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琶古琴與男子的笑聲從四周傳來。第二個門前掛了個方方的牌子,隸書寫就的清漣二字格外柔媚。門是半掩,聞靜思輕輕敲了敲,不見回應,推門入內,只見房中桌上燃了兩盞油燈,擺設整齊素潔,紫銅香爐里焚著檀香,馨香宜人,房梁綠紗垂掛,仿似云里霧里,內間有斷斷續續的對話傳來。聞靜思繞過紗簾,眼前赫然是一張床榻,兩個渾身赤`裸的男體緊緊糾纏在一起,無遮無掩。聞靜思心頭大震,腦中轟鳴一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頭,雙頰燒得赤紅。他只呆了一瞬,便回過神來,轉身就逃,不料一腳踩中地上的垂紗,腳下一滑,半個身子兜著紗簾摔在了地上,發出好大的響聲。聞靜思未及爬起,床上兩人被擾了好事,一人驚叫出聲,另一個人橫眉冷喝道:“誰在那里,滾出去!”聞靜思從未見過史逸君的怒火,掙扎著爬起來,尷尬道:“史大哥,我就出去?!?/br>史逸君不妨聽見這樣一個熟悉的聲音,愣了愣,神色古怪道:“阿思?你來這里做什么?”說罷,伸手扯了薄被遮住身下之人,從床上裸著身子走下地,抓著聞靜思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史逸君渾身不著一縷,聞靜思極是窘迫,不敢正眼去看,只能側過臉小心道:“我想請史大哥幫我遞個信,半路遇上你,一路跟了過來?!?/br>史逸君見他為了遞信這點小事便打擾了自己難得一次的快活,心里甚是不痛快,沉下臉訓斥道:“信你去我府上交給二弟也行,偏生跟過來,擾我好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幸虧我熟識你,不然早讓人打了出去?!?/br>聞靜思受了驚嚇,又被劈頭蓋臉一頓教訓,再也待不下去,深深一揖,逃也似的飛奔出門外。等他沖出了大門,才覺得汗透衣衫,肩膀及后背的傷處陣陣疼痛。匆匆去了仁心堂,請相識的大夫將傷藥添滿,估算著宮門就要關閉,來不及回家看望父親弟妹,只好急急返回東宮。東宮的守衛見他回來,收下令牌,放他通行。宗辰英夜夜回自家,太子的賓客院里只有他一人住著,飲食器具不如家中精美,但也不缺溫飽。日間他隨侍太子上課,自有仆從灑掃整理,夜間回到院中,也會有宮奴侍奉飲食。日子過得清淡如水,來自東宮的排斥,寂寞,冷眼相對,聞靜思一一承受了下來,他以為今夜也如往常一樣孤身一人時,竟見到太子站在小院門前,負手執扇,月下賞花。聞靜思走上前去,低眉斂目,恭敬地行禮。蕭文晟搖著扇子笑吟吟地虛托一把,道:“聞侍讀今年也有十五了罷,正是青春年華,去椒蘭閣尋芳也是正事一件,大可不必借買藥的名頭。本宮御下甚嚴,也不是這點人情都不給的?!笨绰勳o思聽得滿臉通紅,覺得極是有趣,繼續逗弄道:“聞侍讀看上哪個了?椒閣的還是蘭閣的?要不要本宮給你贖回來伺候?其實東宮也有清白的婢女,若是聞侍讀有心,挑兩個過來侍奉枕席,過幾年收入房內,本宮也算成就一樁美事?!?/br>聞靜思聽他越說越是離題,連忙答道:“殿下,臣去那處,是認錯了人。臣一心學業,不想它事,殿下的好意,臣心領了?!?/br>蕭文晟輕輕一笑,搖動扇子瞇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踱著步子慢慢走遠了。聞靜思站在院中,讓夜風吹干身上的汗水,才喚來仆從燒水洗漱。東宮客院的床有些年代,被褥卻干燥柔軟。聞靜思睡至半夜,迷迷糊糊中覺得腰間一緊,不禁睜開眼睛,腰上不知何時纏來一雙手臂,他翻身一看,竟是蕭韞曦側躺在身后。未及驚訝,蕭韞曦笑著撐起身子俯上來,低下頭吻住他兩瓣嘴唇,輕柔地吸`吮舔舐,一條軟舌頂住齒間,示意他張嘴。聞靜思頭一次與人如此親昵,怔怔地開啟牙關,讓那舌頭糾纏進來。蕭韞曦興致極高,一邊扯開他的衣衫,一邊往下摸去,少年的身軀均稱又柔軟,胸前,下腹,腰間的肌膚細滑如脂,直到一把握上尚未成熟的陽`物。聞靜思全身一震,伸手就要去推,蕭韞曦笑著離開了他的口唇,在他耳邊低低地道:“靜思,喜歡不喜歡我這樣摸你?”口中調笑,手上卻緩緩滑動按捻起來。聞靜思腰間一軟,從未體會地快感自蕭韞曦手中散發出來,既覺得羞恥,又覺得歡愉,克制了喉中的呻吟,說不出話來。蕭韞曦抓著他的手環住自己,俯下`身舔吻肩上的傷處,輕聲地道:“靜思,你喜歡不喜歡我?”聞靜思感覺他的手越來越重,快感越來越強烈,而自己也將他越抱越緊,終于,所有的快感一起從身下涌了出。聞靜思閉上雙眼,等呼吸平靜下來,才輕聲道:“殿下真心待我,我怎么可能不喜歡?!?/br>只聽身上的人冷冷一笑,忽然轉了調子,換了個聲音道:“既然聞侍讀喜歡,便收入房里罷?!?/br>聞靜思驟然睜眼,竟是蕭文晟壓在身上,一時間肝膽俱裂,毛骨悚然,一聲慘叫,伸手去推,觸手一片空虛,身上一陣疼痛,再定睛去看,卻是整個人裹著薄被翻倒在地上。窗外夜色深沉,離日出的時辰尚遠。聞靜思躺在地上抱緊了被子一動不動,腿間淋漓濕滑,方才的夢境歷歷在目,一問一答,一舉一動,清晰又真實,仿佛是內心深處的渴望與祈求,在黑暗的夢境之中,一一展現在眼前。面對太傅的責罵,太子的訓斥,聞靜思始終都能咬牙堅持,但這樣一個飄渺的夢境,終是讓他一點一滴的絕望起來。他慢慢用被子蒙住頭臉,裹成厚厚的蠶繭,失聲痛哭。聞靜思這一夜過得混亂不堪,蕭韞曦也未必一夜無夢,好睡至天亮。近半年的冷落,他心中的難過并不比聞靜思要少一分,難過之余又帶著愧疚,更是磨人心神。今日借著聞靜思背上有傷無法上藥,前去幫忙,更多的是借機親近一番,以慰思念之苦。他這半年,嚴于律己,行得是王道,用得是帝術,各種情緒幾乎收放自如,但是萬萬想不到一眼看見那背上的尺痕,心底便翻涌出疼痛,愧疚,憤怒,種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來。直到將聞靜思擁入懷中,才稍稍安撫激蕩的心緒。這一舉動,不帶任何歧義,但是那一刻的滿足與安心,卻深深映入蕭韞曦的腦海里。以至于后半夜的夢境,都是聞靜思白`皙光裸的背脊,柔順的趴伏在自己身下,任由自己親吻愛`撫,一點一點讓他染上情`欲之色。夢中如何肆意妄為,如何甘美滿足,夢醒之后便是如何空虛惆悵,如何痛苦難耐。蕭韞曦煩躁地踢開被子,坐起身揚聲喚道:“來人,奉茶!”寢室之外值夜的侍婢聞聲推門而入,放下手中的燭臺,斟滿了溫水端至床前。蕭韞曦接過一飲而盡,遞還時瞥了一眼侍婢,那女子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