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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看向他。 “謝謝?!?/br> 傅祁將名片收進錢夾,抬眸見程釗仍站在原地看著他,想了想,解釋道:“抱歉,我沒有隨身帶名片的習慣?!?/br> “無妨無妨?!背提摂[擺手,“那……”下次再給? “再見?!备灯钫f。 程釗怔了一秒,順著傅祁的目光看向他斜后方的翟念,才后知后覺出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他笑了笑,再次和傅祁握手告別,而后對翟念招招手,“念念,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帶著傅先生多逛逛?!?/br> 翟念“嗯”了一聲,心里想著騙傅祁做模特的事恐怕要落空,臉上就有些厭厭的。 見傅祁自顧自地欣賞著其他攝影師的作品,翟念更加無精打采。 他走,她就跟著他的腳步慢悠悠地走;他停,她也站定腳步,低頭劃拉腳尖玩;他不說話,她也樂得清凈。 直到…… 傅祁突然停下腳步,翟念一時不察,一下就撞在男人的肩頭。她錯愕地抬頭,就看到男人眼睛里毫不避諱的笑意,直達眼底。 翟念眉心一跳,莫名道:“你干嘛?” 突然,笑得這么勾人。 傅祁搖了搖頭,像個乖乖的好學生,“的故事,可以講給我聽嗎?” 翟念一怔,這才發現,兩人竟然又回到今天見面時的地點。 此時因為而停留的游客,較之方才多了許多人,人們紛紛駐足,觀賞著同一張照片,但每個人的臉上卻染著不同的情緒。 有的笑著,有的哭著,有的難以言說。 翟念也看著,茶色的瞳孔里,映著照片上的勾著鼻子的大小象。她嘴角在笑,眼底卻溢滿悲傷。 “他們去了天堂?!?/br> 這是傅祁第一次聽到翟念這樣低沉,甚至有些冷漠的聲音。 “偷獵者掠奪了母象的象牙,小象雖然幸免一難,但你知道,象很重情,即便找到小象的救護站醫生會將它帶回去飼養,但小象會自己拒絕進食,然后追隨母親的腳步死去?!?/br> 氣氛有些悲傷,傅祁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法可說。 他并善于安慰人。 好在,翟念很快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落在傅祁眼里,說不出得牽強。 “說起來,人類在這方面和動物相比,總是涼薄得多。好聽地說,是人類堅強,能走出失去親人的傷痛?!?nbsp;她嗤笑一聲,“但事實上,何嘗不是薄情?!?/br> 越說心情越低落。 翟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抬頭就看到傅祁耐心地聽著她的抱怨。 他眼底笑意收起,卻多了幾分安撫。 無聲地,安撫著她心底突生的悲傷。 那雙黑亮的眸子里,只有她的臉。就像是他的世界里,也只有一個她。 那一瞬,翟念忽然有一種錯覺,好像她也可以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她眨眨眼,借著攏起耳邊碎發的動作,錯開傅祁專注的視線,忽略掉這一秒的悸動,不咸不淡道:“錢我回頭還你?!?/br> “不用?!备灯畈碌阅钫f的是買的錢,遂道:“作品我很喜歡?!?/br> “我……” “我知道,這不只是你的作品,更像是你的‘孩子’?!备灯钫f,“但請你相信我會照顧好它?!?/br> 男人的目光太過鄭重,以至于翟念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她想了想,只好伸出手,“那……拜托了?!?/br> 傅祁同樣伸出手,回握她,承諾,“一定?!?/br> “不過錢還是要退還你的?!钡阅钍栈厥?,邊說邊向外走,“以我現在的身價,不值你給的價錢?!?/br> 聞言,男人看著迎著光走在他身前,將雙手背后,把話說得一板一眼的女孩,笑了笑,沒有急于反駁她的話。 即便在他看來,這幅作品物有所值,但翟念的話,是一個人對自己能力的評估,也是她的尊嚴和驕傲。 不過,這筆錢,傅祁并沒打算收回。 “錢不用退我?!备灯钏尖馄?,“就當做是你為我拍攝照片的酬勞?!?/br> “拍照片的酬勞?……拍照片!” 翟念將傅祁的話小聲默念一遍,而后腳下一頓,一步跳至男人身邊,抓到他的衣袖,茶色的眸子,亮如星辰,“你同意做我的模特了!” 傅祁搖搖頭,耐心地解釋:“糾正一下,是我請你為我拍照?!?/br> “那有什么分別!”翟念笑得飛揚。 原本以為落空的事情,突然夢想成真,讓她開心得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所以,她完全忽略了兩人口中這兩句話之間相差甚遠的主謂賓關系。 傅祁雖然心知翟念理解有誤,但難得看到她如此開心,也沒再多說。 總歸是她,退一步又何妨。 只是彼時,兩人都沒料到,拍照的時間,會一直延至一個月后。 從夏末,到秋初。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愣是沒擠出一個共同的休息時間。 翟念忙,傅祁更忙。 時間恰好碰到每年都要爆發一次的禽流感,翟念忙著推進專題報道,傅祁忙著沒日沒夜地看病救人。 直到一個月后,雜志如期發行,翟念手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這天,翟念難得睡到自然醒,醒來梳洗一番,邊喝著牛奶邊給傅祁打電話。 一連撥出三次號碼,皆無人接聽。 翟念思來想去,干脆帶上相機去醫院找傅祁。 他若有時間,兩人就談談拍攝的事情;他若忙,她就只是去看看他。 車子開到醫院附近的主干道上,路況就被堵得寸步難行。 翟念勉強將車子開進附近的一處停車場中,兜了一圈,才找到一個角落里的停車位。 她停好車,背起包,檢查相機。 想了想,又特意從后備箱里掏出幾瓶水裝進背包里,這才步行著走向醫院。 翟念前兩次來軍醫院時,皆來時迎著朝陽,歸時伴著夕陽。 期間在醫院里度過的時間,大多有些糊涂。 以至于今天翟念再一次站在軍醫院的門診大樓外時,幾乎無法描述自己內心的感覺。 入目都是人,醫生,護士,患者,家屬,來往間穿梭而行。 每一部電梯門口都排著長隊,上電梯時要擠上去,下電梯時也頗為艱難。有的人等不及,只得摩肩擦踵地走向樓梯。而與此同時不止各個診室外面排著整齊的隊伍,繳費口外的長龍更是拐了幾道彎的長龍。 如此繁重的就診量,難怪她在美國時,經??吹綀蟮婪Q國內“看病難”,想來——確實很難啊。 醫生有限,而病患無限。 也難怪,傅祁經常無法回復她的電話了。 這樣想著,翟念便用懷中的相機,拍攝下眼前的這一幕。 并非想借此抒發些什么言論,只是單純地用相機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