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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比令狐況以往接手的局面還要不堪!既要抵擋匈奴的圍剿,又要派防備后軍被潰兵沖散,還要保證那僅存的一批糧草,不被匈奴人奪去。簡直拼上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勉強收攏殘軍,向晉陽方向退去。說來也怪,匈奴這次并沒有全力追擊。倒像是尾隨在羊群之后惡狼一般,時不時撲上來咬上一口,卻沒有把他們徹底剿滅的意思。如此亦退亦戰,又有晉陽城派來的援兵,令狐況最終搶回的兵力,要遠超預估。三萬人馬,只亡敗了九千有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然而,當他再次退回晉陽城時,一個消息,從西而來。東海王的聯軍,終于擊退了河間王的守兵。長驅直入,闖進了關中。長安城破!作者有話要說: 偷香竊玉里的“偷香”正是西晉典故?;屎筚Z南風的meimei賈午和父親的幕僚韓壽相戀私通,把父親收藏的御香送給了對方。結果被便宜老丈人賈充發現,木已成舟,他只得把女兒嫁給了對方。自此韓壽得以平步青云。第174章“西臺陷落了?!?/br>上黨府衙中,眾人盡皆默然。打了將近一年的大仗終于落下帷幕,按理說,應當是件好事。但是對于梁峰和上黨而言,卻不是什么值得慶賀的事情。長安城被攻破,意味著司馬氏耗時已久的內斗告一段落。出征在外的東贏公司馬騰,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且毫不意外的會加官進爵。雖然并州大軍新敗,但是上黨一郡安然無恙,又奪回了陽邑。如果能從東海王手中借些兵馬,司馬騰很有可能會回返并州。這無異是在眾人脖頸上加了一根繩索。他們還能不能保住這一年多來經營的官田屯兵,還能不能在夾縫中獲取更多戰略空間,就成了迫在眉睫的問題。“主公,與王氏的聯姻,不能再拖了!”段欽率先開口。這也是如今破局的最佳手法。只要和太原王氏聯姻,梁峰立刻能在并州站穩腳跟。就算是司馬騰,也不可能冒著得罪太原王氏的風險,明目張膽的對他下手。如此一來,就能爭取到寶貴的時間,讓梁峰手下的地盤進一步穩固。這道理,梁峰又何如不懂?王汶的回信他已經收到。就算據實說明了日食奪城的情況,對方依舊沒有因此生出什么看法,而是溫言安慰之后,再次提出了娶嫁之事,連人都沒換,還是那位最合適的王氏女郎。這已經是對方第二次遞來橄欖枝了,若是拒絕,親事不成說不好就要成仇。而上黨的局面,也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只為了一點點芥蒂,就冒這么大的風險?梁峰這才算真正懂得了當年父母聯姻時的心情。不是不知道對方和自己不合適,但是為了家族,為了更大利益,犧牲點戀愛自由又算得了什么?誰料輪回轉世一遭,兜兜轉轉,自己也走上了這條老路。良久,他緩緩頷首道:“那便準備婚禮吧?!?/br>聽到主公終于下定居心,段欽不由心頭一喜:“禮制當如何安排?可要‘拜時’?”梁峰如今晉封鄉侯,也是列侯中一員?;槎Y是要按照“六禮”來走流程的,也就是要規規矩矩完成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這六步,方才能迎娶新婦歸家。但是魏晉以來,多有戰亂災疫,為了盡快完成婚禮,少生枝節,就產生了一種權宜之計。只要用紗縠蒙在新婦頭上,送至夫家,由丈夫親手揭去蒙紗,拜見舅姑,就算成禮了。這種簡單儀式,稱作“拜時”。雖不合古禮,但是世間如此娶嫁者甚多。梁峰本就是續娶,新婦又是王氏別枝,而非本家。再加上王汶等人因為戰亂避走他鄉,再行六禮,實在勉強。用“拜時”簡單不說,還能趕在司馬騰回到并州之前完成婚禮,確實是最好的法子。一旁崔稷立刻道:“‘拜時’難免倉促。不妨簡化些,定親時納吉,迎親時納徵,也算全了禮數?!?/br>這門親事,畢竟門第有些不對等,乃是王氏下嫁。若是這么兩手空空把人娶過來,實在太過失禮。正好應下親事,送信過去,趁這機會把納吉,也就是登門提親的事情辦了。對方回信,告知女方名姓生辰,這邊定了日子親迎的時候,也能帶上聘禮去接新娘。如此六禮雖然倉促,但是比起“拜時”還是鄭重多了。聽到崔稷如此說,梁峰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如此也可。一應徵禮,要盡快備下?!?/br>此時結婚也是頗費錢糧的事情。像王氏、梁氏這等士族,一場婚事,沒個百萬錢是辦不成的。不過如今兩地間隔頗遠,又有兵禍戰亂,恐怕不能大辦。納徵固定的九種物品備齊之后,再加些名貴首飾、絹帛就好。得到梁峰認可,在座諸人無不欣喜。梁府有了新的主母,太守迎娶了王氏之女,不論是哪樣,都值得慶賀。然而梁峰自己卻有些意興闌珊,幾句話就敲定一場婚事,實在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輕嘆一聲,他道:“不過這樣一來,樂平國剿匪之事,也拖延不得了?!?/br>這種搶占地盤的事情,正主不在搶也就搶了,回頭安插個溫嶠那樣的世家子弟,讓司馬騰沒法找茬就是。但是如果等司馬騰回來,再想動手就沒什么可能了。這樂平必須要盡快打下了才是。只盼奕延手下的騎兵,可以出戰吧。※“王上,中陽以西出現了飛蝗!”漢國新任的大司農一臉惶恐的稟奏道。劉淵面色凝沉。如今只是四月,怎么就生出飛蝗了?而且還是中陽以西,用不了多長時間,蝗蟲就能飛到都城離石。如果鬧起來蝗災,別說糧食,就連草都未必能剩。這可是關乎一國存亡的大事!“能組織滅蝗嗎?”劉淵沉聲問道。大司農搖了搖頭:“蝗蟲太多,滅之不盡。而且……”他稍稍猶豫了一下,才道,“……而且民間有傳言,因為冒然攻打上黨,才會天降蝗災……”劉淵氣得一拍御案:“豈有此理!他梁子熙又不是天子,怎會有這等傳聞?!”“可是,可是上黨并未出現蝗災……”大司農頹然道。這話,讓劉淵閉上了嘴巴?;葹南騺矶际浅善霈F的,動輒席卷一州之地。就算上黨地勢更高,有山峰能阻擋,也不可能分毫沒有災情!當初日食如此,如今蝗災又來,簡直讓人連火都發不出。沉默了片刻,他終于道:“下令,移都。派人留守離石,行臺移往平陽,就河東谷糧?!?/br>平陽是匈奴左部的大本營,也是劉淵的