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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余孽,之所以行刺是為了光復舊周。此一項自然針對的是吏部尚書劉和了。自從知曉劉和是前朝余孽,元清帝便如鯁在喉,想要盡快將他解決,只是礙于沒有證據,加上不知道參與者還有多少人,不能打草驚蛇。這一回他便想要引蛇出洞,借著王五行刺一事,先給他們一擊。劉和能做出給劉愿下藥挑撥兩國邦交一事,說明他已經慌了手腳,他需要逼著他越來越慌,只要他慌,就會錯下決定,從而露出馬腳來。但凡只要他露出一絲,他就能借此抓住,將他和他手下一眾揪出來。當然,正好同時也能解決僧人的問題。大魏的僧人,尤其是各大名寺,除了出租寺廟田產收租外,放高利貸或經商的不在少數,幾乎許多行業都有涉及。元清帝不能立刻就命令和尚不得行商,如此一來難免會鬧出動亂,但借著這件事,直接取締了僧人免稅一說,包括道士,但凡行商,必須按規章交稅。并且嚴厲禁止僧人放高利貸,同時下旨凡僧道娶妻并嫁者,皆以jian論,送五百里編管。而已經娶妻的,要么還俗,要么棄家,二選一,道士等同,凡有妻室者,需得移居修道,不得再蓄養妻孥。元清帝其實更支持這些和尚道士還俗,因為大魏如今需要的人手,需要繁衍更多的人口,所以特別下了命令,凡選擇還俗者,都會給予少許銀錢獎勵。這些是元清帝與各方博弈之后下達的旨意。大魏佛道已然盛行,興善寺在雖不及慈恩寺有名,但也有不少常年來往的香客,興善寺的和尚為保命,請動了宗室一位老王爺,連禮部尚書等也為其進言,元清帝不能不顧及。窩藏前朝余孽刺殺皇帝,罪情嚴重,興善寺的和尚為求保命,只能接下旨意,迅速去執行。而其它被牽連的各寺和各道觀便沒有那么容易接受了。這種時候就得需要運用輿論的力量。“外頭可有了動靜?”元清帝看了眼桌上的手表,已經是十一點零八分,報刊亭每日七點開門,近四個小時過去,想必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回陛下?!毕墓У?,“奴才命小達子去外頭打探回來,說是已經傳遍了,待中午酒樓茶館再一宣讀,想必很快就會滿城皆知?!?/br>元清帝笑了,點點頭:“做得好,去派人告訴程綽,叫他多派些人,務必在今夜之前將消息傳遍長安?!?/br>程綽是長安城新聞部的部長,原也是錦衣衛,如今全國的記者都由他負責,是他的親信。“是?!毕墓ьI命離去。元清帝看著手里給僧人求情的折子,冷笑一聲丟到了一邊,過了今日他倒要看看,誰還會不管不顧來求情。此刻長安城中,臨近午膳時分,百姓們要么回家起火,要么到酒樓小攤應付一頓,而自從有了時報,但凡手頭不緊的,都選了酒樓,因為能聽到各式各樣的新聞,尤其今日是新一期時報發售,甚至不少不識字的特地來湊熱鬧。“……經記者長達半月暗訪追蹤,截止記者交稿,明確查出興善寺娶妻置辦家室的僧人有五十四人,慈恩寺一百零三人,薦福寺三十二人,玄都觀十三人……”為了讓百姓們都能聽懂,時報文字已經越來越口語化。“……佛教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yin、不妄語、不飲酒戒,故筆者以為已明確剃度出家的僧人,便不該娶妻納妾,若真心向佛,又放不下家世之人,大可以居家代發修行,心中有佛即可?!?/br>“……筆者不妨大膽猜測,這些剃度卻又娶妻者,是否本意為了逃避徭役賦稅?筆者再次特別聲明對僧人并無惡意,對堅守戒律的得道高僧更是心懷尊敬,只是見不得這些不敬佛祖之人打著佛祖的名號行事,敗壞佛教名聲……”“……各行各業皆有不守規矩之人,筆者并非要批判誰,只是將這一見聞述出,各寺各觀歷年也做過不少善事,不能因為個別行為全部否認……”說書先生一字一句念著,下面來聽新聞的百姓嘩然,紛紛議論起來。“這還算哪門子和尚?還有這等好事?要不改明兒我也去做和尚好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三舅父女婿的表弟隔壁就住著一位,說是寡婦,那表弟撞見過有和尚進出,還說是請來作法,嘿嘿?!?/br>“這等僧人還算什么僧人,借著佛祖的名號,敗壞佛祖的名聲,分明該攆出去才是!”“就是就是!”……樓下百姓情緒激憤,樓上雅間也有人捧著報紙發表看法。“這文章寫的實在聰明?!彼稳A搖著扇子贊道,“先擺數字擺事實,一堆羅列下來,不信也信了,卻又筆鋒一轉,矛頭只對準那些犯戒的僧人,半絲不提各寺廟的錯處,末了還幫著說話,嘖嘖……”簡直讓各寺廟有火沒處發,因為根本沒有針對他們。僧人圈養妻孥一事,已經不是秘密,該知曉的都知曉,只是這一回明確擺了出來,看來圣上是鐵了心要整治了。對面沏茶的徐咸沖他翻了個白眼:“大冬天能不搖扇子了嗎?知道你是宋行走的得意弟子了!”人宋行走搖起來是風流倜儻,這位搖起來根本就是東施效顰。宋華撇撇嘴,將扇子扔到了一邊,不忿道:“我哪里是師父的得意弟子,俞小六那廝才是,不就比我早入門幾日,要是我早早拜了師,哪還有他得意的份!”徐咸無語:“俞六郎仵作世家,懂的自是比你多些,你只看他受宋行走器重,怎么不看他私下費了多少功夫,你嫌臟嫌臭的時候,俞六郎可是二話不說就卷起袖子,我要是宋行走,我也看中他?!?/br>宋華反駁道:“那是剛開始,我現在也能做到!”說完疑惑道,“你何時竟跟俞小六走得近了?”徐咸搖搖頭:“我只實話實說而已?!?/br>他和俞六郎接觸不多,只好奇隨著宋華看熱鬧的時候見過幾次,但就這寥寥幾次,卻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從賤民到良民,從初見寡言,見了他們還帶著絲怯懦的少年,到如今的冷面法醫,不過短短半年,變化如此之大,叫他瞧著,心中隱有所悟。他倒了茶道:“我今日找你來,是有件事想告訴你?!?/br>“什么?”宋華端起茶。徐咸神色堅毅:“我打算投軍?!?/br>宋華好險一口茶吐出來:“哈?”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還記得不記得,宋華徐咸和李??磮笕私M,宋華跟元佩學了法醫,徐咸馬上要從軍,還有一個李福,也是重要人物。第123章輿論宋華連連咳嗽著:“你說什么?你要投軍?”徐咸臉微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