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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最終俯身疾行,融入了茫茫夜色中。這人行得極快,其目的地不知是何處,走出一陣,卻被一聲哀叫聲打亂了步伐。卻是墻角窩著一個乞兒,大過年的饑寒交迫無家可歸,幾乎奄奄一息,乍見半夜有人在自己旁邊出沒,來不及想其它的,伸出手就抓住這人的腳,哀求道:“這位爺您行行好,賞我點吃的吧?!?/br>這人并不說話,安靜了一會兒,把腳從乞兒手里抽出來,然后扔下一個東西,緊接著飛快離開,再也不見蹤跡。乞兒睜大眼看他扔下的東西,卻是一個饅頭,登時如獲至寶,笑逐顏開捧在手心里,狼吞虎咽起來。又過兩個時辰,時是清晨,天邊泛了魚肚白。一旁民居處一個老婦背著菜簍走出,走到巷角,竟是不自覺尖叫一聲。只見巷邊角落處,一名乞兒臉色紫青,口吐白沫,卻是橫尸街頭,已死多時了。老婦尖叫過后,面上現出丁點悲戚之色,搖頭嘆了一聲,“造孽喲?!?/br>造孽的還遠不止如此。臘月二十五。天子破天荒晚了半個時辰上朝,朝上氣氛嚴峻,無一人面上帶喜色。柳從之面色嚴峻,第一次面上毫無笑意,神色冰冷。在這一年年關,到處張燈結彩的當口,宣京出了瘟疫。此事來得蹊蹺,也不知原因幾何,然而短短半日,就有上千人染病,再不處置,等事態擴大,后果不堪設想。柳從之一改平日溫和,雷厲風行一道道命令傳下去,可見事態嚴峻程度。天子腳下,年關將近,出這種邪門事,不僅對新皇威望有損,可以說對整個新王朝都是一個嚴峻的挑戰。是誰下的手?薛寅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他的消息不及柳從之靈通,但現在他到底能出宮,二十五一清早,他往楚楚閣看望昨日受驚的黃鶯,卻得知黃鶯已然病倒臥床,爬不起來了。這姑娘昨日就在咳嗽。楚楚閣上下也沉浸在一股不安的氛圍中,薛寅聽著人竊竊私語,稍微弄清楚了事態。宣京瘟疫。在這個蹊蹺的節骨眼上,出現了這么一場瘟疫。薛寅的第一反應是,此非天災,必是人禍。那么是誰下的手?此事蹊蹺,又當如何化解?薛寅一面皺眉,一面不顧旁人勸阻,前去看望臥床的黃鶯。一日不見,黃鶯臉色更加蒼白,蒼白中透著一股蠟黃,神色疲憊,屬于年輕姑娘的水色褪得一干二凈。見了薛寅,也不敢起身見禮,更不敢大聲說話,一直埋著頭,偶爾咳上幾聲,也是埋著頭悶咳,顯是怕把病氣過給了薛寅。薛寅嘆了一聲,問:“你身體如何?”黃鶯小聲道:“還……還好?!?/br>“郎中怎么說?”黃鶯聲音更細,“不知道……他說不知道……”她說到這里,聲音陡然帶了哭腔,“我會死么?”小姑娘眼看著就要哭了,薛寅一時也無措,他不擅應付女人,對這場面實在是不怎么會應對。這時只聽一人笑道:“哎呀,小姑娘別哭,有我在,包你沒事?!?/br>薛寅一聽這聲音,不自覺松了一口氣,卻見一個郎中打扮的人挑開門簾進了屋,笑道:“小姑娘莫怕,我是來給你看病的。有我在,包管你藥到病除?!?/br>他面上帶笑,黃鶯看著,漸漸覺得不緊張了,細聲問:“你是誰?”“我是郎中?!碧炖俏⑿?,“我姓莫,你可以叫我莫大夫?!?/br>薛寅在一旁抱臂而立,聞言稍微翻了個白眼。這算命的又改行做大夫了,好久不見,還是一樣的無恥。那廂莫大夫還在看診。“姑娘你叫黃鶯是吧,是個漂亮姑娘,沒事,不就是病了么,好好休息,按我開的方子來,包管藥到病除?!碧炖请S口忽悠了一大串,把姑娘哄住了,看診完畢,黃鶯安靜下來,薛寅看了一眼天狼,兩人都走到外間。“怎么樣?”薛寅低聲問。天狼一改面上笑意,皺眉搖了搖頭,聲音也冷下來,“是毒?!?/br>☆、醫者毒術“什么毒?”醫毒不分家,天狼更是用毒的行家,薛寅得知此一條,卻不意外,年關將近,這個節骨眼上陡然出現瘟疫本就離奇,若是有人下的手,那最快捷的法子就是下毒。這一問倒叫天狼沉思了半晌,安靜了許久,才道:“王爺可知世上有一毒藥名春曉?”“春曉?”薛寅挑眉。“春眠不覺曉?!碧炖堑吐暯忉?,“此毒溶于水,中毒之人一開始如感風寒,之后就會陷入昏睡?!彼f到這里,頓了頓,“蘇醒時日不定,有人能醒,有人就……”此話留了半句,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薛寅問:“你可能解?”“可以?!碧炖堑溃骸暗倚枰鞎r間,而且我差幾味必要的藥?!?/br>“你把你差的藥寫下來,我想辦法解決?!毖σc頭,沉默了片刻,又問:“你可知此毒來源?”“這是流傳薛朝許久的異毒方子?!碧炖菗u頭,“僅憑此,推測不出來源?!?/br>若是月色明一類的毒,只要一出現,便能知是誰投放的,但春曉這樣的毒,卻是推測不出。薛寅又問,“三天內解藥研制不出來,那這三天內中毒者會如何?”天狼眼也不眨,“中毒者超過兩天,即會開始沉睡?!?/br>薛寅一言不發,咬了咬唇,解毒之事迫在眉睫!天狼卻涼涼開口,“此事非你分內事,自有人做,何必上心?”薛寅揚眉,“此事人命關天?!?/br>“又不是你的命,又不是你的江山你的百姓,關你何事?”天狼聳聳肩,見薛寅不贊同地皺眉,于是也閉嘴,搖了搖頭。薛寅聽聞此言,心中確實閃過怒意,然而靜了一瞬,怒意平息,卻覺無奈。天狼此人,天性涼薄。別看這算命的醫術高明,實則無半點醫者仁心,看著是個正正經經的讀書人的樣兒,實際上行事手段頗為狠辣,若非他是如此的心性,結仇太多,以他手腕能為,只怕也不至于淪落到流落北化,要老寧王收留的境地。薛寅嘆一口氣,“那這毒你解是不解?”卻聽天狼涼涼道:“自然是要的,敢在我的地盤投毒,我若不解,顏面何存?”這話說得理直氣壯,薛寅聽得失笑,懶洋洋打個呵欠,慢吞吞道:“那我去想辦法找藥?!?/br>話是如此說,這藥卻不好找。下毒之人乃是有預謀投毒,若這毒如此好解,那他不是白費功夫?即使有天狼這等用毒一等一的大行家在,也欠缺藥材,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這味毒是異毒,能解毒的藥材自然也是難尋。“這毒也是個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