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要說再見的。 —— 兩人是在第三天傍晚到達B市的。 期間因為天氣原因飛機停飛,所以耽擱了一天的時間。 翟念的車也只能暫時托付給傅驍安置。 回來那天,B市上空是積壓多日的霧霾,天空看上去灰蒙蒙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鐵銹似的嗆人的氣味。 剛一走出機場,翟念就被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見此,傅祁忙將翟念拉回機場。 果然,剛一進門,翟念就不再咳嗽。 這是翟念回國后第一次經歷霧霾天氣。 此前雖在新聞上看到過許多報道,但直到此刻,翟念才深切地感受到近幾年來國內環境的惡劣,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她捂著紙巾,皺了皺鼻頭,小聲和傅祁嘟囔:“阿祁,我想回西藏了?!?/br> “你喜歡,我們明年再去?!备灯铍S口回應。 說話時,男人正單膝跪地,在打開的行李箱里翻找著什么東西。側臉清俊英挺,下巴上有一層新生出的胡茬,摸上去yingying的,有一點扎手。 翟念收回手,蹲在傅祁身邊,歪頭看他,“阿祁,你該刮胡子了?!?/br> 男人沒抬頭,低“嗯”一聲,算作回應。 翟念也不在意,繼續道:“在找什么?” 這一次,男人不但抬起了頭,手上還拿著一個剛從行李箱里翻找出來的未拆封的口罩。見翟念一手撐著頭,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也跟著笑了笑,隨手拆開口罩的包裝,便將嶄新的口罩戴在翟念臉上。 “口罩緊嗎?” 傅祁一面調試著翟念掛在耳后的口罩帶子,一面低聲道:“雖然只是普通的醫用口罩,但至少聊勝于無,你先帶著它,回頭去藥店再給你買新的?!?/br> 翟念點點頭,口罩遮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茶色的瞳眸,眉眼彎彎地看著傅祁。 傅祁收好行李箱,拉著翟念站起身,回眸見她一眨一眨眼地盯著自己瞧,不禁莞爾,“怎么?” 翟念搖搖頭,隔著兩人臉上的口罩,碰了碰傅祁的唇,“有點,想親你?!?/br> 還有,謝謝你。 謝謝你待我的好,讓我甘愿沉淪。 傅祁不知翟念心中未說出口的念頭,只傾身回吻在她額頭,玩笑道:“走吧,我的流|氓小|姐,我們回家了?!?/br> 傅祁的車就停在機場的停車場里。他離開兩個月,車子就在此被擱置了兩個月。好在離開前他特意為車子遮了防塵罩,倒是省了清潔車子的功夫。 驅車上路,傅祁先將翟念送回公寓,約定好第二天見面的時間,才在翟念再三催促下,重新驅車回家。 一小時后回到住處,分別給翟念和家里報了平安,傅祁沖過澡后,來到書房,在電腦前坐下。 屏幕上接收完畢的郵件被鼠標點擊打開,附件文件夾是一份完整的病例報告。 這是一位突發腦動脈血管瘤的病人,且顱內動脈瘤已經壓迫到對方的視覺神經。 隨著目光掃過冗長的文件頁,眉頭擰起的同時,傅祁心中很快有了定論。 很明顯,為防止病情惡化,患者需盡快手術。但按照國內目前的醫療水平以及對此類手術的經驗來看,手術存在著很大的風險,甚至術后恢復也無法保證。 這也是傅祁最為困惑的一點。 是什么原因,使這位原本在法國就醫的患者,執意回國手術呢? 翌日,八點。 傅祁來到翟念家門外,按下門鈴許久都聽不到里面人有任何動靜。 傅祁等了片刻,不禁有些自嘲。 可憐他一個有傷在身的病人,殷勤地趕來送早餐,卻被熟睡的女友無視在門外,這感覺真是格外新鮮。 至少在過去的三十年里,傅祁從未體驗過。 垂眸掃過腕表,時間已至八點二十分,傅祁摸出手機決定給翟念打電話。 第五聲忙音響過,電話被人接起。 那頭翟念睡得迷糊,聲音小,話也說得不清不楚,聽著倒更像是在撒嬌,落在傅祁耳中,只覺得是一顆心被泡在溫泉里,又軟又燙。 終于根據翟念的描述,在門外的盆栽下找到一枚備用鑰匙。 打開門,先將帶來的早餐放進微波爐里溫上。傅祁將沾染了一層寒意的大衣脫下,隨手放在沙發上。沿路撿起翟念前一晚扔了一地的衣服,行至臥室門外,才停下腳步。 厚重的窗簾將陽光阻隔在外,房間里昏昏暗暗的,卻并不妨礙傅祁看輕床上那團凸起的棉被。 翟念就睡在那團棉被下,身子側躺蜷著腿,看上去有些累人的姿勢,她卻睡得無比香甜。 傅祁將手里的衣服放進浴室門外的臟衣籃里,又折回一趟廚房,將微波爐里熱好豆奶拿在手中,這才重新回到翟念身邊。 然后,男人俯下|身,捏捏翟念的耳朵尖兒,將插著吸管的豆奶湊近她嘴邊,“張嘴,吸,不喝完不準睡?!?/br> 翟念嚶嚀一聲,聳了聳鼻頭,循著豆奶的香味準確地將吸管含進嘴里,先咕咚一口嘗嘗味道,確定喜歡這味道才賣力地喝起來。 須臾,一瓶豆奶見底,嘴里的吸管被人撤去,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下一秒,翟念舔著唇角的舌尖就被他含進嘴里。 男人吻得有點深,舌尖勾著翟念的纏在一起,深吸慢挑著逗她回應。翟念不堪其擾,小喘著氣回應他過分熱情的早安吻,漸漸睜開雙眼,就見男人半閉著眼簾,睨著她的目光里像有一簇小火苗,亮得駭人。 翟念眨眨眼,猛地推開傅祁,順手扯過他穿在毛衫里的襯衣袖口,惡作劇似的擦了擦嘴角,微啞的嗓音調侃道:“傅醫生,麻煩你大清早克制一點自己的……嗯?” 省略的那個詞,傅祁自然猜得到。 他笑了笑,抬手替翟念擦去她額間熟睡時滲出的一點汗珠,“記得吃飯,備用鑰匙放在門外不安全,就歸我了?!?/br> 說罷,很快站起身,邊整理著方才被翟念扯亂的衣袖,邊睨向一手撐頭,正盯著他看的翟念,“怎么?” 翟念瞇著眼睛打了一個哈欠,才幽幽地問:“晚飯還投喂嗎?” 傅祁低“嗯”一聲,“我去醫院和患者家屬見一面,盡量提早回來?!?/br> 翟念點點頭,就勢趴下,重新裹緊棉被,只露出一只細白的手,胡亂地向外揮了揮,“那快走吧,再見?!?/br> 傅祁:“……” 傅祁走后,翟念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許久,這一次竟然比昨晚睡得還要沉。再醒來,是被唱空城計的肚子鬧醒的。 她瞇著眼睛摸到床邊的手機,按亮屏幕,才發現原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難怪這么餓。 翟念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不情愿地爬下床去洗漱,然后踩著拖鞋走出房間,正要從冰箱里拿水喝,卻一眼就看到貼在冰箱門上的便利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