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
,說不定你此去便能把佛洲當作回禮送來呢?!?/br>以常輝這性子要是當真依依惜別,紀陌反而要擔心前方是不是挖好了坑等自己去踩。倒是青帝白了一眼這沒半分人情的丞相,這便將備好的告別之禮交給紀陌,說話時雖還是天魔固有的冷漠神色,卻能聽出真切的關懷之意,“晨星祭司,孤會將這天下治理好,你和大祭司可放心離去?!?/br>紀陌親眼見著青葉從當初的正直少年長成如今穩居高位的一代帝王,有時候回想起少年神侍過去得了條魚都能喜笑顏開的模樣,再看看現在似乎早已不知歡顏為何物的青帝,也是體驗到了何為滄桑之感。青帝與輝月并不算熟,常相又是這種誰都看不透的性子,紀陌和蘇格走后便沒什么可以依靠的長輩了,想到這點,紀陌也是有些憐惜,只囑咐道:“陛下今后要好生照顧自己,如有可能,也得尋個能夠供你休息的人?!?/br>天魔無情,青帝又因父母對情愛之事敬而遠之,如今雖是視為兄長的晨星祭司臨別囑咐,依然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某人,冷冷道:“孤現在只想早日馴服常相這個逆臣,暫無婚配之意?!?/br>這話落進常輝耳里,只是令常相眼眸輕輕一瞥,內心很是嘲諷:呵,馴服他?昨日因蘇格和紀陌要走跑進他寢殿,非拉著常某人說了一夜神殿故事之人,也不知是誰?事實雖是如此,常相在眾人面前還是給自己的陛下留了幾分薄面,只用和往常一般的語氣清淡地諷刺了一句,“陛下果然不愧是一代雄主,白日夢話都說得如此壯志凌云?!?/br>見這二人如今也磨合出了幾分君臣默契,紀陌便是放了心,只道:“待魔主性子再平和一些,我就給他放假回來探親?!?/br>葉君侯到底是個暴戾君主,過去因成雙壓抑著本性時還能對葉破保持個慈父的模樣,如今沒了記憶便是徹底恢復了天魔的作風。這幾日他與青帝沒聊上幾句便拔劍相向,不知打壞了解語城多少宮殿,他自己倒是頗得樂趣,沒事就要去和兒子過招。見到青帝因打不過他被氣得雙目赤紅,這個當爹的還喝著酒哈哈大笑,紀陌認為此人有必要去好生進修一番如何做一個合格的老父親。青帝原還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親生父親,如今倒是坦然了,這么個老惡棍,見著就打是他唯一的選項,天魔之間根本不需要什么孝道!如今一提起葉君侯,原本已沒什么感情的青帝居然還有幾分怒意,只沒好氣道:“這個老魔頭除了給孤添亂什么都不做,他若要來,直接去將軍府找葉破便是,免得拆了孤的解語城?!?/br>中的葉君侯尚未成婚,成形后也保持著他風流魔頭的本色,狂傲之態比曾經的魔主有過之而無不及。雖是如此,在玉京的這些天,他居然意外地沒有勾搭城中美人,只是連夜去了魔洲把自己尸身挖了出來,然后闖進皇陵強行和魔后合葬。成雙死后原是留有遺言,希望與葉君侯葬在一處,莫要立碑也無須祭拜,就這樣讓他們安靜地沉寂下去便好。結果成章堅持成氏之女不可與此等逆賊同葬,青帝當時權柄未穩,遷都之后便另建皇陵將其葬下。如今的葉君侯什么也不記得,但他就是認為自己的尸身該和她躺在一起。只是,當掀開棺木時,他看著那女子宛如生時的容顏,闖入皇陵時因與侍衛沖突升起的殺意忽地就散了。他是沒心的魔,原就不知傷心為何物,只是想著,即便沒了記憶,看這女人一眼自己就能放下殺意,也不知當初是多喜歡她,以至于形成了這刻在靈魂里的本能,經過多少輪回都忘不了。最終,新生的魔主只是在太后陵墓前喝了一夜的酒,他原對紀陌所說的修心問道嗤之以鼻,在她的墓前卻有了幾分去試試的意思。許是為了今后再有了如此喜愛的人不會如這般令她躺進冰冷墳墓;又或是希望,若某一天與她有緣再于塵世相逢,忘卻了一切的她能再回頭看他一眼,亦如他此時露出幾分失魂落魄的神色。對于隨紀陌離去的報酬,魔主只要了一卷成雙的畫像,并非她成為魔后時的端莊模樣,而是斐國舊臣繪出的成氏少女。一襲杏色衣衫的她站在繽紛花海,眉間的笑意雖因身為大家閨秀而顯得淺淡矜持,卻是真正發自內心。紀陌知道此行一去或許便不會回來了,便將畫卷中的三人放出任由他們閑逛,他與青帝談話時葉君侯正好返程,見了兒子便堪堪停了腳步。魔主雖無情,平日里神態卻很是張揚,青帝眉目間的冷淡更多還是隨了娘,如今瞧見他略帶薄怒的神色,提著酒歸來的魔主心情便好了幾分,只大聲道:“小兔崽子,你等著,老子下次一定揍得你叫爸爸!”聽見這聲音青帝就恨得牙癢癢,立刻怒道:“老兔子,待孤再長幾歲,被揍趴下的一定是你!”青帝冷漠時神似成雙,一旦雙眸被怒氣感染卻隱隱可見魔主風采,葉君侯不知為何,就是很喜歡這自己留下的特征和她的痕跡結合在一起的模樣,此時只大笑:“行,老子就等著你提刀來砍!”這對父子的相處模式紀陌是真的看不懂,見李仙兒和白鹿也已按時來到城門匯合,原本還擔心這只鹿一出門就跑得沒影了的他倒是松了口氣,視線在二者身上停留了片刻,終究還是對更好說話的李仙兒開口道:“仙兒姑娘,介意帶我一程嗎?”佛洲路遠,若要節省時間還是飛行趕路最為合適,紀陌原是顧慮任青崖厭惡被當作坐騎,不愿與他再次交惡,誰知這白鹿掃了他一眼,竟主動道:“男女授受不親,我載你?!?/br>重生后的白鹿依舊保持著對人的警惕,這些日子卻意外地和李仙兒相處得極好,看來他也喜歡小姑娘的純真性情。紀陌自認現在的他應該正好是任青崖看不順眼的那類人,這幾日也不曾主動去接近白鹿,如今這從不聽話的坑爹兒子居然會主動示好,倒是讓他心生疑慮,總有一種說不定又會被坑的微妙感。紀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卻不知他此時暗中警惕的模樣和白鹿很是相似。抬眼看了看他,任青崖想起隨龍兮而來的那只老鹿對自己述說的過往,眸中神色莫明,最終還是如過去臨終時所愿,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只淡淡道:“你救過我的性命,若是正當要求,我可以回報于你。但我拒絕去做的事,你最好別強行命令于我?!?/br>任青崖雖狠,但對同伴卻是極為關照,有仇必報,有恩也是必報,如今他們塵緣已了,紀陌估摸著自己塑造他兩次,如今又再沒給他安排任何劇情,終究還是恩大于怨,被坑的幾率似乎不高。所以說,這叛逆兒子是去管他就會被頂,放置不理反而主動靠過來了?葉君侯說得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