”聞靜思盯著面前的山水寶座屏風,輕聲道:“臣心中只有陛下的萬里河山,不會有別人?!庇挚聪蚴掜y曦,滿眼都是堅決。蕭韞曦直直看進他的眼里,那雙烏黑的瞳仁,倒映著自己的面容,再無其它。聞靜思未及子時就告辭離開,蕭韞曦親自送到外宮,目送他走遠。身前身后各有一個小內侍提著燈籠引路,身旁有木逢春小心攙扶,在這空曠的石階上,聞靜思仍是被無邊的寂寞撼動了心魂。他回過頭,蕭韞曦就站在畫廊的燈火之中,目送自己。記憶中兩人分別的每一次,無論是長明宮取走金匕首,還是出外游玩后歸家,幾乎都是自己慢慢走出蕭韞曦的所見之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忍受別離之苦。聞靜思捧著溫熱的手爐,怔怔地看著遠處的人,自己這一走,似乎將這樓宇宮闕里的溫暖都帶走了。他雙手攏袖,朝蕭韞曦深深深深地拜了下去。蕭韞曦扶在石欄桿上,五指陷在積雪中,靜靜地受這一拜?!澳闳魧﹄逕o意,為何如此不舍,你若對朕有情,又為何舍得傷朕的心?”積雪在他指間溶成雪水,滴落在地??粗勳o思的身影消失在宮墻后,蕭韞曦仰天道:“冰雪刺骨,尚能遇熱即化。朕不信你的心,比冰雪還冷?!?/br>回寢宮的路,有許多條,每一條路都被燈火照得清清楚楚。蕭韞曦的心中,也有一條路,蜿蜒曲折,坎坷難行,要靠他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地走下去。這條路,江山與權力鋪做基石,路長且窄??墒掜y曦堅信,就在前方,聞靜思一定會等著自己,等著自己攜手共進,并肩齊看盛世江山。完七夕番外人月圓自從帝相微服游玩禹州回來之后,朝臣就嗅出一絲詭異的氣氛。比如發回的奏章末尾,皇帝的朱批越來越多,相王的藍批越來越少。比如大朝會上有新上任的京官不知深淺說錯話觸了龍鱗,皇帝只是不悅的皺眉頭,絲毫不見以往當庭訓斥的嚴厲。再比如勤政忙碌的相王每日一到申時末,任手上再多的事務,都交由長史元哲送往皇帝的書房,之后回家吃飯,陪伴父親弟弟,到了戊時再入宮參見皇帝“議事”。這樣詭異的情況一持久,流言在私下慢慢彌散開來。平常難見皇帝一面的官員說,皇帝終于發覺相王權力過大,要開始削弱聞家勢力了。偶爾私下被皇帝召見的官員說,相王在禹州得罪了皇帝,現在徹底失寵了。然而內閣小朝會的樞機大臣對此事三緘其口,直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史傳芳被翰林院的一眾下屬旁敲側擊了大半個月,終于忍耐不住,尋了個議事的空檔找上聞允休,趕走閑雜人等,關緊了門窗劈頭蓋臉地就問:“仲優,你老實和我說,那位鬧出那么大動作,究竟是什么意思?”聞允休摸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