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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忘了拿圍巾,戴慣了現在摘下來還覺得脖子里灌了風冷颼颼的。 “怎么不開燈???拉著窗簾黑黢黢的?!?/br> 徐顯明盤腿坐在沙發上,電視里笑聲不斷。 “李威?!?/br> “???” “我以前,從來不覺得愛情是必不可少的,我一個人也過得很好很自在??墒?,遇到她之后,我知道我們之間多半沒有可能,可上次你一說我就沖昏頭腦了,完全沒有理智地思考過就表白了?!?/br> 他頓了頓,吞了吞口水,李威站在他背后也不開燈了。 “我知道她喜歡我,我料到她會答應我,可我沒料到我會那么開心。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什么現實問題都不記得了,只知道開心。陳導的事是給了我一次警醒。吳長歌愛他,所以她才那么傷心,陳導要是走了我猜她也不會再嫁了,那她下半輩子怎么過?” 李威在黑暗里靜靜聆聽,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他,像怕驚動正吃食的鴿子。 “除開別的不說,我比她大14歲,若只是年齡的問題這個差距也不算大,可我偏偏身體不好,我不知道我可以陪她到什么時候,我走了之后。。。她接下來的日子要怎么過。還不如,還不如我現在就選擇跟她分開?!?/br> 一行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他緊抿著嘴唇,任它。李威打開一罐啤酒遞給他,他摸摸罐子邊緣,仰頭灌了一口。 李威拍著他的肩膀等他漸漸平靜下來,他喝了兩口酒,李威把酒拿過來。 “老徐,想不想聽我說一句?!?/br> 他垂著頭,鼻尖墜著一滴淚。 李威總結了一句:“你就是腦子瓦特了?!?/br> 徐顯明靜止。 連還嘴都不會了,李威略感惶恐,只能跟他講道理,“這個世上想不到的事多了,你何必要為不一定發生的事這么傷感呢?你不是老愛看書嗎?你還有那么一句話嗎?叫什么,你說你不愿種花是不愿看它漸漸凋落還是什么的嗎?你都有那么多書都白讀啦?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人家相差幾十歲的都沒愁,你愁什么?” 人生在世須盡歡啊。他這個時候怎么想不到了?實在是當局者迷啊。 李威實在是不想他錯過這么好的一段感情,認認真真潛伏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發生這么一件事就放棄了, “我看林霰那姑娘,人生目標很明確,也不像是個會為愛情要死要活的女孩。她說她上海的店準備不開了,要回成都去。你說說你把人傷成什么樣兒了,你還不如就不要跟人家開始,表白的也是你,說分手的也是你,人家沒纏著你讓你難堪吧,這樣的姑娘你上哪找去?” 徐顯明拿開他的手,拿過酒又喝了一口。是,他不開口,以林霰的性格她估計也不會開口,就那么壓在心里了。 他承認他是庸人自擾。 李威恢復本色陰陽怪氣地說:“我今天是見著她拒絕了一個,之后不知道還有多少個,你可不是那種什么,只要她幸福我什么都無所謂~的人啊。你什么時候這么無私了?這可不像是你會考慮的事啊?!?/br> 徐顯明可從來不是那么大氣的人。 “你可想清楚了,林霰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你忘得干干凈凈了,找個男人生孩子,一家人快快樂樂過日子嘍?!?/br> 他心里也幻想過林霰身邊有另一個人,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想的時候很喪氣,聽他講恨得牙癢癢。人的本性怎么是這樣的呢?充滿矛盾。他此時做不到,不代表他以后也做不到。 他明顯被說得動容了,可理智還在堅持, “李威,沒有人是忘不掉的?!?/br> 李威道:“那你何必浪費時間去忘呢?你多大了呀,經得起幾回啊你?” 徐顯明醍醐灌頂,想不通的都不重要了,“李威,你總在我拐不過彎的時候點醒我?!?/br> 李娟難得在工作的時候接電話。 她在門外捂著嘴情緒崩潰,林霰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放下手里的事,等在她旁邊。李娟邊哭邊說話。林霰猜的差不多。 李娟電話都來不及掛就拉住她說:“林霰姐,我要回家了,我爺爺病重了,我要馬上回去!” 她臉皺成一團,話都說不利索了。 林霰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她:“你這樣,你肯定要給學校請假,你先回學校去把假條準備好,東西收拾好,我在學校門口等你,我跟你一起回去?!?/br> 她還愣著,想拒絕林霰一同回去。 林霰手上一使勁,“愣著干嘛!快去收拾。我在校門口等你?!?/br> 這么多年的打磨使得林霰對待這些事基本都能臨危不懼,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安排好一切。 林霰回家收拾了一些東西,定好票,把車開出來,讓王姐一起去,到時候從車站把車開回來,她也不認路只能坐動車回去。 等李娟的空隙取了一些現金帶在身上。 小姑娘一路上一聲不吭,手攥得緊,手背紅,手心白。 林霰把她的一只手拍了拍,也不再說什么。三個多小時的動車加上一個多小時汽車,走了十多分鐘到了醫院。李娟只來得及見他最后一面。 李娟撲過去就跪在病床邊的地上,林霰站在一旁。 “爺爺。。?!?/br> 李爺爺戴著呼吸罩,嘴一張一合,發不出聲,玻璃罩上一陣霧一陣清晰。 李娟抱著他的手哭著點頭。 林霰留給他們空間,靜靜走開,同樣坐在長椅上的還有李娟的叔叔。里面穿著墨綠條紋的polo衫,外面一件黑色夾克,腳上穿著深綠的膠鞋,腳邊幾個泥腳印,膠鞋邊上粘著一圈泥。他雙手抱著頭,一顆顆淚滴在泥腳印之間,暈出一圈。 沒一會兒,病房里傳出震天的哭聲,哀嚎,痛哭,對面的男人沒有挪動,只是哭聲不加壓抑變得更加清晰。 林霰不想想象可總是控制不住往自己身上套。王姐這時候打來了電話,林霰走到一邊去接。 王姐聽說之后也沉默了許久。 林霰捏了捏鼻子,又擦了擦,說:“王姐,李娟這里我看著處理,有件事要拜托您幫我?!?/br> “你說?!?/br> “幫我把上海那套房子租出去吧,讓盡量別動家具那些。一時半會兒也租不出去,我的東西也不著急搬,您幫我先把告示貼出去?!?/br> 手術費還沒交,李娟叔叔在跟護士商量。 他雙手握拳扒在臺子上,微微墊著腳,邊說邊把手肘放上去, “您看能不能緩我們幾天,我一湊齊錢,馬上就給您拿來?!?/br> 小護士也是為難,“對不起,真的我們也是沒辦法?!?/br> 林霰讓李娟把他喊過來,把一沓現金給他。 一開口就是拒絕,“這可不行,真的不行?!?/br> 林霰塞到他手里說:“這個錢算是我借給您的,李娟在我店里上班也掙工資,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