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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面的故事,大概他就會覺得眼熟一些了。有人朝書桌走過來,一開始也沒人抬頭,直到那沉穩均勻的腳步聲直直落到了許燃身后,撅著屁股趴在書桌上的許燃才下意識回了個頭,這一看,眼珠都險些瞪出來。來人身形少見的高挑出眾,恐怕有一米九,發色染成茶金色,留著時髦的發型,稱著膚色白如雪瓷,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也將他勻稱標準的好身材勾勒得更為鮮明,一身最簡單的白T牛仔便好像要去走紅毯一樣。看見許燃姿勢別扭卻毫無自覺,只顧張著嘴瞪自己的傻樣,那人似乎輕笑了一聲,取下墨鏡。“你們好,我是帝江?!?/br>許燃顫抖地伸出手,狠狠扯了一下天望的尾巴。“嗷?。?!”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天望大怒,回頭精準無比地咬在了他的手腕大動脈上。當然沒有咬破,不過許燃仍是疼得發出“噫——”一聲怪叫。舒鏡走到桌前,抱住逞兇的天望,皺眉看他:“你招他干嘛?”許燃抱著手,雙眼失神:“我,我,我靠……師父在上,這不是幻覺,我看見帝江了,活的?!?/br>帝江大概對這種事十分見怪不怪,沒有多加在意,笑容完美地面向舒鏡:“舒老板,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來此的目的了吧?!?/br>“要沙棠果的人就是你吧?!?/br>帝江略一點頭:“后卿只同我說了你有辦法?!?/br>舒鏡朝書屋后方走去。“我們到后面說吧?!?/br>狹窄而簡陋的房間內,除了床鋪就唯有一套四方桌,上擺一個隨處可買到的熱水壺,一盤杯具俱倒扣著,連杯涼茶都沒有。熠熠生輝的帝江站在房內,有些格格不入。他本人倒是閑適,也并不同舒鏡客套,隨著主人家自己找桌邊坐下了。坐下也不急著提自己的事,倒是先替經紀人上次的無禮道歉:“文佩只是個凡人,年歲不長,且嬌慣長大,見識短淺,上次冒犯了先生,望莫見怪?!?/br>舒鏡微微一笑:“無妨?!?/br>“早也聞說先生大名,今日得見,風采名不虛傳?!?/br>穿著老頭衫,面白如紙,坐在一堆老舊家具之間的舒鏡笑意染上眉梢,“哦”了一聲。帝江似乎也覺出自己恭維錯了方向,面上尷尬一閃而過。恰逢小禾從廚房里端著茶水走過來,路過一直扒在門框上公然偷窺的許燃,黑如點漆的眸子還在他毫無察覺旁人的臉上掃了一刻,悄沒聲地進來放下茶杯,轉身又悄無聲息地飄走了。帝江借坡下驢,道謝接過了玻璃杯,杯中淺綠色透明茶水在夏日午后氳著熱氣,與門外如火驕陽下可以攤雞蛋的柏油馬路分外相配,帝江卻眼也不眨地喝了一口。怕熱的舒鏡一看這guntang的熱茶便知道小禾猜到了什么心里不痛快,抬手拎著杯口將茶放遠了些。作者有話要說:情人節快樂啊大寶貝!今年情人節沒有寫溫(xue)情(xing)番外,圍笑,因為我已經懶得好幾天沒更文了……比心心^^第10章帝江(2)“東西不在我這,要弄到,恐怕也得廢一番功夫?!?/br>“天下本來也沒白來的午餐?!?/br>“這事不能讓你經紀人插手,我看你應該很忙吧,真的可以親力親為嗎?”作為當紅辣子雞,帝江的忙碌程度可想而知。帝江從善如流:“我孤身一人平時別無所求,一年到頭,總要有休兩天假的時候,我相信粉絲和公司也都能理解?!?/br>“那也好?!笔骁R點點頭。“既然如此,你便回去早做準備吧,時候到了,我會通知你的?!?/br>帝江等了片刻,見舒鏡沒有多解釋的打算,主動問道:“可以提前告知詳情嗎?我也好知道怎么做準備?!?/br>“放心,你就當出去郊游好了?!笔骁R含笑。聽到這里,許燃終于忍不住了,跌跌撞撞地闖進來。“誒誒你、你們要去哪兒?我也去!”還在想他能憋多久的舒鏡彎了眉眼。“倒是缺個提行李的,只是到那里難免條件艱苦,這……”許燃撩起袖子露出他的又白又柴又沒料的胳膊強行擠了個小疙瘩出來:“提行李我擅長??!專業拎包三十年!交給我您請好兒放心吧!條件艱苦怕啥,□□指導我們要憶苦思甜居安思危,別看我長得這么富二代,其實我最吃苦耐勞了?!?/br>并沒有看出他像富二代的帝江盯著對方還透著稚氣的臉:“三十年……”“這才叫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功夫,試問誰敢有我用心深?!”“……”舒鏡忍笑忍得辛苦,揮揮手恩準了。帝江也并不往心中去,站起身同舒鏡拜別。兩人出了門,許燃亦步亦趨地跟著,卻不敢離得太近,躲在門簾后看著舒鏡送別帝江。“老板,帝江走前跟你說什么了?”“沒說什么呀?!?/br>“那我看你們剛才站那還說了那么久?!?/br>“哦,對了,帝江說,年輕人,還是要少吃火鍋多吃苦,少追明星多讀書?!?/br>言畢,舒鏡拂衣進門去,深藏功與名。許燃站在原地一臉問號。天望在書桌前抱著一個不知什么東西啃得誓不罷休。舒鏡一開始沒放在心上,過了一陣覺得不對:“天望,你咬的是什么?”“嗚?”天望豎起耳朵,勉為其難地松了牙口。舒鏡走過去撿起這個自天望來后第一次讓他那口鋼牙受了挫的玩意兒,微訝地挑起眉頭。“是什么?”許燃伸長了脖子好奇看去。只見舒鏡手心放著一顆沾滿了天望口水的“石頭”,表面粗糙,顏色斑駁。“看來我們的客人提前留下了謝禮?!?/br>“你說這是帝江送的?”許燃不可置信地搶過那濕噠噠的破石頭,怎么也不能接受當紅男神酬謝別人不送車送房送空白支票,就送了塊毫不起眼的石頭。舒鏡從書桌后的抽屜里摸出一塊眼鏡布將“石頭”擦干凈,又將書桌里里外外翻了一通,最后環視了一番書屋內。“小禾?!?/br>紅裙少女舉著雞毛撣子從書架后飄出來。“我記得我有塊洮硯,放哪兒去了?”“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您說的大概是去年您的床腳瘸了一截后,讓您拿去墊床了的那塊?!?/br>“……”看舒鏡的表情,他可能很難相信自己居然那么敗家子:“勞駕,幫我拿別的東西給它替下來吧?!?/br>命途多舛的洮河綠石硯由一塊殘缺的紅磚頭換班,終于離開了那讓它明珠蒙塵的床腳,沖洗后重新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