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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的術法混在一處化作沖天烈焰染紅整個山頭,這樣的威力莫說元嬰修士,炸死幾個長老都綽綽有余。此般聲勢瞬間震懾得一眾修士不敢言語,紀陌卻還是那副平淡模樣,只對他們點了點頭,“沒錯,我敢?!?/br>“打……打擾了!”用事實說話永遠效果拔群,一眾雜役弟子哪還敢再和他搶東西,瞬間就各自散去。紀陌沒有和他們計較的意思,只是用無厭掃視著老鹿背上的鞭傷和脖頸上的放血刀痕,他寫書時便對鹿的用處做過研究,心里隱隱猜出它這些時日的遭遇,不由輕嘆道:“鹿王,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會?!?/br>鹿王是最先試圖營救任青崖的妖族,落入仙洲人手中已有一些時日,今日本是試著拼死一搏,卻沒想到會遇上紀陌還為他所救,內心情緒也是十分復雜,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看了看夜明君,想起紀陌方才言語,仍忍不住問:“太上皇,你——”“別這樣叫我?!?/br>這個久違的稱呼入耳,紀陌方才想起昔日他在妖洲的身份是任青崖的父親,所以這些妖族都以太上皇稱呼他,當初年輕還不覺有什么,如今一聽簡直就像是中二黑歷史被人翻了出來,只覺莫名羞恥。唉,他少年時到底是個什么品位,怎么每個稱號都這么詭異?紀陌內心的羞恥感鹿王自然無從得知,只當他是不肯再和妖洲扯上關系,它歷來老實,也沒法忽視過去向此人求助,不禁就又沒了言語。他們一人一鹿都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倒是夜明君頗具興致地眨了眨眼,放在紀陌腰上的手又捏了捏,他抱著妖洲的太上皇?這樣一說突然感覺很厲害的樣子!那他如果在白鹿面前親紀陌,豈不就是當著妖王的面強吻太上皇?這種劇情只在里看見過,好像很刺激,想試試看!仙人被角色扮演激起的大膽想法紀陌尚且無法察覺,被他一捏倒是回過神來,又看了看鹿王,言語間也有些不是滋味,“既然你都落得如此境地,看來妖洲是真的完了?!?/br>妖洲是紀陌和任青崖一同建立的勢力,他雖不愿再去回想過去為了一統妖獸每日的彈精竭慮,真的看見它毀滅終究難免有幾分唏噓。似乎是被他的語氣牽起了情緒,鹿王的語氣立刻悲憤了起來,“王被仙洲抓住后,狼族熊族叛變,我們試圖救出王卻被李仙兒盡數捕獲。他們挖去了所有強大妖獸的內丹,母獸和幼崽都被當作牲畜圈養了起來。其它妖王大都被仙洲長老剝皮烹食,之所以留著我一條命,只是因為鹿妖的角都是極品靈藥又可再生,想要再割幾次罷了?!?/br>修士晉級離不開天材地寶,如今世上靈氣旺盛之地都被天人占領,仙洲得了這個機會又豈能放過,自然是恨不得榨干妖洲的每一分油水。聽著鹿王敘述這些時日妖獸的遭遇,紀陌只是慢慢撫摸著它的皮毛,這樣的觸感令他有些回憶起了過去白鹿的手感,沉默許久,終是淡淡問:“鹿王,你知道妖洲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鹿王的神情很茫然,紀陌又問:“那你又知道仙洲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嗎?”“因為你們做得太絕了?!?/br>淡淡說出這樣的答案,紀陌并沒有指望鹿王能夠回答自己,只是用平靜的語氣繼續闡述事實,像是正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透過它和另一只鹿說話,“昔日修真門派指使斐國狩獵天人,寧可錯殺三千不肯放過一個,只要有這一段歷史在,沒有一個天人會相信修士。如今天人才是世上的最高武力,可仙洲從一開始就是所有天人之敵,這樣的勢力能活到今天,不過是因為天人忙著爭天下,還沒抽出空來認真對付他們罷了?!?/br>不論哪個天人獲勝,最后仙洲都會被滅,這就是紀陌對仙洲之人完全懶得客氣的理由,此時他看著鹿王越發疑惑的神情,無奈地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么要說這些?”“同樣的話,任青崖登上妖王之位的時候我就對他說過。我告訴他,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根除對手,那就別做得太狠,趕走妖洲土地上的居民便可,不要讓妖獸sao擾其它人類城市,以免二洲借此來襲。那一次他聽了我的意見,可他一點也沒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所以,一旦不聽話了,下手依然狠辣無情,連半分退路也沒留給我?!?/br>再提起過去之事,紀陌如今的情緒也難再有波動,他記得正因如此,任青崖手下的妖王對自己頗有微詞。常輝那樣擅長偽裝的人在妖洲都被排斥,更別提過去的紀陌。那時他正值年輕氣盛的時期,一旦認為什么是對的就一定要堅持,加上妖王對他言聽計從,妖獸們早已不滿。紀陌身上沒有半分妖氣,妖族從未把他當作同類,只怕還暗中視他為妖王的絆腳石?,F在想想,任青崖會懷疑他的身份,應當少不了這些手下的挑撥。沒有妖相信人會真心為它們考慮,正如任青崖不相信神明對他并沒有利用之心,紀陌雖是為妖洲費盡心力,最終會為他說話的也只有一個鹿王而已。而且就算是鹿王,大概也不是顧著他的好,只是想著任青崖很喜歡這個父親,不想讓自己看重的妖王后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尚且如此,更別提只要沾到人類氣息連自己幼崽都能狠心咬殺的妖獸,到底是當年的他太過天真了。“你們入侵時放任妖獸以百姓為食,為了攻城不惜散發瘟疫令二洲民不聊生,奉朝與妖洲早已成為死敵。任青崖與我反目時更是絕情,生生廢了我元嬰期的修為,以無冬劍永久奪去了我的眼睛……即使這并非是全部妖族的過錯,后果卻要由整個妖洲一同承擔?!?/br>“如今,于公,我是奉朝的晨星祭司絕不能放過妖王;于私,這雙眼睛不許我救他。從妖洲入侵時我便在想,我為了拯救天下而創造出的圣獸,怎么會變成這樣?”提起此事紀陌的語氣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他想,在鹿王面前說完了也好,這樣就沒必要和另一只鹿再說一次。紀陌知道自己在任青崖面前未必還能保持鎮定,都這么大人了,吵來吵去地翻舊賬多難看,要是那懟人特疼的坑爹兒子再說幾句傷人的話,說不定他還能被氣哭,真是想想都覺胸悶,還是少說些話為好。鹿王是個厚道的老妖,本身也是與世無爭的性子,所以過去最被任青崖器重。它根本無法理清這兩位之間的糾葛,只是看著如今神色冷漠喜怒不形于色的紀陌,想起最初少年和白鹿互相依偎著睡在鹿群之中,連睡夢中都滿臉笑意的模樣,終是忍不住蒼涼地嘆息了一聲,“唉……”紀陌早已明白自己和妖族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他是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